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海洋按下開關後,幾乎在眨眼之間,我和他就來到了懸關。
這真是一種奇怪的感覺,心中的感受不知道該用什麽恰當的詞來形容。
我本以為在找到開關之前,還要折騰幾番,至少還要再見幾個厲鬼,沒想到居然這麽輕而易舉就出來了。
我忽然就想到了那個好似鬼火一般的綠光,看來它的出現,就是為了指引我和胖子找到燈的開關。
我和胖子潛入到其他人夢境這麽多次,因為得到指引而找到開關的,這還是頭一次。
胖子這時來了句:“看來韓菊這娘們還不錯,知道咱倆在裏麵被鬼各種嚇唬,過的實在辛苦,所以就給開關的位置做了個標誌,指引咱們離開。”
我本來就在思考這件事情,聽胖子一說,更加覺得綠光有問題。
“不對勁!”我脫口而出。
“是不對勁,”吳海洋道,“他娘的我找到開關這種事,一共不超過三次,想想還有點興奮。”
“我不是指這個,”我看著他說,“我是說綠光引導咱們倆找到開關這件事有些不太對勁。”
胖子眨眨眼睛,隨即點頭道:“你說的對。”他的表情正經起來,“我也覺得綠光有些不妥,好他媽像鬼火,我最開始都沒敢過去,這娘們要是把綠光換成白光或者紅光就好了。
“當然她也可能是比較喜歡綠色。這說起來就要自誇一下了,虧我當年把她本質看透,沒有和她走的更近,不然就衝她喜歡綠色這個勁兒,媽的我頭頂上現在都有一片草原了......”
我看他越說越不靠譜,立刻將其打斷,講出了自己疑惑的地方。
“那道綠光如果是韓菊有意識設計出來給咱們做指引的,說明她有一定的築夢能力,這一點倒也不奇怪,咱們公司很多員工都做過築夢培訓,很多員工多少應該都會一點。”
胖子一聽就瞪大了眼睛,用特別肯定的語氣說道:“她有築夢能力,媽的之前還和我吹噓過。你不說我都差點忘了這事。”
果然如此,我吸了一口氣。
如果韓菊具有一定的築夢能力,事情恐怕就沒那麽簡單了。
因為這裏有一個矛盾,韓菊如果特別設計出來這道綠光指引我們離開,說明她和之前的田野一樣,十分肯定會有人潛入到她的夢境裏。
但她或許都沒有料到自己在等李博學的時候會遭人襲擊,更加不會猜到自己是被可以抹除人短暫記憶的化學藥品攻擊,所以她沒有道理能事先知道自己的潛意識會被人侵入來找線索。
我把自己的疑惑同胖子講了出來,胖子聽後說:“有沒有可能綠光指引咱們離開這種事不是韓菊築夢的結果?就是自然而然發生的?”
我被問住了,因為之前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兒,李博學也從來沒有提到過會有這樣的情況。
胖子這時忽然來了句:“你他娘的也不嫌累,想那麽多幹嘛?快點離開那種鬼地方還不好?難道你還想抱著貞子和伽椰子跳舞?”
聽他的話,我的大腦裏竟然生出了畫麵感,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吳海洋隨即就朝著門的方向走,打算直接到下一個場景裏麵去。我跟在他的後麵也走了過去,心裏默默祈禱這次不要出現什麽意外。
推開門離開懸關,我和吳海洋來到一條街道上。
此時外麵的光線很暗,感覺沒比剛剛離開的小黑屋強多少。
路的兩邊雖然有路燈,但發出來的光十分有限,隻能照亮燈頭附近的一小塊區域。
街麵上幾乎看不到人,路麵被鋪下來的月光照的白慘慘的,顯得鬼氣森森。不僅如此,街道上還有薄薄的霧氣,讓人覺得這個場景十分的熟悉。
吳海洋在原地轉了幾圈,罵道:“他娘的怎麽回事?咱們還在小黑屋?”
我立刻搖頭:“不可能,我們已經出來了,這是一個新的夢境場景!”
吳海洋就說:“奶奶的,這裏一看就是冤魂出沒的地方,咱們倆這次是要和鬼杠上了麽?”
我心裏其實也非常不安。
如果是在這個場景遇見鬼,麻煩就大了,這裏不比小黑屋,貞子和伽椰子如果是在這種地方出現,我們倆的膽子比老虎的大都沒用,基本就是十死無生。
不過好在這裏沒有電視,也不是凶宅,倒是不用擔心那兩個厲害的女鬼會出現。
我和吳海洋在街道上站了一會兒,忽然一陣風吹了過來,我猛地打了個哆嗦。
這陣風其實沒有多涼,而我之所以感覺到陰冷,純粹就是心理作用,也可能是冷汗出的太多,被風吹了一下,如同在傷口上撒鹽。
胖子這時提議四處走走看,盡管整條街都給人極其不安全的感覺,但我和他總不能一直在同一個地方傻站著。
隨即我和胖子就在街麵上走了起來。
由於霧氣的緣故,路麵稍稍有點滑,好幾次我都差點滑倒。
其實也還是因為心底發虛,腿腳就沒力氣。
胖子說的沒錯,這條街道現在的環境,儼然就是隨時有鬼出現的環境。真的遇到鬼了我們倆該怎麽辦?
如果對方是物理攻擊,我和胖子多少還能對抗一下,可對方是厲鬼,是不會和你講道理的,媽的直接一個魔力屬性的攻擊,我的小命就交代了。
如果在這裏死去,現實中生還的可能性也非常小。
想著我就心裏發怵,之前在小黑屋裏的時候,我就擔心過韓菊其他夢境場景會不會和也鬼有關,沒想到還真是怕什麽來什麽,居然真的被我給說中了。
我是不是該抽自己一個嘴巴?教訓自己一下這張烏鴉嘴?
我隨後又想,假如真的有鬼出現,對方未必就一定很厲害,沒準也就是單純的嚇唬嚇唬人而已。鬼是什麽?不過就是一團氣,一團氣能把自己怎麽樣呢?
我勉強鎮定了下來,不過說實話,這麽說並不能讓自己的恐懼減輕,甚至還更加害怕,渾身還是不受控製的微微顫抖。
假如這裏有鬼出現,也是韓菊投射出來的,鬼究竟有什麽本事,其實是韓菊決定的。
如果韓菊的潛意識裏就是覺得鬼有非常可怕的殺人本事,那我和吳海洋在這裏就等於是小白鼠,完全受她宰割。
所以說,假如我和胖子最終掛掉,殺掉我們倆的人其實是韓菊,而不是這裏的鬼。
我的大腦正在胡亂的想東想西,腳下忽然踩到了什麽軟塌塌的東西。
我咽了口唾沫,快速低頭,看到了一隻手。
我立刻就心中一緊,脖子好像被人掐住了一樣,頓時屏住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