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獲獎的作品……真要是獲獎了……何曉雅想著自己還是得寫的， 多少得賺一點。就是她可能磨蹭一點，沒有那麽快，看來她還是得撿起來。
就算沒有獲獎，有入選名單出來， 那些人也會多看何曉雅寫的這一部小說。
果然啊， 人就得發瘋一點， 不符合邏輯一點， 瞎幾把寫，別人還覺得好看。
何曉雅不禁覺得自己以前是不是太中規中矩了， 還是算了吧， 發這一次瘋差不多。把這一部小說寫成好幾部， 來一個一二三四五……反正就跟哈利波特那樣， 各種各樣的，不行的話， 那就換地圖。
她感覺她都可以靠著這一本小說水下去了， 這一本小說的銷售量還是她所有小說裏最高的一本， 除了入選語文課本的那一篇文章以外。畢竟入選語文課本， 那個版權費還是相當高的， 等於躺著就能賺錢。
“看你，想寫就寫， 不想寫就先放在旁邊。”譚彥之有時候都感覺自己要配不上何曉雅了， 好在他們都是普普通通的人，何曉雅也沒有想著要去追求什麽刺激， 她沒有想著要換一個男人。
“還是得寫的。”何曉雅道，“我這個人還是比較世俗一點， 就是想著要多賺錢，就是沒有想著拖下去， 一直拖下去也沒有用啊。”
在何曉雅想著要怎麽寫小說的時候，何美麗和徐若芸已經發生了很多次爭執。
徐若芸認為他們的工廠就是中低層的路線，沒有必要去走高端的路線。她們兩個人的服裝工作室本身就已經走高端路線了，她們應該知道高端路線的生意沒有那麽好做。
“工廠都是批量生產的，不是單獨做一件衣服一件款式的。”徐若芸找何美麗，兩個人還是得說清楚。
要是何曉雅還占股份的話，徐若芸根本就不用找何美麗，她也不一定要去找何曉雅，何美麗自己就不多說。而現在，何美麗掌控了那些股份，徐若芸就感覺何美麗的舉動多了。
親近徐若芸這邊的人被何美麗打壓，何美麗定的規矩多了，說是要規範化流程，不能跟以前那樣隨意。
徐若芸明白，這是何美麗做給徐若芸看的，何美麗要表現出她的強大，她何美麗跟徐若芸是一樣的地位，掌控一樣的股份。那些人別都聽徐若芸的，要是他們都聽徐若芸的，他們就想想他們還能不能在這個公司待下去。
何美麗沒有直接那麽說，但是她的意思很明顯，何美麗這一係的人也有去打壓徐若芸那一係的。曾經，何美麗都會讓著一點，也覺得那些事情不是什麽大事情。
當何美麗擁有足夠多的股份，那就不一樣了。何美麗還提出公司要走中高端路線，中間那一層是不能放棄的，但是他們可以放棄底層。
底層的那些人又沒有賺多少錢，他們買衣服就是要便宜。便宜的衣服，還得要質量好，這些人怎麽不上天呢。
因此，何美麗覺得他們沒有從這些底層的人身上賺多少錢，他們公司都還出口衣服的，那些衣服的質量都是特別好的。別的服裝公司利潤空間都很高，而他們公司的服裝利潤空間比較低。主要就是因為用好的材料，還賣得便宜，所以何美麗不打算繼續這樣。
“底層人，才是人數最多的。”徐若芸道，“我們不能放棄他們。”
“我們有直營店。”何美麗道，“那些人看到有店麵，店麵稍微高檔一點，他們就覺得裏麵的衣服是不是很貴的，他們進去的人也少啊。那些中高層的，他們見到衣服賣得那麽便宜，可能也會覺得衣服不符合他們的身份。社會在進步，若芸啊，你的想法也得要改變一下。”
何美麗跟徐若芸的想法不一樣，她不能總是讓徐若芸掌控一切。
“這是你的真實想法嗎？”徐若芸盯著何美麗。
