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想了。”常席一道， “自己找工作未嚐就不好，媽，你不是說要買一個店鋪開店的嗎？”
“是要開店。”呂萍道，“都已經跟人說好了， 倒是你……唉， 你這樣， 可以嗎？”
“沒事的。”常席一道， “我能找到工作，哪裏可能找不到工作， 您就不用擔心這些。分配工作， 一輩子做那些事情， 也沒在外麵拚一拚， 也不知道會怎麽樣。”
常席一這幾年還有勤工儉學，自己擺攤子賣點東西， 多少賺一些錢。常席一知道自己比不上江梓良， 自己也沒有想著跟江梓良比， 就是多少有一份正經的工作， 能多賺一些錢。
當江梓良回國之後， 他才知道他外公偏癱的事情，何美麗一直都沒有跟他說。何美麗倒是有跟江梓良說何曉雅不去看何父和何母的事情， 還說何曉雅跟她鬧別扭賣股份。
江梓良聽了那些話， 他沒有全都相信自己的親媽。他親媽那個德行就是說對她自己有好處的，就是容易讓別人誤會。江梓良出國期間也有給何曉雅打電話， 何曉雅從來不多說那些人的事情，她就覺得江梓良最重要的是完成學業。
“小姨。”江梓良特意來譚家看何曉雅。
“長高很多啊。”何曉雅笑著道， “也帥氣許多。”
“小姨還是那麽漂亮。”江梓良道，“小恬和明宇呢？”
“出去完啦。”何曉雅道， “他們的二姨婆今天正好過來，他們奶奶跟二姨婆就帶著他們去玩。要是你早來一會兒，還能見到他們。不過你都回國了，以後有的是機會跟他們見麵的。你回國了，是個什麽打算？”
“發展互聯網，推動計算機的普及。”江梓良就是這個想法，“還得設計程序，國外有一款聊天工具，就是幾個年輕人製作出來的。我想著製作一下屬於我們自己的聊天工具。”
“聊天工具？”何曉雅沒有想到江梓良竟然會有這樣的想法，“我還以為你是要做遊戲呢。”
“要做遊戲，也得做聊天工具。”江梓良道，“玩遊戲，還是得大家一起玩比較好，而不是自己一個人玩。”
江梓良打算弄了聊天工具的同時也製作遊戲，還得讓那些人能在遊戲裏能聊天，能互動。江梓良多少受到何曉雅的影響，何曉雅以前沒有記起前世記憶的時候，她還在江梓良的麵前說了很多看似胡謅的話。
那個時候，何曉雅就覺得那些話挺新奇的，也許能唬住小孩子，她就在那邊說了。說計算機有很大的用處，大家能用計算機看小說，能用計算機玩遊戲，能有計算機買東西……
何曉雅說的時候不覺得這有什麽，反正她就是那麽一說。她當時什麽也不清楚，她也不懂得那些程序都是如何的，嘴巴張張說幾句而已，江梓良要是問何曉雅有沒有用過，何曉雅就說等江梓良長大以後，看江梓良他們能不能讓大家用上。
江梓良還記得何曉雅曾經說過的一些話，那是互聯網高速發展的社會，讓他很是羨慕。
買東西上網，聊天上網，寫小說上網……很多事情都能在網上解決，大家也不用麵對麵。
有人說讓江梓良去製作手機，手機也不錯啊，現在發展得很好的。但是江梓良還是想著製作聊天程序，還有遊戲，這才是他更喜歡的。
江梓良在國外學習了很多相關方麵的知識，但是計算機這一塊是日新月異，他還得不斷地學習。
“小姨，你覺得我行嗎？”江梓良有些緊張。
“可以啊，當然可以，非常可以！”何曉雅哪裏可能說不可以，“現在好像都已經有上萬個網站了，就是網絡費還是貴了一點。”
