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行動前,黃毛最後報了一次時間:“還有三分半,來吧,賭一把,我們都快點行動!”
黃毛流露出來的氣勢,感覺下一個房間哪怕是有獅子老虎,他也會毫不猶豫地衝進去,隻是為了幫我確認林若兮是否在另一個房間裏,是活的還是死的。
我忽然想,如果林若兮真的已經死了,黃毛其實什麽也看不到。林若兮就算活著,和恐怖的人偶共處一室,她肯定也是隱身的狀態,黃毛仍然什麽也看不到。他這次的冒險有些不太值得。
但我隨後又想,對他而言,哪怕失敗了,人生也算完成一次升華。隨他吧,希望我們還能在這裏見到彼此。
時間緊迫,接著我就打開了左側的門,通道上的字是什麽我其實已經懶得看了,此時的注意力完全不在那裏。
通道中的門被徹底打開後,我發現裏麵的空間是暗的。雖然不至於伸手不見五指,可由於我的眼睛已經完全適應了光亮,忽然麵對黑暗,我有些不知所措,甚至在猶豫要不要爬過去。
就在這時,我忽然發現我對麵房間的門被緩緩打開,另一個房間裏的光線照射進來。
此後又過了幾秒,我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對麵的房間爬了過來。
是林若兮!
我興奮得差一點叫出聲音。
想不到她居然從這個房間裏麵爬出來,看來這裏每個房間的運動規則遠比我想的還要複雜。
林若兮很快也看到了我,眼睛一瞬間瞪到最大,隨後便露出驚喜的笑臉。
看到彼此,我們倆在興奮的同時,都在努力克製喜悅的情緒,誰都沒有發出太大的聲音,或許都感知到眼下這個黑暗的房間有些不太對勁,黑暗中仿佛潛藏著某種可怕的東西。
不過時間越來越緊迫,我已經看到了林若兮,應該趕緊把她拉過來,然後去通知黃毛,讓他不要再冒險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打算冒險過去,如果這個期間出現恐怕的東西,隻能靠隨即應變了。
我接著就爬過那條通道,來到那間光線昏暗的房間。
林若兮此時也和我一樣,同樣爬到了這個空間。
我和她現在隻有幾步之隔。
我咬了咬牙,去他媽的,管不了那麽多了,衝過去把她緊緊抱在懷裏也就是幾秒鍾的事。
然而我幾乎剛邁出一步,這個空間忽然就亮了。
我被嚇了一跳,立刻抬頭去看,快速環視一圈後,驚得我下巴都要掉了。
這間屋子好像整體是一個活著的動物一樣,它好像在呼吸,那些盤在牆壁上的鋼管仿佛是它的氣管一樣,以某種頻率在不停地收縮。我和林若兮此時則是在它的身體內部。
這副畫麵雖然不血腥,但異常驚悚,給人非常奇怪的視覺體驗。
我在吃驚中耽擱了十幾秒,繼續想要衝過去抱林若兮。
最先邁步的反而是林若兮,她好像比我還要著急。
可她剛邁出一步,牆壁上的鋼管好像觸手一樣,迅速地朝她伸了過去。
情急之下,我直接叫了出來:“若兮!”
我完全是出於本能的要給林若兮提醒,卻好像吵醒了這個沉睡著的動物一樣,刹那間,所有的鋼管都如同蘇醒過來一般,群魔亂舞起來,發出異常恐怖的金屬特有的“吱嘎”聲。
這裏的陷阱簡直比激光還要恐怖,如果這些鋼管把我們倆捆起來不斷收緊,憑我們倆的肉身,完全扛不住,會被勒成一坨扭曲的肉。
那種場麵實在是太淒慘了,我的大腦拒絕接受這樣的畫麵。
然而那些金屬管子可不管你願意不願意,已經照著我的想象來了。
此時距離下一次空間整體移動,估計也就是兩分鍾多一點的時間,我和林若兮如果不趕緊逃出去,下一個十分鍾就要和這些章魚爪子一般的金屬管為伴。
能和它們為伴還是好的,我猜多數可能我倆會死的很慘。
這些金屬管子並沒有立刻靠近我們,而是在我的身體周圍盤旋,好像科學家在觀察即將用來做實驗的小白鼠一樣。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我真是急得要死。
莫非這個好像動物一樣的屋子還沒有徹底睡醒,又或者它是個瞎子,隻能感覺到屋裏有人,卻完全看不見我在什麽位置?
這樣一想,我立刻就去看門的位置,卻看到了一個幾乎要令我窒息的恐怖畫麵,其中有兩根鋼管好像兩隻手一樣,分別盤在閥門的兩端,緩緩用力,要把那道門給關上。
另一側也是如此,隨著門縫不斷縮減,這間屋裏的光線也越來越暗。
我忽然想,如果房間的門要是徹底關上了,那麽我和林若兮肯定就要死在這間屋子裏。
危機關頭,我最先想到的還是胖子。
雖然在這兒一遇到困難,我心裏第一個罵的人就是他,然而一想到自己假如真的死了,在另一個世界再次麵對的,恐怕就是吳海洋的屍體了。
我忽然就感覺身體裏注入了一股力量。
媽的,不能輸給這些長條的奇怪東西,拚了!
我於是就開始朝門的位置跑,打算和那些鋼管比比誰的力氣大。
然而我真是天真,剛跑了沒兩步,就感覺一股強大的力量把我吊了起來。
回過神來,我已經大頭朝下,眼睛瞄到的方向仍然是那道門的位置,門縫仍在不斷收緊,感覺門徹底關上,也就是十幾秒以後的事兒。
這個房間好像是有思想的,故意在用這種方式來羞辱我。
我的確又氣又惱,但也僅是如此,一點辦法也沒有。它似乎把我們倆當成是玩具,先把我們困在這裏,然後再慢慢折磨我們到死。
我忽然想到了林若兮,剛剛好像一直都沒有看到她。
不過稍稍一想就能明白,這種情況下,她一定是隱身了,此時正躲在屋裏的某個位置想辦法。
我眼睛仍然盯著那道緩緩閉合的門,有種整個世界不斷被壓縮的感覺。但我豈能甘心?
我開始盯著那些鋼管,試圖控製它們,卻發現是白費力氣。我的念力對它們不起作用。
但我忽然想到,我至少可以控製閥門,於是就開始盯著閥門和鋼管較勁。
我的念力果然起了作用,那道門好像被卡住了一樣。
然而這種對抗狀態對我的體能消耗極大,我很快就感覺到力不從心,意識都有點不太清晰。
就在這個時候,屋內忽然傳來一聲脆響,好像什麽東西敲在鋼管上發出的聲音。
這個聲音傳出來後,整間屋子好像受到了巨大的驚嚇,所有的鋼管都以極快的頻率在**,場麵十分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