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兮這時回答我的話:“這種熒光本來就會給人造成在蠕動的感覺。”
我又盯著那些發光體看了一會兒,不知是看的時間太長眼睛已經花了還是怎麽回事,已經分辨不出那些東西是否在動了,隻是感覺它們好像天上的星星一樣在一閃一閃。
我之前沒有見過會自主發光的石頭,不知道是不是眼睛現在看到的這種感覺。
我或許真的就是在庸人自擾,索性不再去看那些發光的區域了。
李博學這時忽然來了句:“那是什麽?”
他的聲音不大,我卻聽得十分清楚,感覺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驚訝。
李博學不是一驚一乍的性格,想必是發現了不同尋常的東西。
我立刻就朝他盯著的方向去看,看到了一條黑色的東西,我立刻就想到了之前白頭翁說的那些變異後可以吐酸水的蟲子。在白頭翁的口中,那種蟲子好比是蟑螂,在這裏看到一隻,證明這裏會有成千上萬隻。
難怪裏麵會有一種怪味,原來這裏竟然是那種蟲子的巢穴。
“趕緊跑吧!”我完全出於本能的反應來了一句。心說就算被輻射死,也好過被這種蟲子爬滿身,然後還腐蝕你強。
“你別激動,不是蟲子。”李博學說完朝著那個長條形的東西走了過去,隻看了一眼,就到了聲:“是電源線,還有插頭。”
李博學既然這麽說,證明他肯定是看清楚,以他的性格不會胡亂開口。
我鬆了口氣,湊過去一看,發現還真的是。
不過這裏既然是求生艙,說明之前有人在裏麵待過,那麽在這裏發現這種東西也並不是多麽奇怪的事情。
林若兮這時說:“看看這個插頭應該插到哪裏,說不定這裏的電力設備還能用,那我們至少不會那麽無聊。”
“若兮說的沒錯。”這句話脫口之後,我才意識到自己說的是若兮,而不是林若兮,雖然隻少了一個姓氏,隱含的意思卻千差萬別。
李博學似乎並沒有在意我如何稱呼林若兮這件事,已經開始檢查離插頭最近的那麵牆,試圖在那上麵找到插座。
我焦急的等待著,林若兮忽然在我耳邊小聲說了句:“你摸我脖子幹什麽?”
我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什麽後,立刻便哭笑不得,心說這都什麽時候,且別說李博學還在這兒,就算這裏隻有我們倆,也不是親熱的時候啊!
我快速小聲回了句我沒有,隨即就發覺林若兮的表情有些不太對勁,同時也意識到一個可怕的問題,林若兮既然說我在摸她,應該不是憑空想象,而是有所感覺,但我保證自己沒有碰她,李博學在我們倆前麵,也不可能是他,那麽這種猥瑣的勾當是誰幹的?
就在這時,李博學用聽起來頗為明快的聲音來了句:“找到了!”
此後大概過了幾秒鍾,整個空間刹那間變得通亮,就好像太陽掉進這個洞窟中一樣,極度晃眼的光線讓人不得不閉上眼睛。
就在這時,我聽到了耳邊傳來林若兮的叫聲,不對,就連李博學都跟著叫了起來。
我連忙睜開眼睛,看到了異常驚悚的一幕。
這裏的每一道牆壁上,都密密麻麻地爬滿了蟲子,外形是那種經常會在樹上見到的洋辣子。
我對這種蟲子的恐怖從我童年的時候起就被埋下了。
我的奶奶家當時在農村,我小的時候經常去她家玩,奶奶家有院子,裏麵種了好多果樹,小孩子對於水果是沒有任何抵抗力的,我自然也不例外。
我當時最懼怕就是這種毛茸茸的洋辣子,它們經常成群出現,密密麻麻,看著就令人頭皮發麻。更要命的是,這種蟲子還蜇人,被它們蟄到的地方又痛又癢,還不敢伸手去摸,如果身上被蟄了一大片的區域,簡直生不如死。
如今我們幾個人所處的地下空間幾乎全是這種蟲子,我們的心情可想而知,難怪他們倆會尖叫,多數情況下,我們人類對某些事物的恐懼,是具有極強共性的。
看來我剛剛沒有看錯,牆上那些發光的東西,就是這些毛茸茸的惡心玩意兒。
而林若兮和李博學剛剛之所以會尖叫,是因為這裏的洋辣子還多了一種要命的技能,可以像跳蚤一樣跳來跳去,一會兒工夫,我的身上已經爬了好多隻。
尖叫大軍又多了一個我,我們三個人目前的狀態完全可以用抱頭鼠竄來形容。
然而這個求生艙儼然已經被這種蟲子占領了,逃到哪裏都能看到它們的影子,而且是成片成片的,密密麻麻。
且別說它們的攻擊力是否和外麵那些生物一樣,因為輻射的緣故變得十分誇張,就算純靠嚇的,已經對我們造成足夠的衝擊。我反正已經快要精神失常了。
而且我在快速跑動的時候,已經感覺身體的很多部位都傳來針紮一樣的疼,跳到我身上的蟲子已經開始蜇人了。
真他媽的,我真想生出一把火,把它們全都活活燒成灰。
但這此時隻能是我心中的氣話,就算我能在這裏找到火,恐怕在燒死它們之前自己已經被蟄死了。
危機關頭,我忽然聽到一個聲音道:“左邊!”
是林若兮的聲音。
對了,她能隱身,我怎麽把這件事給忘了?隱身之後的她能好好觀察這裏的環境,幫我們找一個最適合藏身的地方。
我和李博學聽她的話,都朝左邊的方向跑,跑了一會兒後,林若兮又高喊了一聲往右。
這個時候,我已經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疼,這種蟲子蜇人的能力明顯不是普通的洋辣子能比的。
就在這時,我看到不遠的前方有一個屋子,看起來像是地下巢穴中的一個辦公室,外表十分簡陋,而且給人搖搖欲墜的感覺,好像就要塌了,但我們已經沒的挑了。
我和李博學很快跑到那個屋子附近。李博學快速打開門,鑽進去朝裏麵看了一眼,很快就來了句:“裏麵沒有蟲子。”
我們三個人很快都鑽了進去。
屋子裏麵沒有燈,但有窗戶,不至於黑暗到什麽也看不見。
我們幾個人借助昏暗的光線,快速將身上的蟲子摘掉,跟著用腳踩死。
我花了一些時間,終於把身上所有的蟲子都弄幹淨了,猛地發覺林若兮和李博學兩個人似乎早就安靜下來,此時都背對著我,麵朝同一個方向,宛如一對恩愛的小夫妻依靠在一起談情說愛。
內心的醋意頓時如潮水般襲來,我立刻就不淡定了。
我快步走過去,想提醒他們倆這裏還有一個單身狗,讓他們注意一下影響,接著我就看到了那個設備。
心裏的所有感覺頓時在刹那間全部消失,此時就隻剩下疑惑。
我居然在這種地方看到了夢境潛入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