不錯，何曉雅已經用上電腦了，沒有總是手寫小說。她打字的速度還是可以的，比起前世來，就是稍微慢那麽一丟丟。何曉雅看著電腦桌麵的時候，她就想什麽時候能有更多的花樣呢。
可何曉雅再著急都沒有用，這不是何曉雅能決定的，還是得看時代的發展，看其他人有沒有快速去推動。
“你們要是製作了聊天工具，那是非常棒的。”何曉雅道，“有聊天工具，以後還視頻通話。就是有一個攝像頭，對著人，不用近距離待在一起，也能見麵。”
“是。”江梓良點頭，“小姨，您以前說過。”
“我說過嗎？”何曉雅都不記得。
“說過，您說過很多。”江梓良道。
“嗯，那就是說過了。”何曉雅道，“你媽支持你吧？”
“支持是支持的，但是她還是希望我去她的公司上班，說是他們開了很多店麵。”江梓良道，“生意還是可以的，但是……我覺得要是以後真能在網上買東西，那麽那些店鋪還有人去嗎？”
江梓良還是很有前瞻性的，他媽把盤子弄得非常大，現在還是有賺錢的，可是等到以後呢？店鋪租金、人工成本都在增加，等到以後未必就能賺那麽多錢。
好在有一點，何美麗跟何曉雅一樣買了很多房子和店鋪。她覺得何曉雅都能買，那自己也能買。
這些年來，何美麗做生意還算是順風順水，可能是太過順風順水了，她還覺得自己跟徐若芸拆夥挺好的。自己這般風風火火的，徐若芸在那邊謹小慎微，徐若芸他們賺的錢哪裏有這麽多呢。
何美麗還想著繼續鋪開盤子，得擁有更多的店鋪。她覺得手裏的店鋪還不夠多，他們還能在全國開更多的店鋪。
雖然說他們向銀行也有貸款不少錢，但是現在貸款，以後賺錢，那也是能還得上的。
何美麗可以說非常幸運，父母對她心懷有愧，在她開工廠之後，父母多多少少也跟人打招呼過。後來，何曉雅又嫁給譚彥之，她在工廠裏還有股份，別人又想著那個工廠是譚家兒媳婦的，有的人為了討好譚家人就去那個工廠訂貨。
當然，工廠本身的貨品也是非常好的，那些人才會繼續。
在何曉雅撤股之後，何美麗依然是何曉雅的親姐姐。就算那些人無法再通過何美麗的廠子討好何曉雅，討好譚家兒媳婦，但是他們之前從這邊進貨過，也知道那些東西的質量好，他們就有繼續進貨。
他們不大滿意地一點，那就是何美麗提高價格了。這也就導致他們的成本增高，他們也隻能跟著提高衣服的價格，看上去還是有賺的，但是他們怕這樣一直提高上去，後麵就很難賺了。不過能賺的時候就先賺著，不能賺，到時候就換一家工廠，這又不是多了不得的事情，人挪活，樹挪死。
“你們自己看。”何曉雅道，“我跟你媽的關係，你也知道，沒有那麽好。特別是我從她的工廠撤資之後，她就更不可能聽我的了。這幾年，實體店還是能賺的。等你們把網上購物弄出來，到時候，這實體店的生意可能就是一落千丈了。”
“是，我也是這麽想的。”江梓良道，“就是得在合適的時候收手，可能還能等幾年。”
“你有這個想法，你提出來，去實踐。”何曉雅道，“你們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別人也有可能嗅到氣息，他們也有可能跟著去做的。有了競爭，時間可能就短一點。網上購物起來了，這快遞物流也得跟著起來，這中間確實還是需要幾年的時間。”
何曉雅覺得有江梓良這些人在，這個時空的網絡可能發展得更快。小說的作者往前寫故事，而作者本身待在更發達的空間，作者可能就是會無意識加快小說裏時空的發展。
他們這個時空科技真要是發展得那麽快，何曉雅必然會很感謝他們的。
