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起來30來歲,身材偏瘦,眼眶有點深,衣著看起來很正常,也沒有戴著口罩。
他看到我和吳海洋,立刻加快步伐朝我們倆這邊走過來。
受剛剛那個女人的影響,我和吳海洋有點草木皆兵的意思,見他過來,轉身就想要跑。
男人卻率先加速,攔住了我們的去路。
他喘著氣,臉上寫滿焦急,接連說了好幾句我們聽不懂的日本話。
這個男人看來隻是一個普通的人,應該沒什麽危險。確認了這個想法後,我對他擺手示意他的話我們聽不懂。
但他似乎誤解了我的意思,一下子說出更多話來。
胖子這時把臉轉向我道:“這人嘰裏呱啦地說話,看咱倆不回話,還以為咱們不理他,然後就嘰裏呱啦說得更多更快,真他娘的旦疼。”
那個男人聽到胖子的話,表情忽然僵住了,怔了幾秒,然後來了句:“你們是中國人?”
胖子有些驚訝地和我對望一眼,然後說:“你地,能聽懂中國話地幹活?”
男人道:“不單是能聽懂,我就是中國人。”
“那你剛剛嘰裏呱啦的說日文,感覺你很著急,媽的我們還一句都聽不懂。”
“因為這裏是日本,我看到亞洲麵孔,首先肯定是說日語。”男人解釋的沒毛病。
我隨後問他,剛剛他說的是什麽。
男人的表情立刻又變得很著急,說道:“我在找我的女兒。”他用手快速比劃了一下,“大概這麽高,梳著馬尾辮,穿著校服,你們看到了麽?”
我一下子就想到了剛剛被那個可怕的女子用剪刀殺死的女學生,不由得心下一凜。
男人所找的女兒,大概率是那個已經遇害的小女孩,該不該告訴他呢?我糾結起來。
就在這時,離我們不太遠的地方忽然傳來一聲救命。男人的眼睛立刻就瞪圓了,快速說了句:“是我女兒!”
接著他就快速朝著一個方向跑去。
我和吳海洋在原地愣了一會兒,也快步跟了上去。
我們很快就找到了那個男人,他此時摟著一個小女孩,情緒有點激動。
看他找到女兒,我稍稍鬆了口氣。
父女倆抱了一會兒,女兒忽然快速和父親說了幾句話,也是一句都聽不懂的日本話。
男人也用日本話回應,父女倆不知聊的是什麽話題,表情都很嚴肅。
我和胖子在旁邊幹著急也插不上話。
他倆聊了一會兒,又抱了起來,女孩不知因為什麽哭了,男人則用手輕輕拍打女孩的後背來安慰她。
忍不了了。
我直接問:“請問,你們倆剛剛在聊什麽?”
男人這時回頭看了我一眼,看他的表情,似乎為我還站在這裏而感到詫異。
但他隨後就開口,說了一句在我聽來有些奇怪的話。
“你們倆也快走吧,裂口女出來活動了,如果碰到她會非常危險!”
“裂口女?”我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己剛剛看到的那個造型詭異而奇特的女人,根據這個詞本身的意思,應該說這個女人的嘴是裂開的,所以她才戴著口罩。
越想越覺得是她。
男人接著就要帶著女兒離開,胖子緊隨其後,我也跟了上去。
男人見我們倆還跟著他走,就問:“你們為什麽還跟著我們?”
胖子就問:“啥是裂口女?我們倆中國人在這人生地不熟,你給我們倆科普一下,剩的我們被你說的那個裂口女當點心吃了都不知道。”
男人想了想,然後微微擺頭道:“來吧!”
我和吳海洋隨即快步跟上,站在這對父女的兩邊,就好像是左右護法。
盡管如此,男人還是十分小心,緊緊地摟著自己的女兒,眼睛不停地瞄來瞄去,異常的警覺。
忽然他就問了一句:“你們之前沒有聽過裂口女?”
我和胖子依次搖頭。
男人繼續說:“一直以來,我們大家都以為裂口女隻是恐怖的都市傳說,萬萬沒有想到,她竟然是真實存在的。”
這個男人看來屬於很會講故事的人,他一開口,我的好奇心就被吊得高高的。
男人說,在日本都市傳說中,裂口女是一個不管什麽樣的天氣都穿著大外套,披著長頭發,戴著口罩,手中持有大剪刀的女人。
說的簡直就是我剛剛見到的女人。
裂口女總會在孩子們放學的路上出現,捉到一個學生就會問他:“你看我漂亮嗎?”
如果學生給出的答案是漂亮,她就會迅速摘掉口罩,大聲喊:“這樣也漂亮麽?”
與此同時,女人的嘴從兩邊裂開,一直裂到耳朵根兒,樣貌非常的恐怖。
學生哪裏能承受住這樣的驚嚇,自然就會大喊大叫。裂口女這時就會拿出自己的剪刀,把學生的嘴也剪開,跟著把學生殘忍殺害。
當然,你的回答如果是不漂亮也不行,那樣的話,裂口女連摘口罩的步驟都省了,直接就用剪刀殺人,而且手段極其殘忍。
胖子聽到這兒就開罵:“他媽的一共就兩個答案,不是選A就是選B,結果還都是死,這裂口女也太不講道理了。”
我心說,也就胖子這種腦回路的選手會想著同惡鬼去講道理。
男人這時候說:“其實不止有兩個答案,這道題你可以選C。”
“C是啥?”胖子問。
男人解釋說,C是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比如可以回答說“一般般咯”,這樣裂口女就會在短時間之內陷入糾結之中,你就趁著她糾結的時候,跑就好了。
男人說自己的女兒剛剛就是這麽脫的身,但和她一起的一個小女孩給出的答案則是漂亮,就被裂口女給抓走了。
我再次想到了剛剛那個已經遇害的小女孩。
看來我和胖子在這裏的勁敵就是裂口女。
但我接著又想,裂口女和我們要找到的線索之間有什麽關係呢?還是說,我和胖子所經曆,隻是韓菊夢境中的一個場景,除此之外沒有任何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