“對，我早就想過這一個問題了。”何美麗道，“那些人的工資不是增加了嗎？增加的工資就是用來消費的。那麽便宜的衣服，也許他們還以為我們的衣服質量不夠好呢，提價也不能總提那麽一點點啊。我們公司的員工的工資要不要加？不賺錢，怎麽給他們加工資？”
不錯，何美麗還讓員工覺得增加衣服的價格，那都是為了員工的福利。
這也就導致很多普通員工是站在何美麗那邊的，那些普通員工根本就不明白這裏麵的彎彎繞繞，他們就想著隻要可以加工資，這比什麽都重要。
有了更多的工資，他們就能做更多的事情。
沒有那麽多員工把公司當成家的，公司要是破產，他們去找別的工作就好啦。頂多就是換一個地方吃飯而已，這又沒有什麽大不了的，有的人就是滿不在乎的。
“……”徐若芸看著何美麗，她就是覺得很疲憊。
從年前到現在，將近半年的時間，何美麗已經逼走了一個高管，還有團隊裏的好幾個人。何美麗就是覺得那個人是徐若芸的人，要斬斷徐若芸的臂膀，何美麗要把她自己的人安排上。
“我們的股份都是各占百分之五十的。”何美麗道，“你能做決策，我也能做決策。”
“如果你的這個決策會害了公司呢？”徐若芸問。
“怎麽可能？”何美麗道，“難道就你知道為公司考慮，我不知道為公司考慮嗎？若芸，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無用？”
“不是。”徐若芸當然不可能覺得何美麗無用，她真要是那麽覺得的，她們兩個人又怎麽可能當了那麽多年的朋友。
“你當了那麽久的家了。”何美麗道，“也信我一次。”
“你的動作太大了。”徐若芸道。
“改革的動作就是要大的。”何美麗道，“謹小慎微，故步自封，就別想賺到錢。都說這個時代是個好時代，是個豬都能飛起來，我怎麽也比大肥豬好多了吧。”
“美麗，我們有一個工作室是走高端市場，這就夠了。”徐若芸道。
“你也知道那個工作室有多賺錢。”何美麗道，“那些人手裏有錢的，就是看他們願不願意消費。若芸，你不是也想著跟我分家吧？”
何美麗看向徐若芸，“如果你真有這樣的想法，也不是不行的。”
“什麽意思？”徐若芸道。
“我可以購買你手裏的股份，可以隻買百分之一。”何美麗道，“公司交給我管，你以後可以拿分紅。以前是你做主要負責人，以後是我，這也算是……”
“何美麗！”徐若芸猛地拍桌子，“我看你想掌權想瘋了吧？我從來就沒有低看你！”
徐若芸早就知道何美麗是這樣的性子，如果她們一開始就是各占百分之五十，那麽她們現在也許就不是這個局麵。為什麽有這個局麵，這還不是何美麗沒有看住男人，讓男人偷了她的錢。
何美麗自己要找何曉雅投資，她不就是為了何曉雅能站在她這個親姐姐這邊麽。
當時，徐若芸也不是沒有想過找別人投資，但是何美麗就是想著何曉雅。何美麗不想讓公司被徐若芸掌控，怕要是別人占了股份，何美麗就不能再收回那些股份。
“我知道，知道。”何美麗道，“你不要這麽著急嘛，我這也是為了公司的未來。這是我和你共同的公司，我沒有想著要讓這個公司崩盤的，也是想著讓這個公司發展得更好的。你看過我的計劃書了嗎？我準備在其他城市多開幾家店鋪，還可以讓別人加盟。”
徐若芸更想要腳踏實地，沒有想著要一下子開那麽多門店。他們主要是做生產的，在幾個主要城市有門店就可以了，沒有必要再弄那麽多門店的。還有其他進貨商從他們這邊進衣服，他們真沒有必要非得搞那麽多門店。
“你算過這些店鋪要多少錢了嗎？”徐若芸道。
