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封信的人應該是周涼吧,相信憑借你的能力,應該能有機會走到這裏,並看到這封信。
這是這封信上的第一句話。
看到這句話後,我感覺有一團熱氣瞬間湧進大腦,氣都喘不勻了。
我之前雖然懷疑這裏發生的一切,都是韓菊築夢的結果,但沒有確定的事情,心裏或多或少都會抱著一點僥幸的心理。
然而這封信的第一句話就把我所有的僥幸全部打碎。
這一切果然都是韓菊這個女人搞的鬼。恐懼和憤怒同時襲來,我有點頭昏腦脹的感覺。
然而更讓我吃驚的話還在後麵,甚至說,同後麵的內容相比,前麵的開場白連拋磚引玉都算不上:
周涼,這封信寫給你,是想告訴你關於你身上的秘密。
我這個人身上有一種強迫思維,如果知道關於某個人的秘密,就一定要告訴他,否則我會難受死。
但你身上的事情,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的清的。而且有些事情,我直到現在也不能完全確定,目前也隻是一種猜測而已,隻能說綜合各種我所了解到的信息,並結合我所學到的各種知識,這種可能性最大而已。
你的事情很讓我開眼界,如果我們還有機會能心平氣和坐下來聊天,我真想親自和你聊聊這件事。但,這種機會恐怕不會再有了,旅程的終點,等待我們的都是瞬息萬變的人生,從此我們可能就要分道揚鑣了。
看到這兒,我的心理活動又出來了。
明明是她設計坑了我和胖子,現在卻被她說的如此清新脫俗,不知道她是真的不要臉到這種程度,還是說她自始至終都沒有把我和吳海洋的性命當成一回事?
我接著又開始思考剛剛看到這段話的深層意思。她提到了我身上的秘密?我身上有秘密?我這個當事人不知道,她一個我都沒怎麽接觸過的外人會知道?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還讓她開了眼界了?看到這封信之前,我連她在關注我這件事都不知道。
巨大的謎團像一條花斑蟒蛇一樣在我大腦裏纏繞。我的思緒本來就已經亂成一鍋粥,看完這段話更如同火上澆油。
我耐著性子繼續往下看:
我寫了這麽多莫名其妙的話,你一定很想知道在自己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估計快要急死了。關於你的那些事兒,就在你麵前的這棟房子裏,自己進去找吧,祝你和那個薄情的胖子好運。
這是信中的最後一段。
我把信紙翻過來,後麵一片空白,所有內容不過就是我剛剛看到的那些而已,多一個字都沒有了。
這就完了?在耍我麽?
我把這封信反複讀了好幾遍,沒有發現更深的玄機,通篇的內容總結起來不過就是在吊我的胃口。
我有點氣急敗壞,直接把信紙撕成粉末狀,然後一把扔到天空中,被我撕碎的紙片如同雪花一樣飄落下來。
看到“雪花紛飛”的一幕,我反而冷靜下來。
韓菊這個女人應該不至於編個故事出來誆我,她想必真的知道一些和我有關的事情。
我開始思考自己和韓菊有關的一切交集。
韓菊大概比我早來公司兩個月,之後我們在公司的技術交流會上曾挨著坐過兩次,見麵時,彼此都是客套的點頭,不過也就僅此而已。
那兩次我們挨坐在一起,連一個字都沒有說過。
我們在公司打過罩麵無數,多數情況,連基本的眼神交流都沒有。
這其實有我自身很大的問題。林若兮之後,我對女人有很大的抵觸,很長一段時間甚至都不太敢同女人接觸。
這其實也是一種十分嚴重的創傷性應激障礙,由於當年的事情,潛意識裏很排斥接觸女人。
盛元老師知道我的問題,林若兮出事的第二年,他也提議對我采用記憶清除治療法,抹去我腦中關於林若兮的記憶。
由於當時的我實在太痛苦了,曾一度動過心,但後來還是忍住了。
林若兮已經把我徹底忘了,我再清除和她有關的記憶,我們兩個人之間所有美好的回憶就全部被抹掉了,那才是真的悲哀。
總之我後來的問題很嚴重,也不是說特意的針對韓菊,或許某個女人,所有和異性說話和交流的機會,我能避就避。
所以和韓菊有關的記憶也很容易整理,幾分鍾,我就把幾年的記憶全部整理完畢,確定和她沒有什麽交集可言。
一個我從來沒有深入接觸過的女人,怎麽會深入的研究過和我有關的秘密?這到底是什麽情況?
之前的疑問還沒有想明白,更多的疑問又像是山洪爆發一樣從大腦的各個角落裏麵湧出來。
我有一種強烈的窒息感,站在原地用力地叫了一聲。
忽然間,我的視線停留在眼前那棟房子上。
根據信紙上的說法,關於我身上的秘密,就在那棟房子裏的某個地方。
韓菊的意思很明確,她想讓我進到那棟房子裏麵。
我定了定神,握起了拳頭,接著就開始朝房子邁步。
我最先跨進大門內,進入到這戶人家的院子裏。
不知為何,這戶人家的院子看起來平淡無奇,和附近其他的居民是一樣的,但邁步進來後,我卻感到極度的不安,已經緊張得全身冒汗了。
我咽了口唾沫,最令我感到不安的就是眼前這種幽森森的房子。
我是受了信紙上內容的強烈暗示,才開始朝著房子裏麵邁步的,某種程度上而言,我算是中了韓菊的圈套。
但也不能完全這樣講,畢竟眼前這棟房子是一個十分重要的場景,想要離開這個空間,我必須要進去。就算我沒有看到那封莫名其妙的信件,也要這麽做。
這樣想的同時,我緩了口氣,恐懼的情緒仿佛退了一些,但雙腿雙腳還是有點發軟。
我用力地做了幾個深呼吸,接著就要邁步。
就在這時,我的身體忽然被一股突然出現的強大力量給脅迫了,在那股力量的驅動下,我整個人接連朝後麵退了好幾步。
此時我的神經繃得正緊,可想而知我被嚇成了什麽樣子!
我大口地喘著粗氣,慌忙回頭,看到了吳海洋那張大臉。
“你他媽總是一驚一乍的,我早晚被你嚇死!”我沒好氣地說。
胖子卻臉都白了,對我說:“如果不是我攔著你,你小子就他娘的進到那房子裏了。”
“這房子怎麽了?”我問。
“這是高山龍司的房子。”胖子有些激動地說。
“高山龍司是誰?”
“午夜凶鈴裏麵,被貞子活活嚇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