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看我適合去演嗎？”秦采薇道， “我媽那邊已經不是問題了，她已經發現演員確實能賺錢，現在的時代也跟過去不一樣。”
隻是秦母意識到這一點太晚了，秦采薇也錯過了好幾年的時間。
這一錯過， 秦采薇都差不多三十歲了， 她保養得是還可以。但是跟那些更加年輕一些的演員相比， 她的優勢也就沒有那麽強大。
當年， 秦母要是沒有那麽做，秦采薇乘勢而上， 她現在必定更加出名。
秦采薇知道雲言煜不做潛規則的事情， 她這些年也沒有去搞潛規則， 有一次陪人喝酒差點出事， 她就更加注意了。
雲言煜的公司主要是做苦情劇，還有就是家庭倫理劇， 再加上諜戰劇。雲言煜一開始不懂得那些內容上的事情， 現在慢慢地有點明白， 但是懂得還不是特別多。
這幾種類型的電視劇都是比較穩紮穩打的， 很多電視台還是需要這樣的電視劇。
雲言煜認為再過幾年， 苦情劇可能會慢慢退出市場，現在市場上有很多苦情劇， 各大電視台都充斥著苦情劇。即便有人跟著何曉雅去寫其他類型的電視劇， 但何曉雅的風格不是他們輕易就能模仿去的。
“我們公司的劇……不是我小妹寫的。”雲言煜道，小妹寫的本子是別的公司拍攝的， 他就是投資一筆錢，這樣也能賺到一些錢。
雲言煜不是不想去競爭拍劇， 而是他怕父母到時候又有別的話。倒不如就是投資一下，小妹還允許他繼續投資， 讓他賺這個錢，這已經相當不錯。
“我知道。”秦采薇道，“我不是非得要演小小老師寫的劇本。”
秦采薇對自己有比較深刻的認識，她鍛煉了這麽多年，一直都是在演小角色。她不是沒有演技，而是別人都聽說她親媽鬧騰的事情，那些人就不敢讓秦采薇去拍戲份多的電視劇，就怕到時候還得剪掉，讓秦采薇拍一些戲份少的角色，這已經是很照顧她了。
“我可以去試鏡，不用你們內定。”秦采薇道，“我就是希望你們能給我一個機會，如果我的演技可以，就讓我演稍微重要一點的角色。”
“行吧，你去試試看。”雲言煜道。
雲言煜在秦采薇的身上看到自家小妹的身影，小妹也是非常努力地去寫小說。小妹寫小說的時候，父母也是反對的，在小妹獲獎之後，父母還是有話說，也就是父親生病那一次，後麵又發生其他事情，父母就沒有再多說話。
在雲言煜來榕城的時候，父母還有讓他給何曉雅帶禮物，就是這樣相互帶一下東西，彼此都沒有見麵。
何曉雅到底還是收下了那些東西，就當做是禮尚往來。
在雲言煜見過秦采薇的第三天，他去見了何曉雅，還說了秦采薇的事情。何曉雅都快要忘記秦采薇這麽一個人了，原來秦采薇還繼續在演戲啊。
“她說她媽已經意識到問題，她媽已經不管這些事情，我就同意讓她試一試。”雲言煜道，“導演對她的演技很滿意，讓她演女二號。”
“這是你們公司的劇。”何曉雅沒有意見。
“她……”雲言煜道，“一直都沒有結婚，都在想辦法找角色演。”
“沒結婚？”何曉雅疑惑，“哥，你知道的真多，你們……”
“我可不潛規則她們的。”雲言煜連忙道，他沒有必要去折騰這些事情，自己的妻子非常好呢。他隻要跟自己的妻子愉快地過日子就行了，“正好，她的價格也不貴，比其他的演員相對便宜一點，性價比也合適。”
“嗯。”何曉雅道，“哥，你是不是要回去廈市了？正好，我前些日子買了一些東西，還想著是不是要寄去給嫂子。又想你都過來了，也許你很快就要回去，讓你帶回去不就得了嘛。”