“還用擔心錢的問題嗎？”何美麗道，“我們公司估值很高的，銀行很願意借款給我們的。還有啊，也有很多人願意加盟我們的門店。”
“如果我不願意，不同意呢？”徐若芸道。
“你是想就這麽一直僵持著嗎？”何美麗問，“你是不想跟我做朋友了嗎？若芸，我們不是競爭對手，我們是合作夥伴啊。”
“是，我們是合作夥伴，可你現在看來，更是東風壓倒西風，而不是相互成就。”徐若芸道，“以前，你做的一些決定，我也沒有否定你，你也有否定我的決定的。”
兩個人都有相互否定，不是說徐若芸就一直壓著何美麗。隻是何美麗自己的心裏有那個想法，何美麗自己走不出來。
何美麗的婚姻失敗了，在事業上又不想受製於人，這才想著拿到何曉雅的那些股份之後，她就要大幹一場。
徐若芸真的想去找何曉雅說說，很想用力地搖晃著何曉雅的雙手，你當初就不能先告訴我一聲再賣股份嗎？
可徐若芸知道這一件事怪不了何曉雅，是何美麗自身的問題。
合作就是這樣的，總有人會有別的想法。
“我還是那個意思，你要是想分家，可以。”何美麗道，“我們這個品牌也可以拆分。”
徐若芸不是很想要拆分品牌，要知道工廠能有現在這個規模，是他們辛辛苦苦努力地結果，沒有人願意就這麽看著自己辛辛苦苦養大的品牌被拆分了。
真要是拆分，這個品牌拆了，那就沒有意義，那些客人也會覺得很奇怪。
要麽就是她們其中一個人退出，要麽就是僵持下去，鬧騰下去。
可兩個人真要是一直打打鬧鬧的話，這公司遲早要亂成一鍋粥。
“你要想拆，那就拆吧。”徐若芸道，“你負責中高端線，我負責中低端。徹底拆分，以後，你是你的公司，我是我的公司。工廠呢，也拆分開來。”
“可以。”何美麗道，“工作室呢？”
“你還要我退出工作室嗎？”徐若芸深呼吸一口氣。
“這倒是沒有。”何美麗道，“那個工作室是我們辛辛苦苦弄起來的，現在也有專門的管理人員。你不用退出來，就分著分紅就行。”
徐若芸聽到這話，感覺不大舒服，怎麽好像自己什麽都沒有做，就等著分紅呢。
“對，就等著分紅！”徐若芸才沒有傻傻地退出那個工作室，那個工作室還是很賺錢的，沒有必要退出來。
徐若芸想自己又不是何曉雅，何曉雅才會傻傻地退出去。大賺錢的時候退出去，把利益拱手讓人，也就是何曉雅在何美麗那邊住了那麽多年，何曉雅才那麽讓著何美麗，徐若芸不可能讓著何美麗。
“品牌，原本就是有賣低端的，要不……”
“我得要！”何美麗打斷徐若芸的話，“我可以把這個品牌從低端升級到高端！”
徐若芸懂了，說是分家，說是拆品牌，實際上，何美麗還是想要那個品牌，人家還要打著升級的口號。
這讓徐若芸很疲憊，何美麗一下子變得這麽強勢，這讓徐若芸都不知道說什麽好。沒有人能壓製得住何美麗，何曉雅手裏沒有股份，徐若芸也不能找何曉雅站在她這邊。
徐若芸就隻能等著，等著分家了。
分家是會上癮的吧，徐若芸不禁這麽想。何美麗從何曉雅買到了那些股份，現在何美麗就想從她徐若芸的手裏再買股份。
分開吧，這路已經走不下去。
而何曉雅沒有關注何美麗和徐若芸之間的事情，何美麗沒有去見何曉雅，徐若芸也沒有說。
何曉雅是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她還想著一雙兒女要上幼兒園了。新的劇本要開機了，全新的公司，不是何曉雅自己的公司組團去拍的，她就是拿出劇本，另外一個公司組盤子，雲言煜所在的公司也就是投資占比百分十幾。
