買房？
向柏軒覺得江芷蔓想得很美好， 但是他沒有打破江芷蔓的幻想，有一個夢想總是好的。
“有了房子，我們就不用付房租了。”江芷蔓道，“現在每個月都得付房租， 還擔心房東要是不高興了， 他們會不會把我們趕出去。”
“……”向柏軒給江芷蔓夾菜。
“我不是說你沒有用， 你已經很厲害了， 一個人養著我們這麽多人。”江芷蔓道，“我就是想著要有一個真正屬於我們的家。”
“好。”向柏軒點頭。
何曉雅寫的這一部電視劇特別火， 等大結局的時候， 那個收視率直接超過了新聞聯播的收視率。很多人都等在電視機麵前看， 這一次大火， 很多人找雲言煜，雲言煜也是特別忙碌。
新的劇又開機了， 雲言煜就是到處跑， 得來來回回跑。公司算是走上正軌了， 後麵的路也好走一點。
大概是七月底左右， 何曉雅跟她的編輯一起在外麵吃甜品。
“那些人是不是沒有看過你寫的小說啊。”杜編輯忍不住吐槽， “那麽大的字，有寫是根據你的小說改編的啊。”
杜編輯原本是報社的， 去年轉去集團下的出版社了， 她負責何曉雅的小說，也有負責別人的。當她收到那些稿件的時候， 她還想著隻要能找到一兩篇不錯的就好，萬萬沒有想到她看到很多篇跟何曉雅寫的小說很相似的， 很多內容都看出來是最近大火的電視劇裏的梗。
其實這梗是可以用的，不是不可以用。
但是這邏輯一樣， 人設基本一致，說話的語氣也差不多，台詞都差不了多少。
這些人真以為沒有連續相同的字，這就不是抄襲了嗎？
杜編輯特別無語，“有一個好像還是跟你住一條街的，就是你原先住的那一條街。”
有的人要求要把稿子退回去，出版社也會把稿子退回去。沒有退回去的，那些人也會寫名地址，聯係方式等。
杜編輯正好就看到了江芷蔓寫的小說，她當然是拒稿，哪裏可能說江芷蔓寫得好。
“一條街的？”何曉雅疑惑，“我還真不知道有別人去寫小說呢。”
何曉雅腦中閃過江芷蔓的身影，但她又覺得江芷蔓應該不會那麽做。江芷蔓是原著裏的女主，這個女主總是顯得她道德感很高的，融梗抄襲這種事情，哪裏可能跟江芷蔓掛鉤呢。
“你不知道，不代表沒有。”杜編輯道，“想知道是誰嗎？”
“算了吧。”何曉雅道，“知道了，我難不成還得衝到人家家裏嗎？隻要你們拒稿了，那個人的小說沒有出版，這就行了。真要是出版了，我們就去打官司，一定得打官司的。”
何曉雅就是這樣想的，絕對不能讓抄襲者輕輕鬆鬆就賺錢，不能讓抄襲者開開心心地生活，得讓抄襲者一個字一個字改掉抄襲的部分。
“我看那個人就是東拚西湊的，都是你寫過的。”杜編輯道，“低配版本的，但是……”
“但是什麽？”何曉雅問。
“我們出版社不出版，不代表別的出版社就不出版。”杜編輯道，“你也知道，市麵上有很多盜版小說。而這個抄襲的小說，他們還能當作是原創出版，他們才不管你是不是抄襲的，就隻顧著賺錢。這個市場，有時候還是挺混亂的。”
“你們幫著看看，真要是有人抄襲出版了，隻要是抄襲我的，就告到底。”何曉雅道，“別管那個人是不是小蝦米，那個人不出名，我們也能告啊。”
何曉雅非常討厭那些抄襲者，在她的前世就有很多抄襲融梗的，網文的話，有時候不好判斷，別人又沒有去告。那是因為打官司的成本高，很多普通作者經不住的，所以那些人才不去告，頂多就是去那些網站說XX抄襲我的小說了，讓網站下架小說。
原封不動的抄襲，還能封鎖，要隻是碎屍抄襲。有的編輯還是讓抄襲的作者去改掉那些內容，等改完之後，那一篇小說又堂而皇之地出現了。
