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林若兮之間的過往,如同放電影一般從我的大腦裏過了一遍。
等我從夢中醒來時,一時對時間失去了知覺,還以為那件事才剛發生沒多久,我們倆都還在彼此的校園裏。
直到我的耳邊傳來胖子的鼾聲,我才發覺剛剛自己的確是做了一場夢,而現實中的林若兮已經成為了別人的新娘。
這樣一想,我更加失落,心中的難受一點也不比當初出事時少。
大婚之後,林若兮和李博學兩個人去夏威夷度蜜月,我則整天靠看書來麻醉自己,一想到兩個人會在蜜月期間做的事,我就感覺心裏十分堵得慌,總想找機會發火。
就連吳海洋都說:“你他娘的是怎麽回事?這幾天怎麽好像吃了火藥似的,動不動就罵人?”
我這才驚覺自己狀態不對,連忙說:“我是周期性的脾氣不順,剛好趕上這幾天而已。”
吳海洋就說:“娘們才是周期性的脾氣不順,他娘的一個月一次,你一個老爺們也這樣?用不用我給你買點衛生巾回來?”
我聽完差點和他打起來。
其實這些天不光是我,吳海洋好像也異常焦躁,因為自打從我休假開始一直到現在,已經將近三個月的時間,公司一單生意也沒有。別說是他,連我都有些著急,要知道當初這家公司成立,投入的資本很大,如此沒有生意,真是令人心中沒底。
吳海洋甚至都有點魔怔了,開始在網上看其他工作,尋思萬一要是公司運營出問題,他接下來能幹點什麽。
十多天後,一對新人從國外遊玩歸來。
我和胖子當時去機場接風。
為了掩飾心中的不快,在機場等他們倆時,我不斷地挑有意思的話題和胖子聊。
講到很多話題時,我還不停的尬笑,吳海洋見我如此,還拿話損我:“不是胖哥我埋汰你,你笑點可真低,這都能笑出來。”
我也不理他,自顧自的笑,可心裏卻十分淒涼。自己最愛的女人和別的男人去度蜜月,說不難受是騙人的。
於此同時,我也不斷的在心裏告訴自己,我和林若兮之間的事情,已經永遠地成為了過去,我要想從這段關係中解脫出來,就要盡快接受這一點。
可當我看到林若兮挎著李博學的胳膊,拉著行李箱走出機場時,好不容易建設出來的心理防禦係統瞬間崩塌,那一刻我真是領教到什麽叫醋壇子,吃醋到我那種程度應該就是極致了。
但我還是強顏歡笑,上前幫忙接行李的時候還問:“玩的怎麽樣?”
李博學回答的比較機械:“不錯,挺好的。”
林若兮則心情很好的樣子:“夏威夷好美的,當初叫你們倆一同去,你們倆還不去。”
林若兮的確邀請了我和吳海洋,但我斷然拒絕,找了一大筐的借口。這種級別的電燈泡我是絕對當不起的,我怕瓦度太高我直接原地爆炸。
我不去,吳海洋自然也不可能去了。
回去的路上一直都是林若兮在說她和李博學都去哪裏玩了。李博學就像個說相聲中的捧哏一樣,偶爾搭一句。
當天晚上,林若兮又嚷著要我和吳海洋請她吃飯,也算是接風中的一部分。
雖然有些不大情願,但我還是表示自己做東請客。令我頗感意外的是,等我們到飯店的時候,發現李博學居然沒有跟著一起來。
這種情況我自然要問為什麽,林若兮就說李博學有點累了,想要休息。
我這時便生了小人之心,覺得李博學不在也挺好,不然看他們倆秀恩愛,我心裏還感覺十分的別扭。
最開始吃飯的時候,我們三個都是很正常的聊天,話題仍然以林若兮這次的蜜月之旅為主。
話題進展的某一個點的時候,吳海洋忽然問了一句:“你和李博學度蜜月的時候沒把小寶寶也要上?”
我當時正喝得滿口啤酒,聽到這個問題,差一點變成噴泉的泉眼。
林若兮聽了吳海洋的問題,不自禁的冷哼了一下,我頓時就覺得她表現出來的狀態有點不對,心也一下子懸了起來。
她放下手裏的酒杯,再次冷笑了幾下,然後才說:“說出來也不怕你們倆笑話,老娘我這輩子可能要做丁克了。”
我聽完差一點把眼睛瞪出來,胖子也是一臉吃驚,眨巴眨巴眼睛,問:“李博學那小子不會是**不行吧?也不對啊,難不成你那裏有測試功能?進去的**直接就能感覺出來行不行?”
林若兮一聽就舉起了一旁的空酒瓶:“你再亂講話,信不信我用瓶子直接爆了你的頭?”
這個場麵似曾相識,我頓時就情不自禁地笑了。
吳海洋頓時就慫了,連忙給賠不是。
我的心裏也覺得十分好奇,就問林若兮做丁克是怎麽一回事。
林若兮一開始不太想說,又和服務員要了些啤酒,我們三個人又喝了幾輪,聊了些無關痛癢的話題,而我心裏一直都在惦記林若兮剛剛說的話。
終於在某一個時間點,她又故話重提,說起了丁克的事。
這個時候的她,臉上明顯有醉意,臉頰泛起淡淡的紅暈,風情萬種。
“李博學這個技術宅,真是叫我又愛又恨。”
聽到這句話,我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勾了起來,忙問她怎麽了。
林若兮冷笑一下,搖了搖頭:“他呀,那方麵不行,我們從戀愛到結婚,一直到蜜月結束,這個混蛋從來都沒有碰過我!”
聽到這番話,我立刻吃驚得無法動彈,內心的感覺不知道用什麽語言來表達。
吳海洋這時說:“你罵的對,李博學真是個混蛋,他娘的這麽好的資源握在手裏不用,白白浪費著,簡直就是在犯罪!”
此時的我不知是酒喝多了還是怎麽,大腦有些木訥,我隱約覺得這件事有些不大對頭,卻根本無法集中精神來思考。
林若兮忽然又說:“你們還記得咱們在田野夢境中遇到的那種可以迷亂人心智的蟲子吧?你們知道我當時看到了什麽麽?”
“看到了什麽?”這句話是我問的,此時我的心跳已然超速,藏在桌麵下麵的手已經開始發抖。
“我看到,”林若兮吸了口氣,繼續有些含混不清地說,“我看到自己好像深愛過一個人,非常非常的愛,但那個人好像不是李博學,具體是誰我又想不起來。”
說到這,林若兮忽然停下來,攤開雙手聳了聳肩:“奇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