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是多嘴問了一句:“你想要和我說的是什麽事?”
皮特張聽完就露出冷笑,反問我:“你最想知道什麽?”
我想了一想,然後說:“當然是如何解開這裏的線索,我們解決好眼下的問題,好趕快離開這。”
“我要說的就是這個。”
我立刻收聲,打算在他把事情交代清楚前,不再多說一句話。
瘦子跟著就開了口,而且第一句話就吊起了我的胃口。
“其實進入到葉良辰的潛意識後,我就料到咱們會走到現在這一步。”
聽皮特張這麽說,我抬眼看了看四周的雨林。
他對著我搖頭,道:“我指的倒不是這片雨林,而是這片沙漠。”
看來葉良辰的心結果然和他們當年去沙漠的經曆有關,這一點和我心裏麵的某種想法不謀而合,我緩慢地吸了口氣,神經繃了起來。
皮特張這時眼睛緊盯著我,然後問了句:“既然你知道我們當年的事,應該知道施政這個人吧?”
這對我來說是個完全陌生的名字,但我若說自己其實不知道,他恐怕會重新審視,關於當年的事,我究竟知道多少。
已經到了這種時刻,他還在試探我。
我自然不能讓他得逞,就故作自信地說:“當然知道。”
他點頭,看來沒對我的反應起疑,然後繼續說:“關於整件事,我知道的也並不算太多,事先聲明,我今天和你說的事,很多也是我自己的判斷,其中究竟有多少是準確的,隻能接下來的時間去一一核實。”
我看他的表情還算真誠,就擺擺手讓他繼續說下去,至於他話中虛實,我自有判斷能力。
皮特張跟著就和我講了一些我完全沒有料到的事,甚至可以這麽說,聽到這些事,我開始重新思考葉良辰這個人。
皮特張說,他是研究生畢業後,以特別顧問的身份加入葉家的。至於葉家為什麽會聘任他,他沒有說。
我感覺葉良辰在介紹自己進入葉家這件事時,眼神有些飄,顯然他進入葉家也是有故事的。我很想知道,但他如果自己不肯說,我問了也是白問。
故事仍在繼續,那個時候,葉良辰剛上高中。皮特張說,葉家雖然家大業大,但葉良辰的父母都在忙著家族的生意,對葉良辰的關愛很少,可同時又覺得對孩子有虧欠,所以隻要他有要求,立刻就會滿足他。
這也是葉良辰性格乖張的主要原因,而且,葉良辰也是基於這個緣由,養成了一種可怕的思維模式,隻要是自己想要的東西,就一定要得到,不然就會想盡一切辦法,甚至有點不擇手段的意思。
當時葉家為了把生意做的更大,從國外搜羅了一群亞洲麵孔的人。
皮特張一開始以為這些人就是普通的打工人士。然而隨著他自己的深入了解,皮特張發現自己把那些人想簡單了。
這些亞洲麵孔的海歸人士多半是越南的,底子其實都不怎麽幹淨,而且都不太好管理,但他們都特別聽一個人的話,那個人就是皮特張最開始提到的施政。
皮特張說他曾偷偷調查過施政的底細,發現這個人比他想的還要可怕,在葉家工作的時候,他身上其實已經背了命案。
皮特張不想找麻煩,所以盡管查到了這件事,卻並沒有揭發他。
不過皮特張很快就發現了一件更加可怕的事。
盡管施政這夥人在葉家的收入很高,然而施政內心的欲望卻是無底洞。
他居然開始偷偷策劃要綁葉良辰,以此來敲葉家一大筆錢然後走人。
皮特張之所以知道這件事,因為他在偷偷竊聽施政。當然他做的十分小心,沒有被對方發現。
有了這個發現後,皮特張變得異常擔心,害怕施政這夥人真的會為了錢胡來。
但之後沒多久就發生了一件事,施政那夥人變得收斂了一些。施政的那夥人中,忽然死掉了一個名叫阿軍的人。
聽到這句話,我頓時就起了很大反應,問皮特張,阿軍和王軍是不是同一個人?
聽我這麽說,皮特張看我的眼神頓時發生了變化,看來我說出這件事也讓他頗為吃驚。
不過他總算還是對我的問題做出了回答,語氣肯定地說是。
我讓他繼續說下去。
皮特張說,阿軍怎麽死的,他和葉家的人都不清楚。施政給出的說法是阿軍和他們執行葉家指派的任務時出現了意外。
不過皮特張隱約覺得這件事沒有那麽簡單,他也曾嚐試查出些什麽,但卻什麽也查不出來。
聽到這,我除了對阿軍的死感到疑惑外,也對另一件事感到不解。
按照皮特張給出的說法,他隻是葉家聘請的顧問而已,但他之後做的很多事,根本就不是身為一個顧問應該做的。
我繼而又聯想到他明明已經去了美國和我們一樣性質的公司,卻好像又專程為了葉良辰的事趕了回來。
我猜他和葉家的關係應該不一般,他也不似自己所說的顧問那麽簡單。
皮特張繼續在我耳邊說葉家的事。
他說阿軍出事以後,自己之所以產生很大的懷疑,是因為葉良辰的狀態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好像受到了某種刺激一樣,整個人就好像丟了魂一樣,失常發呆。
皮特張猜測,葉良辰的異狀可能和阿軍的死有關。當然這目前隻是他的個人猜測。
我這時又想到了那本日記,心說如果阿軍早就已經死了,又是誰寫的那本日記呢?
我正在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皮特張接著又說了一件事,我頓時就感覺自己找到了答案。
他說阿軍死後,狀態發生巨大改變的人不僅有葉良辰,還有另外一個叫阿明的人。
我先是眼前一亮,跟著就問他阿明是什麽樣的變化。
皮特張緩緩吐出四個字:人格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