以前，雲言煜的公司在何曉雅的劇要麽是百分之百占比，要麽就是百分之七八十的占比，就是比例都比較高。雲言煜當初之所以分出那些比例，也是想著大家相互交流資源，他們公司也能從別的公司占到好項目。
有了競爭之後，別人公司組團隊，製作成本沒有提升多少，但是人家就是不讓雲言煜占比那些多了。而何曉雅不管這些，她隻管著她那一份比例，她有什麽要求就繼續寫在合同裏。
何曉雅的劇相對而言沒有那麽苦情的，但她寫的電視劇還是在一眾苦情劇裏殺出來。
這個時代，很多收視高的都是一些苦情劇。
雲言煜去見何曉雅，他手頭的本子要拍了，離開了何曉雅，他覺得做苦情劇做諜戰劇還相對穩妥一點。
“這都看你們自己的安排。”何曉雅道，“我不是你們公司的人了，不做決定。”
“嗯。”雲言煜點頭，“我們請了灣市那邊的導演，他們更擅長拍這一類的電視劇。”
“行啊。”何曉雅沒有意見，一點意見都沒有。
雲言煜聽到何曉雅都是說行啊好啊的，他也沒有覺得不開心。何曉雅已經拖著他飛很久了，現在該是自己去闖**了。
“聽說過小蝌蚪找媽媽的故事嗎？”何曉雅問，“你們也不一定都得寫……算了，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何曉雅想想，她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去說那麽多。
至少從目前看來，苦情劇還是有一定的市場。畢竟這個時代的人，他們很多人都是吃過苦頭的，他們還是很願意看這一類的電視劇。
何曉雅的電視劇能火，有她新奇的地方，也有一點刺激感吧。他們都覺得竟然還有這麽與眾不同的電視劇，那麽他們就得看一看。
這不，他們看了之後，就停不下來。
可以說何曉雅就是恰巧生在好的時代，有一個好的機遇。
“你們公司有團隊的。”何曉雅道。
“是啊，有團隊。”雲言煜道，“玉蘭獎在滬市舉辦，你要過去嗎？”
“要啊，當然要過去。”何曉雅開玩笑道，“要是我不過去，他們就不給我頒獎了怎麽辦？”
何曉雅想的不是這個，她想的是自己該多出現在電視上，正好讓她爸媽能看見呀。
她都不去見爸媽了，爸媽也不可能來見她。
何曉雅覺得自己還算是一個孝順的女兒，怎麽著也得給父母看見自己的機會，比如父母在電視上看到自己。
嘿嘿嘿，這不是很棒麽！
爸媽還是知道她這個小女兒活得好好的，這小日子過得很滋潤，他們也就不用擔心何曉雅過得不好啦。
“以後，這些活動，我會多參加的。”何曉雅道，“新書簽售會，也會開。報紙啊，電視啊，能上就上，家喻戶曉一點。別人也不覺得我是一個隻能靠著父母的人，我還是有一點能力的。”
雲言煜覺得何曉雅這話是在嘲諷父母吧，她說的也對。
“好啊，我們以後還能從電視上多多看到你。”雲言煜道。
玉蘭獎的頒獎典禮是在六月，而現在不過是五月，他們等到時候再去。
這時，江芷蔓生了孩子，隻是她沒有生一個兒子，而是生一個女兒。那個女兒倒也沒有多大的毛病，她那麽折騰了，孩子還是很活潑健康的。女主倒是女主，要是一個配角這麽折騰，指不定這孩子就要患先天心髒病各種病了。
“哼，女孩子。”謝先生聽到江芷蔓生了女兒的事情之後，他都不想多看那個女孩，他又不是沒有女兒。他之所以跟江芷蔓在一起，還留著江芷蔓，要的就是兒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