“我帶回去。”雲言煜點頭，“小良回國了，他來找你了嗎？”
“找過啦。”何曉雅笑著道，“他長得很高，也很壯實了，也挺帥氣的。”
何曉雅覺得江梓良的基因還更像是何家裏，“小良跟你還有些相似呢。”
“外甥肖舅嗎？”雲言煜不禁道。
“是吧。”何曉雅道，“他要開發軟件，我支持他。”
何曉雅不知道何美麗會是什麽樣的態度，反正她覺得江梓良大有出息。
江梓良回國這些天都在奔跑，要租辦公場所，還得要安裝電腦，各種各樣的事情，一堆的事情都得他去忙。跟他一起合夥的人也是在忙，他們得一起弄那些東西。
除了他們幾個人外，他們還打算從高校裏招收畢業生，招收幾個厲害一點的。人多一點，能開發的東西也就多一些。
江梓良不缺錢，何美麗給江梓良足夠多的創業資金，讓江梓良能盡情發揮。江梓良也就不用考慮去借銀行的錢，也不用去找何曉雅借，他就是靠著親媽的那些錢做事情。
在江大海得知江梓良回來之後，他一直等著江梓良去見他，可是兒子遲遲沒有去見他，這讓江大海有些心煩意亂。
晚上，那些人一起吃飯的時候，江大海就開始說一些話。
“今天的菜怎麽這麽鹹呢？”江大海嫌棄道。
“你小時候吃的菜還更鹹呢。”江母道，這飯菜是江母做的。
呂萍弄了一個店鋪做吃食，江母在家帶帶孩子做做飯的。
江大海還是沒有去工作，頂多就是去呂萍那邊幫幫忙。一開始，江大海還覺得自己沒有工作不好，還想著要不要去嚐試找工作，萬一可以呢。時間長久了，江大海覺得自己沒有工作也還好，家裏又不是揭不開鍋了，有呂萍在，家裏就不愁吃喝。
於是江大海就沒有那麽著急，這一等就是等到現在也沒有工作。呂萍都催促很多次了，江大海都是沒有去找工作，呂萍沒有辦法，她隻能想著讓江大海串一下串，讓江大海做一些別的事情。
江大海有空還會去打打零工，他自己開銷的錢是有了，但要他給家裏多少錢，那就很難了。
呂萍不隻是一次後悔嫁給江大海，那又有什麽用，他們都有兩個女兒了。呂萍到了這個年紀，她也不可能再去嫁給別人。她都四十多歲的人，差不多就得了。
“嫌棄我做的飯菜不好？”江母看向江大海。
“媽，下一次還是別放這麽多鹽，太鹹了，吃多了鹽，對身體也不好的。”江大海道，“適當的吃，那才可以的。”
“以前也沒有聽你說這些話。”江母道，“你現在倒是會窮講究了。”
江大海和何美麗吃飯的時候，何美麗偶爾也會說那些需要注意的事情。
當時，何美麗是想著讓江大海跟著注意一下，可惜江大海根本就不想去注意，都是嘴巴上說好好好，轉頭又沒有照著做。
到了現在，江大海倒是想起了那些注意事項，他還對著家裏的這些人這麽說。
呂萍坐在那邊吃飯，她不用想也知道江大海為什麽突然間有這些講究，不就是因為江梓良沒有過來麽，所以江大海又想到他和何美麗之間的那些事情。
是江大海對不起何美麗，這兩個人才離婚的。
這也就導致江大海時不時會想到何美麗，呂萍認為主要還是何美麗太有錢了。要是何美麗沒有那麽有錢，也沒有那麽漂亮，也許江大海就不會總想著何美麗。
“好好吃飯。”呂萍道，“你要是不想吃的話，那就別吃了。”
“……”江大海看向呂萍，呂萍對待他的態度是越來越冰冷了。
呂萍自認為還是好脾氣的了，自己做那麽多事情，而江大海那麽輕鬆，自己沒有多罵江大海幾句，那就算很不錯的。