簡直了！
何曉雅想自己今生到底比較出名一點，如果連自己這樣的人都不去告他們，又怎麽能指望那些普通作者去狀告抄襲者呢。她得去告，還得推動大家對小說這一方麵知識產權的尊重。
別總是說天下文章一大抄，如果隻是一個梗兩個梗，那還沒有問題的。把人家的整個框架、邏輯鏈、人物都用了，別人怎麽可能當作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可不就是這個樣子，他們現在就隻是投稿，沒有出版。”杜編輯道，“沒有盈利，你要告他們都還沒有辦法告。這些稿子又沒有公開，還真不好弄。”
杜編輯瞧見那些人寫何曉雅寫過的內容，這沒有問題，大家都可以寫，但是一一寫下去，那就是抄襲。他們出版社不可能去出版這些抄襲者的小說，一定得拒絕。
江芷蔓本來想著本省的出版社更容易出版，但是她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被拒稿了。拒稿的理由就是讓她要有自己的想法，這算是說得很婉轉了，而沒有直接點出江芷蔓是抄襲的。
而江芷蔓卻想著這一家出版社不出版，那就其他的出版社。全國那麽多出版社，總有出版社願意出版她的小說。
江芷蔓還真的就是投稿別的出版社，她原本就已經廣撒網，投了幾個出版社的。好幾個出版社都是直接拒絕江芷蔓的，那些編輯看過很多小說，有不少人都知道小小就是阿雅另外的筆名，小小本身還很出名。
如果小小是不知名的作者，那麽抄襲就抄襲了，隻要這本小說出版能賺錢，他們也就出版了。但是他們知道小小是誰，那就是一塊硬骨頭啊，誰敢冒著這個風險去給江芷蔓出版小說。
那些人不知道江芷蔓和何曉雅之間的關係，就有人拒絕了。有的出版社就是直接打電話拒絕，有的就是回信，回信的就比較慢。
江芷蔓本以為自己這一次能很順利，她把一切都想得很美好，結果那些出版社還拒絕。到最後，還是隔壁省份一個出版社通過了江芷蔓的稿子。
何曉雅不清楚這一件事情，但是她早就想到過會有出版社出版那一本小說。就跟她的前世一樣，總有網站包庇抄襲者。
這個時候，何曉雅得知常席一順利考上了他所想上的高中。常席一複讀，他中考總分是要被扣比較多的分數，他還是成功了，這說明常席一這一年真的非常刻苦。
何曉雅是在去何美麗的家裏見江梓良的時候知道的，江梓良十分興奮地在那邊說。
“席一陣的達成了他的願望了。”江梓良感慨，“他能上一所好的高中，就有一個好的未來。小姨，你知道嗎？我前一陣子還在做夢，夢見常席一沒有考上，他就去擺攤子……”
江梓良跟常席一之間斷了來往，可是江梓良還是非常關心常席一，他就是從別人的嘴裏知道常席一考上重點高中的事情。
呂萍那一張嘴特別能說，她擺攤子的時候非常高興，別人問，她就說自己的兒子考上重點高中了。總之，她的兒子非常厲害，就算她的兒子沒有跟江梓良去那個雙語教學的學校，她兒子自己也能考上重點高中，她兒子也有書念，不會沒有書念。
經過呂萍那麽說，整條街的人都知道了。
呂萍就是想讓別人知道她不比何美麗差多少，她的兒子也不比江梓良差。
江梓良壓根就沒有想過要跟常席一比，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跟常席一沒有可比性。別看常席一現在是考上了重點高中，可是常席一的家境擺放在那邊，這意味著他本身的人脈關係不會很好，常席一家裏沒有那麽多錢，他以後要創業都比較難。
