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剛剛一路狂跑,我們都消耗了大量體力,此時弄掉身上的螞蟻後,我整個人躺在地上,眨了眨眼睛,感覺屋內的光線此時都變暗了。
我忽然想,如果就這樣直接睡過去,然後醒來發現已經回到了現實的世界中該有多好。
胖子忽然嘟囔了一句,把我的思緒拉了回來。
“這些螞蟻咬人實在太疼了,幸虧我們的林美妞找到了這麽個藏身的地方。”
林若兮此時也已經弄掉了身上的螞蟻,整個人平躺在地上大口的呼吸,沒有想要起來講話的意思。
吳海洋見林若兮不理他,自討了個沒趣,轉頭朝我這邊看了一眼,我也無心搭理他,盯著自己的腳下發呆。
吳海洋這時從地上爬了起來。我不知道他要幹嘛,好奇地微微抬頭,發現他徑直走到玻璃門那。
我的視線也隨之移了過去,頓時就看到了無比驚悚的一幕。
此時那些指甲蓋般大小的螞蟻密密麻麻的幾乎爬滿了整個玻璃門,進來時還是透明的玻璃門,此時近乎完全變成了黑色,難怪屋裏的光線都變暗了。
我這時忽然就想到了滿身都爬滿這種黑色螞蟻的情形,不由得就打了個冷顫。
吳海洋這時一手叉腰,用另一隻手指著門破口罵道:“你們剛剛不是還很囂張麽?他娘的有種進來咬我們啊?”
看著他這副樣子,我不由苦笑。折騰了這麽久,此時也就是他才會有這種興致去和蟲子拌嘴。
他接下來又罵了幾句難聽的話,忽然停下來,好像狗一樣把鼻子撅起來不停地聞來聞去。
我的好奇心被他勾了起來,問道:“你在聞什麽呢?”
回答我這個問題之前,吳海洋先是朝林若兮所在的位置那看了一眼,然後朝著我小聲問:“周涼同誌,你覺不覺得這個實驗間裏有一股很濃的體液味。”
根據吳海洋的反應,我大概猜到他想聊什麽。這小子開黃腔從來不分時間場合。這一點實在讓人無語。
我懶得搭理他,瞪了他一眼,把視線移到了別的地方。
吳海洋的興致卻沒有消失,又去問林若兮:“我說林美妞,你剛剛講自己在這一層的經曆,是不是說在一個玻璃門的房間看到另一隊的周涼咱們三個人一起做羞羞的事情?”
“我尼瑪——”我立刻就去瞪他,但凡我還有半點力氣,一定過去把吳海洋的臉打成豬頭,讓他的頭和他的身體高度匹配。
我這時聽到黑暗中的林若兮重重地吸了口氣,然後用平靜的語氣對吳海洋說:“你看來很想聽那一段嘛。”
“你要是講我肯定聽,我最愛聽故事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林若兮笑了一下,然後說:“那行,你過來吧,我給你講。”
我大概猜到了吳海洋接下來的命運,忍不住想笑。果不其然,幾秒鍾以後,整個實驗間果然傳出來殺豬一般的叫聲。
“別掐,別掐了,我不聽了還不行麽?”吳海洋央求道。
我忽然開始想接下來該怎麽辦,難道一直在這裏等著警報聲響起麽?可警報聲什麽時候會響毫無規律可言,我們根本不知道要在這裏等多久。
這種沒有倒計時的等待是最煎熬的。
一種莫名的絕望感襲上心頭,我在這種情況下深吸了口,然而這口氣卻給我一種特別奇怪的感覺。
之前或許因為體力透支嚴重,身體的感官也變得不怎麽敏銳了,此時感覺逐漸恢複過來,我也聞到了胖子說的那種味道,而且也立刻領會他為何要用體液來形容那種味道給人的感覺。
說句少兒不宜的描述,胖子口中的體液,是指成熟男性特有的乳白色**,而且這種味道很濃,聞上去讓人有種臉紅的感覺,這裏畢竟有女同誌在,空間彌漫著這種尷尬的味道,難免叫人臉紅。
難道真如吳海洋所說,這個房間恰好就是剛剛林若兮描述時無意間提到的,另外的我們亂搞的地方?
但仔細一想又有些不對,那些和我長著同樣麵孔的人,和下麵那層的人頭飛蟲一樣,都是鍾聲響起後出來的生物,可警報聲響起之後,那些人頭飛蟲全部都消失了,那麽那些和我們長著同樣麵孔的人應該也是一樣的情況。
如果那些體液是他們流出來的,應該也和他們一同消失,不會繼續留在這個空間。而第二次鍾聲響起後,所有樓層的生物都換了新品種,那些體液也沒有繼續出現的道理。
我正這麽想時,剛剛被林若兮收拾的吳海洋用手揉著自己的耳朵,一臉委屈的朝我走來。
我用動作示意他離我稍稍近一些,然後很小聲地告訴他,我自己也聞到了那種味道。
他一聽就瞪圓了眼睛,剛要激動地講話,立刻就被我按住。
我繼續用很小的聲音說:“你淡定點,被林若兮聽到我們倆聊什麽,她肯定還要掐你,搞不好連我也掐。”
吳海洋害怕似的咧了咧嘴。
我又說:“那種味道很像精液的味道,但應該不是那種東西。”
吳海洋聽後幽幽地說:“肯定就是,剛剛林若兮不是都說了麽?還說那間屋子是玻璃門,這裏就隻有這麽一個實驗間是玻璃門。”
吳海洋看似言之鑿鑿,實則是滿口胡謅。剛剛我們在外麵逃命的時候,玻璃門的實驗間我就見到了至少兩個,隻不過那兩個實驗間的門都壞掉了,就算躲進去也是個死,不過就是換了塊墓地而已。
我無視他這句話,開始想為何會在這裏聞到這種味道,難不成鍾聲響起後,這一層還有男性出現,我們進來之前,他躲在這裏偷偷打了個飛機。
我這純屬於是無聊的猜測,事實不可能是這種情況。
想來想去也想不出個所以然,我決定無視這種味道。一會兒林若兮過來,我們盡量避免談及這個話題就好。
林若兮這時忽然叫了一聲我的名字,然後說:“你過來看一下,這是什麽?”
聽到林若兮的呼喚,我第一次從地上站了起來,感覺渾身酸痛,心裏想著還是躺著的姿勢舒服。
我和吳海洋同時走了過去,發現林若兮正在這個實驗間的一個角落裏不知在看著什麽,同時用手指著眼前一個假山模樣的物體說:“吳海洋說的味道就是這裏傳出來的。”
我聽後心下一凜,可隻是稍稍吸了口氣,果然聞到了十分濃鬱的精液味道。
這裏的光線有些暗,一開始我完全沒有看出名堂,可我盯著看了幾秒後,眼前那些東西的輪廓大概變得清晰起來,看起來像某種東西的巢穴。
巢穴下方是黑壓壓的一片,我湊過去看了看,頓時就感覺頭皮一陣發麻。那些黑壓壓成片的東西正是螞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