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林若兮不在這裏後,剛剛人偶在原地混亂的一幕瞬間在我的大腦裏閃回,原來不是它出現了故障,而是林若兮把自己隱身了,在和它較勁。

林若兮見我情況危急,用這種方式把我給救了。

意識到這一點,一股無法排解的煩躁立刻襲上心頭,全身的血液幾乎在逆流。

我立刻問黃毛,我們的房間剛剛是向上還是向下?

黃毛給出的答案是向上。

所以有三種可能,林若兮所在的房間要麽就是和我一起向上運動,因此現在就會在我對麵。要麽它就原地不動,那麽我需要先向下,然後再去打開同樣方向的房間去找她。

或者她所在的房間向下運動,那麽我就要連下兩層......

不對,我們房間不僅僅是上下運動,同時還有左右的移動,那就遠遠不止三種可能。

一瞬間我感覺自己的頭都要炸了,異常煩躁的我用力踢了一腳麵前的牆壁。

黃毛就在這時告訴我說房間的運動已經停了下來。

不管是幾種可能,我就算一間一間屋子去找,也要找到林若兮。

我於是先打開剛剛那個方向的門,快速看了一眼通道上的選項,是兩個字:**。

不用想了,其他通道上的選項也一定都是花。

盡管如此,我還是讓黃毛快點打開來看看,然後我快速把身體探向對麵的房間,林若兮和那個麵目猙獰的人偶不在裏麵。

那麽就有可能在下麵一層的房間,我必須要加快時間,一旦接連錯開幾次,再想找到林若兮,概率和買彩票差不多。

其實就算我們倆都在這個空間死掉,回到現實世界裏我還是能見到她。盡管如此,我還是異常的焦慮。或許因為隻有在這個世界,她才屬於我吧,回到了現實世界,她就變成了李博學的妻子。

我趁著李博學在打開其他空間的門時,快速打開了通往下麵房間的門,通道上給出的選項是“牡丹”。

其實這個選項也隻是簡單地過了一下我的腦子而已,就算知道這個選項對我也沒什麽大用,一來我和之前一樣,根本理不出任何頭緒,不知道這些莫名其妙的選項究竟有什麽意義,二來現在對我而言,找到林若兮才是最重要的,解開空間的密碼放在第二位。

把門打開後,我要黃毛幫我遞過來一隻鞋,他隨手拿過來一隻林若兮的鞋,休閑款的愛步,鞋子的外形線條和林若兮的腳型一樣,優美仿佛一件藝術品。

我接過林若兮的鞋,頓時就睹物思情,曾經的過往也如一輛列車,從大腦中疾馳而過。

這隻鞋子的主人,曾經以常人無法想象的莫大勇氣,甚至將生死置身事外,用自己的命去換我的命。

如今這個社會,愛情已經成為了廉價的代名詞。倍速時代,每個人都必須使出200%的力氣去適應生活,不管求學、求職還是遷徙,愛情似乎成了人生賽道上最容易被舍棄的“累贅”。

因此我和林若兮之間的愛情就顯得尤為珍貴,是一個特別稀少的概率事件。

下麵的房間隱藏著完全未知的危險,我原本有些抵觸,可一想到林若兮,勇氣瞬間碾壓心中的恐懼。

我先是把林若兮的鞋丟了下去,沒有發生什麽異常,可不知為何,我隱隱覺得不安,下麵安靜的空間裏,仿佛潛藏著麵目可憎的死神,正等著我下去自投羅網。

去他媽的,死就死吧,找不到林若兮,在這裏活著也沒什麽意義。

我正要下去,黃毛湊了過來。

“你確定要直接跳下去?”

我做了個深呼吸,然後對他說:“兄弟,我要去救自己的女人,可能會麵臨難以想象的危險,你不用跟著我。”

扔下這段話後,我就縱身一躍。

由於沒有穿鞋,腳掌直接著地,頓時有種要裂掉的感覺,疼得我直咬牙。

然而我的意識沒有時間貪戀疼痛,屋子很可能有要人命的機關,我立刻便打起精神。

就在這時,耳邊“哃”的一聲響,是林若兮的另一隻鞋子,被扔了下來。

我正有些納悶,緊接著一個人影從高空墜落。

是黃毛,他也跳了下來,以一個很酷的姿勢立在地麵上。我此時第一次關注到他的顏值,小夥子其實長得還挺帥的,不知道為什麽偏偏染一頭黃發,否則會更加帥氣。

總之看到他後,我頗感欣慰,心裏感覺暖暖的。

黃毛這時來了句:“沒了我,你連房間向上向下都不知道,怎麽救人?”

我笑了笑,對他伸了一個拇指,說道:“夠意思!”

我倆緊接著就靠到了一起,因為不知道這個房間裏有什麽樣的精巧機關,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屋裏越是安靜,就越加令人感到不安。

我做了幾個深呼吸,然後問他:“我們還有多少時間?”

黃毛也先是吸了口氣,然後才給出答案:“七分鍾。”

時間還算充足。

我又問他剛剛看到的選項都是什麽,黃毛接連說了好幾個花的名字。和我想的一樣,所有空間的選項都是意思或者性質一樣的詞或字。

我這時忽然想到另外一個問題,我們到了一個新的空間,那麽這裏的選項都會是什麽呢?難道和之前的一樣?

我盯著之前林若兮所在那個房間的位置,有種十分強烈的想走過去開門的衝動。

然而我心理又有些膽怯,吳海洋當初和我談及異次元殺陣那部電影時,唾沫星子橫飛地和我說了好多他要如何設計驚悚機關的事情。

很多細節我都忘了,但我至今還記得當時聽得我呲牙咧嘴,還在心裏罵這個胖子沒有人性。如今等待我的就是不知道什麽樣的恐怖陷阱。

所以我一方麵非常著急,因為林若兮很可能就在對麵的屋子裏,另一方麵又非常恐懼,害怕自己都還沒打開門,就被突然出現的什麽東西給大卸八塊了。總之心理十分矛盾。

黃毛忽然在我耳邊說:“我覺得這間屋子好像沒有陷阱。”

“你怎麽感覺的?”我問。

“說不上來,算是直覺吧!”

盡管他是猜測的語氣,卻給了我極大的鼓舞。

我心一狠,豁出去了。接著就快步走向那道門,隨即擰開閥門,打開了門。

整個過程都沒有危險的東西出現,我暫時完好無損。

門打開後,我先是朝通道處看了一眼,發現通道上的兩個字是荷花。

接著我把身體稍稍往裏麵探去,很快看到了下一個空間裏的情況。下一間屋子裏中央偏左的位置,有一個狀態特別恐怖的屍體,不知被什麽東西切成了幾十塊兒,散落在地上,屍塊周圍是令人不敢直視的,似乎已經凝固了的暗紅色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