而江梓良就不一樣了，他本身出身好一點，親媽開工廠賺錢，他在高中的時候就認識很多非富即貴的同學。等他出國的時候，那就更不用說。
呂萍現在沒有想到這些，等常席一長大之後，她就知道她沒有讓常席一出國留學，這對常席一是一個多麽大的損失。
當何曉雅聽完江梓良的話，她就覺得江梓良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你是怕他沒有考上嗎？”何曉雅問。
“是有些怕。”江梓良點頭，“他中考要在總分上再扣分的，就有點怕。他是說過，要是考不上就繼續複讀，可是……”
可是一直複讀不是一個法子，常席一到最後還是會選擇更差一點的高中。
這一次，江梓良為常席一高興。
“他真的很努力在改變他的命運。”江梓良道，“就不知道他會改變成什麽樣子。”
“不管他變成什麽樣子，你都沒有必要為他操心。”何曉雅道，“他有他的生活，你也有你的生活。”
“是。”江梓良道，“席一考上高中了，以後就能上大學。”
“就算他上大學了，你們以後也不是一路人。”何曉雅道，“底層的人，就算他們讀了大學，他們以後不一定就能變得特別有錢，那種的隻是很少的一部分。”
不是何曉雅小看常席一，而是現實就是這個樣子。有很多時候都是得看人脈關係，不是說他們是大學生了，他們就能做到很多事情。但是常席一成為大學生，這總比很多人都要強。
對於普通人，上大學，那就是改變命運的一條路。
“你呢，想著以後要學什麽嗎？”何曉雅問。
“我想著學習計算機方麵的。”江梓良道。
“計算機？”何曉雅沒有想到江梓良竟然會想著學習計算機。
“對，就是學習計算機。”江梓良道，“現在的計算機慢慢地發展得更好了，我就想學習這一方麵的。出國的時候，就學習這個。”
“好啊。”何曉雅點頭，“這一方麵很好。”
“真的很好嗎？”江梓良問。
“對，很好。”何曉雅道，“要是你外公外婆知道你要學習計算機，他們一定會對你豎起大拇指，說你選擇的這個專業好。要是你學習金融之類的，他們估計就得說你學習這個幹嘛？不過嘛，他們現在有親孫子了，估計應該不怎麽說你了。”
“可是他們不還是說你嗎？”江梓良道。
“這不一樣。”何曉雅搖頭，“我讀高中的時候，你舅舅還沒有被找回來。要是你舅舅被找回來……估計你外公外婆還是得說我的，因為他們覺得家裏的其他人沒有機會了，所以就想著我……嘖嘖嘖，怪隻怪我當時的成績太好了。”
何曉雅自嘲，其實她當時也不覺得自己的成績特別優秀，沒有優秀到能上清北的地步。何曉雅當時就是想著要拜托父母的壓迫，明明父母都在大老遠的西北，父母還想著要控製她。
“我也是有點叛逆的。”何曉雅道，“就是不想按照他們所安排的路去走。但仔細想想，要是一個沒有想好走其他路的人，那麽這個人確實能按照父母所說的去做。父母安排好了路，他們再走，會輕鬆一點。”
有的父母就是為了讓兒女少走彎路，而何父和何母是想著何曉雅女承父業，但是他們又沒有給何曉雅過多的東西。別人是讓兒女獲得好處，何父和何母更多的是為了讓他們自己獲得好處，這兩種關愛還是不一樣。
高中的學費更貴一點，呂萍也都準備好了。她擺攤子賺錢，就是為了讓兒子能上學。
江大河夫妻還給常席一包了一個大紅包，說是賀喜常席一考上高中的。畢竟呂萍幫襯他們那麽多，他們當然得表示表示。