這些年，江芷蔓沒有再聯係江大海，可能是她覺得她不能從江大海這邊撈到錢，也就沒有必要繼續找江大海，她也就不浪費這個電話費。
“吃嗎？”呂萍又問。
“吃……”江大海哪裏能說不吃，他也就才吃幾口，“還是得少吃點鹽，別吃得這麽鹹。不是有人生病了，醫生就說他們平時吃得太鹹了嗎？”
“別說了。”江母道，“下一次少放一些鹽。”
“媽，你多買一些菜吧。”呂萍道，“現在確實不是以前，不用這麽節儉，還是能多吃一些菜的，不用擔心不夠菜吃。”
“能吃得飽就行了，哪裏還要那麽多菜。”江母道，“多買那麽多菜，都是要錢的。”
“媽，不用您賺錢，您就安心買菜。”呂萍道，“席一畢業了，他都出去工作了，家裏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的。”
呂萍說這話不單單是說給江母聽的，更是說給江大海聽的，“媽，您好歹幫著我們照顧孩子，要是沒您照顧孩子，我也沒有時間去做別的。大海也不知道幫著帶帶孩子，他啊，就知道嫌東嫌西的。”
“吃飯，吃飯。”江大海道，他覺得他們還是別繼續說下去，這個話題不利於他。
夜晚，譚彥之和何曉雅一起坐在陽台上喝茶吃點心，兩個孩子自己去玩了。孩子都上小學了，他們也沒有想著一直粘著父母。
“哥跟你說什麽了？”譚彥之道，“你好像很有感觸的樣子。”
“就是拍我寫的第一部 劇的一個演員，就是那個她媽跑到我們家找我的那個女演員。”何曉雅道，“圈子裏的人知道她媽的性子，她媽後麵好像還有鬧騰過，這就導致她的路不好走。這麽多年過去，她終於讓她媽能放下她的事情，讓她自己去打拚。她就找我哥，想要試一試戲，就是怕我哥不同意吧。”
何曉雅能理解那個人，將近三十歲的年紀，再不拚一下，等到以後就更難拚了。但是秦采薇還是打算一直努力下去，她非常熱愛演戲，沒有想過要放棄演戲。
“她到現在都還沒有結婚。”何曉雅道，“我不知道具體的情況，但多半應該是因為她想要繼續演戲，繼續發展她的事業，男方不同意吧。畢竟她到現在還是演一些叫角色，也就是曾經的那個角色比較出名。”
“是很不容易。”譚彥之點頭，“想到你自己了？”
“嗯。”何曉雅應聲，“我算是比較幸運的了，寫小說，也不是非得他們同意，還能隱瞞筆名，不用怕爸媽去鬧。爸媽也沒有這個時間去出版社鬧，他們更多的是等著我失敗。要是我現在還是一事無成，也許他們就會多說我。”
“隻要你在大學當老師，應該就是還好。”譚彥之道，“就算你沒有在大學當老師……那是你一開始成績就不好，那他們也不可能多關注你，也不可能管你學什麽專業的。”
“倒也是。”何曉雅想想還真是這麽一回事情，就好像發現自己種白菜的地裏突然長得出了一顆大西瓜，他們當然會多盯著大西瓜，還想著這西瓜最好不要有籽，得大一點，得甜一點……
“你跟那個人還是不一樣的。”譚彥之道，“你已經混出來了。”
“對，混出來了。”何曉雅道。
“就算你沒有混出來，以你的忍耐力，你一定還會繼續寫，哪怕不出名，也足夠溫飽。”譚彥之始終都非常相信何曉雅，“你一直堅持下去，頂多就是大器晚成！”
“好一個大器晚成。”何曉雅道，“我才不想大器晚成，就是想要早早成功，最好不用經曆任何挫折，順風順水的。”
“真要是順風順水，你可就沒有這麽多感慨，也寫不出那些小說了。”譚彥之道。
“那可不一定。”何曉雅道，“不寫苦難的小說，就寫其他風格的唄。”