何曉雅真的很想曾經用的那些方便的工具，一點都不想總是麵對那些冷冰冰的東西。在互聯網上吵架也很有意思，嗯，在互聯網上寫小說也很有意思。
啊啊啊，不能再想下去。
何曉雅告訴自己，自己已經是一個獲得很多獎項的作家了，在實體書方麵很有權威了。可是她這個人性子就是有點強，就是還想去試試新奇的東西。
前世，何曉雅沒有趕上最開始那一批網文，她今生想自己能不能趕上呢，那一定很有趣。重要的不是訂閱不訂閱的，而是那種參與感，那種初代征程的繁榮感。
“你們多努力，爭取快一點。”何曉雅道，“網上有了聊天工具，大家不用手機都能聊天，一定有更多人用互聯網的。”
“嗯，是。”江梓良點頭，“我找了幾個人一起做。”
“行啊。”何曉雅道，“一個人哪裏有那麽多奇思妙想，大家一起做好啊。”
“我們約定按照資金、技術占股。”江梓良道，“沒有錢的，也先不用管。我媽給我了一筆錢，還能給大家發工資，讓大家能繼續開發項目，也沒有後顧之憂。”
“不錯哦。”何曉雅不知道其他人創業是如何的，她隻覺得江梓良的先天條件非常不錯了。
有錢，有門路，有人脈關係……江梓良本身還有實力，何曉雅相信江梓良一定能成功的。
江梓良跟何曉雅聊了很多話，又在這邊用了晚飯，隨後，他才回去家裏。
吃晚飯的時候，譚恬和譚明宇他們都回來了，還有譚彥之。譚家大哥大嫂有事情，就沒有在，他們的兒子在，女兒沒有在，女兒去拍戲了。
江梓良還有跟那些人聊一聊呢，他感覺很舒心。他跟親媽說的話，親媽就覺得他異想天開，而小姨總是那麽支持他。
“回來了？”何美麗瞧見江梓良回來，她還想著自己早早回來準備陪著兒子吃飯，兒子卻沒有在家，“去你小姨那邊了？”
“對，是去小姨那邊。”江梓良點頭，這也不是什麽秘密。
即便江梓良出國這些年，他還是想著跟小姨多交流。
“在那邊待這麽久？”何美麗問，“吃完飯了嗎？”
“吃過了。”江梓良道。
“也對，你小姨哪裏可能不留你吃飯。”何美麗道，“你小姨這些年可是非常得意，小說獲獎，寫的劇本也獲獎。”
最重要的是何曉雅都跟他們散夥了，何曉雅還能那麽出名。
也對，何曉雅跟他們沒有合作的時候，何曉雅就已經在寫小說。隻是何美麗他們總是很容易忽略這一點，他們就是看到何曉雅後麵起來的，沒有多去想何曉雅曾經是如何的。
何美麗想的曾經，那也是何曉雅在她家裏長大。
在何美麗開工廠做生意的時候，何曉雅也是很努力帶貨的。何曉雅去參加頒獎典禮的時候，她還是穿那些衣服的，還有做一些推廣。何曉雅沒有管理公司，她也沒有在公司裏拿工資，何美麗和徐若芸當時都是有另外拿工資的。
“那是小姨應該得到的。”江梓良道，“小姨那麽努力啊。”
“就她努力嗎？”何美麗想自己也非常努力，都沒有瞧見兒子這麽向著自己，“你有空確實可以跟你小姨多走走，你小姨的婆家還是很有能力的。”
何美麗知道這一點，她自己做生意的時候就遇到有人是因為譚家而照顧她的。她心裏清楚這一點，但是她從來沒有在何曉雅的麵前多說這一點，就仿佛何曉雅他們根本就沒有多幫助她。
何美麗總是想讓別人知道這都是靠著她自己的努力，而不是靠著別人的關係。她討厭別人說她靠關係，可以說她跟何父和何母還是比較相似的。
“……”江梓良嘴角微扯，他媽嘴巴上嫌棄小姨，可他媽不是還要讓他利用小姨媽？
江梓良想自己跟小姨的關係不是金錢可以衡量的，小姨一直都很不錯，反倒是他媽還想著利用人家。這讓江梓良頗為無語，姐妹做成這個樣子，這也是他媽幹得出來的事情。
