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幾乎就是在我眼前消失的,前一秒明明還在,現在卻不知閃到哪裏去了。
我不由得收緊心神,觀察四方,怕有什麽突然發生的事情,尤其是那些走起路來沒有聲音的東西。它們突然出現是最嚇人的,就算沒有心髒病,也容易被嚇出大問題。
然而我環視了一圈,四周無比的安靜,看不出一絲的異動,忽然感覺我現在所處的位置,和我剛剛走過來的地方沒什麽兩樣,唯一的區別就是這裏有剛剛看到的那道綠光,現在卻已經消失了。
我現在的位置已經看不到胖子,不知道他是否還站在原地,轉回頭來,前方是一片漆黑和朦朧,一股毫無來由的恐慌,開始在我心中蔓延。
在原地愣了一會兒,始終沒有特殊的事情發生,但不安感卻越來越濃。
我打算轉身回去找吳海洋,邁開步子以後,卻又覺得不太甘心,那道綠光不會平白無故的出現,它到底想要暗示什麽呢?
想著我又轉回身來,朝四周去看,靜悄悄的,除了黑暗,什麽也沒有。
我忽然有種被耍了的感覺,那道綠光其實屁用沒有,或者說隻是韓菊早年一次不經意間的恐怖經曆,在這裏進行閃回。
還是去找胖子吧!
我在心裏說出這樣的話,就準備動身離開。
然而我剛要轉身離開,忽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我身後有東西。
這種感覺十分強烈。
我記得曾在一本書上看到過,說人身上其實有一種特殊的磁場,所以就算你看不見,可當有人離你很近的時候,你也會察覺到。
隻不過我們現在所生活的城市,可以發射電磁信號的東西太多了,我們身上的磁場被嚴重幹擾,因此這種能力也極大的被削弱。
由於夢境潛入儀對電磁信號異常敏感,所以無論是我們自身,還是我們所侵入的對象,在夢境空間裏,投射出可以發射電磁信號的東西非常少。
除非那種東西在現實生活中,我們都對其是否能釋放電磁信號都沒什麽概念。
總之在這種電磁信號很弱的環境,我的感覺非常強烈,十分肯定不是在自己嚇唬自己。
看來那道綠光就是某個厲鬼的釣魚法寶,而我就是那條可憐的魚。
即便我知道它極大可能隻能是嚇唬嚇唬我而已,我卻一點也感覺不到輕鬆。
我此時又想明白一個問題,似乎絕大多數見鬼的人,都不是被鬼直接殺害,而是被嚇死的。
那些人也不全是有心髒病,或者心髒功能比較弱,很多人甚至膽子還很大的樣子,不然也不會專門去鬧鬼的地方去找刺激。就好比淹死的都是會遊泳的是一個道理。
總之能否被嚇死這種事並不是自我意誌能控製的,這才是鬼真正可怕的地方。
而能讓韓菊在潛意識裏產生陰影的厲鬼,必定不是等閑之輩。
想著身後可能是比伽椰子和貞子還要恐怖的厲鬼,我咽下一口唾沫,後背開始冒涼風。
我的大腦正在翻江倒海的時候,忽然感覺身後的那個東西碰了我一下。
我的第六感果然沒錯,身後就是有東西。他媽的。
我頓時遍體冰涼,心中的恐懼難以形容,就連腦子也有點不太好使了。
該來的如果硬來,想躲也躲不了。
但我突然又覺得不對勁,鬼怎麽可能有實體呢?
剛剛的貞子和伽椰子那麽囂張,也不過是一團氣而已。難道這是個比她們倆還要厲害的鬼?
或者是僵屍?
我努力想哪部僵屍電影比較嚇人,爭取事先想到,省得一會回頭直接被嚇得背過氣兒去。可幾乎所有的僵屍片在我看來都像是搞笑片,我完全找不到害怕的點。
就在這時,我身後的那個東西放了個屁。
不可能是鬼和僵屍,我長這麽大,沒聽說過鬼和僵屍還會放屁!
我心裏這時已經隱約有了答案。
我咬了咬牙,鼓起勇氣直接回頭。
果不其然,我看到了吳海洋那張大臉!
“你這個混蛋!人嚇人嚇死人知道不?我他媽的差點被你嚇死!”我沒好氣地說。
吳海洋一臉茫然地眨眨眼睛,道:“我可不是故意嚇你!我看你在這站了半天一動也不動,你在這看啥呢?”
我和他解釋綠光消失的事兒,這個胖子卻不屑一顧:“消失了就是消失了,你還在這兒糾結個啥?非得等冒出個鬼來你他娘的才甘心?”
聽了他的話,我愣了幾秒,隨即就笑了出來。
胖子說的沒錯,太多時候,我過分的在意事物的邏輯性,反而把自己搞得焦頭爛額。
我想這或許算是讀書讀得太多的壞處,相比較之下,胖子思考問題就很直接,他很少會糾結什麽事,想不明白,不去想就是了,這就是他的人生信條,不知道幫他省去了多少煩惱!
既然這裏什麽也沒有,繼續在這兒逗留也沒什麽意義。
我打算直接和胖子離開了。
我已經邁開了步子,胖子卻忽然來了句:“周涼,你看這是啥?”
我“咦”了一下,接著就轉過頭去,發現胖子正低頭看著什麽。
我忽然想,自己剛剛就站在他那個位置,完全沒有想過要去低頭找什麽。
我走到剛剛自己所站的那個位置,彎下腰去,看到一個圓形的凸起。
“怎麽看上去像是燈的開光?”吳海洋說。
我笑著搖頭:“如果是燈的開關,怎麽可能會這麽容易就被咱們找到?”
胖子自顧自地就用手按了一下那個圓形的東西。
刹那間,整個空間被一道眼睛無法接納的亮光照亮。
這道光實在太刺眼,我本能地閉上眼睛。
等我再次睜開眼睛時,剛剛的一切都消失了,目光所能觸及到的地方都是濃濃的霧氣。
萬萬沒想到,胖子剛剛按下去的好像水泡一樣的東西,果然是小黑屋裏麵的開關。
真是世事難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