呂萍本來是想給常席一辦升學宴的，被常席一拒絕了。
這不，攤子前，正好這一會兒又沒有多少人，呂萍就問常席一，“真不辦升學宴了？”
“不辦！”常席一道，“您想想，去年的時候，江梓良升高中，他們家有辦升學宴嗎？”
“那是他們自己不辦。”呂萍道。
“那是他們覺得就隻是考上高中，這不值得多高興。”常席一道，“上了高中，不一定就能上大學。高興太早，到時候就要變成別人眼裏的笑話，茶餘飯後的笑料。”
“也行，不辦就不辦，等你考上大學的時候辦。”呂萍本來還想著叫左右鄰居都到家裏吃酒席，讓那些人都知道自己的兒子考上高中，讓那些人也高興高興。
“可以。”常席一點頭，“等到那個時候比較好。”
常席一放假，他就過來幫著呂萍做一些事情。至少呂萍現在是向著他的，常席一也不能就此就待在家裏。別等到以後，呂萍就說他欠了她很多的。他想著自己多做一些事情，他就不欠呂萍的，是呂萍讓他不能出國留學。
“可惜這個攤子賺的錢還不夠多。”呂萍感慨，“要是多賺一點，媽也能送你出國留學的。”
“……”常席一不說話，他已經歇了心思。
“不是有公費留學嗎？”呂萍道，“你要不要試一試？”
“高中都還沒有畢業了，就別想這麽多了。”常席一知道自己的能力，不是自己想就能有的。
這個時候，呂萍嘴巴上這麽說，看似鬆口了。可常席一明白，自己真要是有機會出國留學，呂萍還是不可能鬆口。呂萍怕他跑掉，她現在不過就是故意說幾句，讓常席一覺得她很好罷了。
常席一早就不是剛剛來城裏的那個常席一了，他沒有那麽好被呂萍糊弄。
“老板，炸串啦。”有客人來了。
“來了，來了。”呂萍連忙道。
譚彥之特意過來接何曉雅，他不是怕何曉雅待在何美麗這邊就不回去。他就是想過來陪著何曉雅，兩個人還能走一走。
“這麽快就回去嗎？”江梓良問，“不吃晚飯走嗎？”
“不了。”何曉雅道，“得回去，你的表弟表妹還在家裏呢。”
也就是譚母帶著譚玥從劇組回來了，何曉雅才能多出來走走。
何曉雅和譚彥之走在路上，她把杜編輯跟她說的話告訴了譚彥之。
“這一條街上的？”譚彥之困惑。
“對，就是這一條街上的。”何曉雅道，“我沒有讓編輯告訴我，那個人是誰。這個時候知道了也就是那個樣子，等著吧，要是那個人的小說真的出版了，是要盈利的，那就能告了，能上法院。”
“是該告。”譚彥之點頭，“現在不想知道，是覺得膈應吧。”
“對。”何曉雅點頭，“我不知道那個人知不知道我，但是……這要是路上遇見了，太尷尬了。我怕我會控製不住我自己，我就直接鬧了。這個時候鬧，別人說他就是寫給自己看的，那我能怎麽辦啊。別人一定會勸說我，讓我原諒那個人。我才不要呢。”
何曉雅撇嘴，她知道自己的脾氣，有時候就是控製不住的。她這個時候就得表現得沉穩一點，得抓住證據，也不能讓別人可以和稀泥，那個人要是真敢出版，那麽她一定要讓那個人脫下一層皮下來，絕對不能讓那個人好過。
這時，江芷蔓迎麵走來，她看到了何曉雅。這一次，江芷蔓挺直腰杆子。她有點想跟何曉雅說自己的小說也要出版了，但是她想想還是別說，等小說出版出來了，自己再把小說給何曉雅一看，何曉雅就知道了。
“小靜啊，這人呢，總是能進步的，不會總是原地踏步的。”江芷蔓故意提高聲音對林靜道，“你也是，努力一點，總能超過那些想要死死壓著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