“是要走近。”江梓良道，隻是自己不能總想著利益，還是得顧念親情。
小姨這個人是很顧念親情的，要是小姨不顧念親情，小姨也不可能對他們這麽好。
江梓良想到自己的親媽大肆擴張門店，他忍不住還是要說，“媽，公司有足夠多的店鋪，就不要開那麽多了。我打斷到時候做購物網站，還有聊天工具，大家在網上購物，也可以在網上詢問導購。”
“太異想天開了。”何美麗道，“買衣服還是得到現場買才有意思，在網上買……誰知道那些衣服是真的好，還是假的好呢。”
何美麗認為江梓良的那些想法都是小孩子的想法，“你小姨是不是跟你說那些亂七八糟的話了？她自己都說她寫小說就是瞎幾把寫的，很多都不是真的。你還聽她的話，你遲早是要……”
“小姨的話很真實。”江梓良道，“就像是很多年前，那些人也沒有想著人能坐在飛機上飛上天空。有很多東西都是這樣的，大家所不敢想的，到後麵，那些東西出現了，曾經的異想天開都成為了現實。”
江梓良相信網購也是如此的，“國外已經有人製作出聊天工具了，隻是國內還沒有多少人知道而已。但這不代表沒有人知道，一定已經有人在嚐試了。”
“網上賣的衣服，是不是得更貴，他們……”
“不，網上賣衣服，沒有實體店，就不需要那麽多錢。”江梓良道，“他們還能麵對更多客戶。”
“現在才多少人有電腦呢，你們就想這個。”何美麗道。
“遲早有更多人擁有電腦的。”江梓良道，“電腦一定會普及！”
“你們真的是……”何美麗還是覺得江梓良是被何曉雅給影響了，何曉雅前些年的一本科幻小說獲獎之後，她這妹妹就又了兩本，還都是一個係列的，聽說她妹妹還在寫後麵係列的。
何美麗想何曉雅就是把小說代入現實，何曉雅真的是寫小說寫瘋魔了。偏偏還有很多人跟著何曉雅一起瘋魔，那些人都覺得何曉雅寫的小說特別好看。何曉雅的小說的銷售量是逐年遞增啊，每一年都版權費就有很多，一點都不比開公司差。
就算何曉雅一兩年沒有寫小說，她照樣躺著收錢。
“我告訴你，你可以跟你小姨走近，但是你別聽她說這些話。”何美麗道，“她瞎說，你還當真，真不怕自己的一輩子都毀了嗎？”
“媽！”江梓良無語，自己的親媽是不懂得計算機，不懂得那些程序，自己怎麽跟親媽說都說不明白。這讓江梓良很無奈，他歎了一聲氣，“媽，您不用擔心的，我不會讓您的投資虧本的。”
“我給你創業本金，那就是給你的。”何美麗道，“我可以不多管，但要是你五年內，不對，要是三年內，你都沒有成功，就別想著繼續搞計算機，你就老老實實地給我回來。”
何美麗認為自己給三年的時間已經很長了，她不是不想更縮短時間。可是她縮短時間了，江梓良會不會怨她，說她都沒有給他機會。她跟兒子的關係已經不是很好了，她再要是多加阻攔兒子，那可不好辦。
而江梓良也不可能說不要何美麗的資金，作為一個男人，就是要能屈能伸。他媽給他的創業資金，他就得要，大不了等到以後賺到錢之後，他加倍還給親媽。別一鬧別扭就不要了，那才是自己的損失。
相比於何美麗極速擴張鋪麵，雲言煜沒有想著一年製作很多部電視劇，兩年製作三部電視劇，那就相當不錯了。
這一天晚上，雲言煜參加一個酒會。
“雲總。”幾年前曾經拍過何曉雅寫的劇本的秦采薇找到了雲言煜，秦采薇被親媽耽誤，後麵劇組都不愛要她，她現在還寂寂無名，“聽說您有新劇要開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