新的一天開始，江梓良在街上看到了常席一，即便他們兩個人已經多年沒有見到彼此，他們還是第一眼就認出了對方。
“小良。”常席一早就聽說江梓良回國了，就是還沒有見麵。
“席一。”江梓良笑著道，“你這是去哪裏？”
“去上班。”常席一道。
“在哪裏上班啊？”江梓良不禁問，他還不知道常席一是學習什麽專業的。
江梓良出國的時候，常席一還要讀高三。等常席一考上大學的時候，江梓良和常席一也沒有聯係。江梓良跟他小姨打電話的時候，他確實知道常席一上了大學，就是不知道更多的消息。
“我學的酒店管理。”常席一道，“就是在酒店工作。”
常席一沒有那麽多錢，他也不可能直接開一個酒店。今天上午正好有點事情，常席一出門晚一點，他就遇見了江梓良。
“挺好的，挺好的。”江梓良也不知道該說什麽話，他們是不同的專業，不是做一個行業的。
曾經，江梓良想常席一要是跟他一起出國留學，那麽他們還能學習相近的專業，常席一還可以跟他一起創業。而現在，常席一學習別專業，也有了工作，江梓良跟常席一也就不可能一起創業。
江梓良的公司確實需要行政管理人員，但行政管理不是核心的成員，等到以後或許會有更高的職位。但是現在，主要還是打砸的，江梓良也就沒有跟常席一開口。
特別是在江梓良知道小姨把股份賣給他媽之後，他就更加清楚親人合作不容易，熟人合作同樣也不容易。
江梓良和常席一之間的關係還比較複雜，這中間還夾雜著後爸後媽的，他們兩個人最好就是各做各的事情。江梓良明白這一點，常席一也明白這一點。
所以常席一不說自己可以去幫襯江梓良，江梓良也不說自己能雇用常席一。
“聽說你開了一家公司，那也不錯。”常席一笑著道，“你能實現你的願望的。”
“希望吧。”江梓良道，“就是前期要燒很多錢，為了以後，也就隻能燒錢了。”
“隻要有成果，那都是值得的。”常席一道，“不說了，我去趕公交。”
“在哪裏，要不要我開車送你過去？”江梓良問。
“不用了。”常席一道，“又不是特別遠的地方，坐公交就能直接到的。”
“好。”江梓良道，“改天有空聚一聚。”
“行啊，等你有時間，哪一天都可以。”常席一道，“我們搬了房子，也是在這一條街上的，非常近，見麵還是很容易的。”
“是很方便，我們也還住在這邊。”江梓良道，他們住在這邊住久了，也習慣了。這邊也比較有人情味，他們就沒有搬去別的地方住，況且，這邊的房子也不差，還帶有院子的，就算家裏有傭人，也還是可以的。
興許等到江梓良以後結婚，人多了，住不開了，他們可能就搬去新的住處。
常席一跟江梓良又說了幾句，他趕緊得去趕公交，再不快點去的話，就得多等一會兒。
江梓良看著常席一急匆匆地跑去上班的樣子，心想他們還真的是各自走上了不同的道路。他們兩個就是注定不可能一起創業，常席一也不可能成為他的左右手。
當初，他媽和他小姨合作投資的時候，關係還是可以的，後麵還變成這個樣子。江梓良又回想自己跟親媽說要讓常席一跟自己一起出國留學的時候，他媽複雜的表情，他媽是答應了，實際上，他媽是知道常席一無法跟著他一起出國的。
當江梓良回頭的時候，他正好就看到了江大海。江大海是追出來要給常席一送飯的，常席一忘記把食盒帶走了。
“席一，你的飯盒沒帶啊。”江大海手裏還提著食盒，他沒有想到會在這個時候看到江梓良，“小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