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兮看到門忽然開了,反應很大,直接定在原地,表情十分嚴肅。

吳海洋卻一副發現新鮮事物的表情道:“咦?這門怎麽開了?”

說著他就朝門裏麵邁步,一副想要探險的架勢,我忌憚當年的恐怖記憶,本想提醒他不要進去,胖子卻已經鑽了進去。

很快我就聽到他有點興奮的叫聲。

“你們快來看!”

我和林若兮相互對視了一眼,也走進了屋裏,隻見吳海洋正把手裏的火機舉過頭頂,抬頭不知看著什麽。

我也學著他的樣子,抬起頭來看了一眼,立刻就感覺頭皮發麻,冷汗直接就下來了。

我們的頭頂閃著亮晶晶的光,就好像是深夜的天空中璀璨的銀河。

這時就連林若兮也發出一聲感歎:“好美啊,我感覺自己已經好久看到過漫天繁星的畫麵了?”

他們倆沒有過我的經曆,會做出這樣的反應也不足為奇,但我卻是吃了這種可以閃光的蟲子的虧,想起在之前在小黑屋裏,這種蟲子好像下雨一樣的掉下來,我頓時覺得渾身的毛發似乎都豎了起來。

我小聲提醒他們倆不要發出太大的聲音,接著用力把他們倆拉住這間屋子。

吳海洋還有些不解,問我:“那些星星有什麽好怕?”

我苦笑一聲,說道:“這裏是地下,你怎麽可能會在這種地方見到星星?”

吳海洋像是被我點醒一般,眨了眨眼睛:“如果不是星星,那他娘的是......”

他忽然瞪圓了眼睛,總算想起了我和他之前講過的經曆。

吳海洋害怕似的抱起了肩膀,表情有些滑稽地說道:“那些不會就是你說的會發光的毛毛蟲子吧?”

我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林若兮這時也露出害怕的表情:“發光的蟲子?你的意思是說,那間屋子的天花板上都是蟲子?”

我再度點頭,林若兮撇了撇嘴,打了個冷顫,隨即說:“我們還是趕快下到最下麵一層吧。”

我們隨後加快了在這一層的步伐,腳下的嘎吱聲也加重了許多。

我們三個人好像達成了某種默契,接下來不管在這一層遇到什麽情況,都不會停下來觀看,徑直朝目的地走。

快到走廊盡頭的時候,我用餘光看到了那個沒有門的房間。田野真是對這裏進行了高度的還原。

說老實話,因為早年的經曆,我對這個沒有門的房間有一種特別的衝動,有一種想到裏麵探索的欲望。不見得會在裏麵見到和之前一模一樣的場景,但總覺得會在裏麵看到某種常識難以解釋的,衝擊性十足的畫麵。

這其實是一種非常矛盾的心裏,一方麵我心裏十分害怕這件事,可心裏的某根弦卻仿佛搭錯了一般,一直在暗示我進去看看。

我終於受不了這種**,身體不由自主地朝那個門靠近了些許。

路過那間屋子的時候,我下意識地朝裏麵看了一眼。

從這個房間的裏麵泛出來令人熟悉的紅光,我頓時想到了當年在裏麵經曆的一切,而且我回憶起來的不僅是在裏麵遇到的詭異事件,還有當時恐怖的感覺。

我抽了口氣,快速走過那間屋子。

等我回過神來,已經走到了這間屋子的盡頭,來到了通往下麵一層的台階上。

我們踏上台階陸續往下走的同時,關於下麵一層的記憶也逐漸在腦海中變得清晰起來。

地下二層的布局是一個廢棄的實驗室。相比地下一層,這裏道具類的東西會更多一些。

這個實驗室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物理和化學之類的科學實驗室,而是和人和動物有關的身體機能實驗室,裏麵的道具也多是動物和人體。

而且為了增加恐怖的程度,裏麵的道具都十分誇張,給人極強的視覺衝擊。

我記得當年我們來到這一層的時候,精神由於受到地下一層的驚嚇,已經變得千瘡百孔,所以在地下二層不管看到什麽道具都會覺得特別恐怖。

這一層的道具多是可以活動的機關,比如我們剛下到這一層,路過其中一張桌子的時候,上麵原本躺著的人會突然從**彈起來嚇你一跳。

這個時候,人的本能反應是會轉頭去看那個忽然彈起來的人的臉,恐怖感會進一步升級。

我記得自己當時還和那張臉對視了一眼,那張臉的鼻子被切掉了,兩隻眼睛也被殘忍的扣掉,露出兩個血窟窿。

道具模型做的十分逼真,盡管心裏麵明知道它是假的道具,還是會感到異常害怕。

我們三個人下到這一層後,我立刻就看到了那張躺著道具人的桌子,體溫一下子就竄上來好幾度。

我怕他們兩個人會被嚇到,於是在走過去前,提前給他們兩人科普了一下,稱待會我們走過去時,床邊會有感應裝置感應到有人過來,躺在**的道具人就會猛地起身嚇我們一跳,讓他們倆先做好心理準備。

吳海洋這時小聲嘀咕了一句:“不走那條路不行麽?”

聽到他的話,我苦笑了一下,另一個關於這層的恐怖回憶又浮現出來。

這一點吳海洋倒是沒有說錯,我們所處的位置,的確是有兩條路,走我剛剛說的那條路,就會遇到我說的那個突然坐起來的道具人,但這種驚嚇隻是猛地一驚一乍而已。

當時我們為了求刺激,兩條路都嚐試了,另外一條路其實是一個死胡同。

然而這裏畢竟是鬼屋,而且是當地最出名的打卡景點,出現在這裏的死胡同怎麽可能平平無奇?

我們走入那個死胡同後,正在納悶怎麽沒路了,那個女同學立刻就發出撕心裂肺的嚎叫聲。

我一開始還沒有看到恐怖的畫麵,倒是被那個女同學嚇得夠嗆。

然而當我抬頭的瞬間,幾乎被嚇到窒息,頭頂上吊著無數個血淋淋的頭顱,其中有人的,也有動物的。

那些道具逼真的甚至讓人有想要報警的衝動。和這個恐怖的畫麵相比,頓時感覺之前那個一驚一乍的驚嚇遜色了好多。

我和吳海洋科普完另外一條可能會遇到的情景後,吳海洋嘖了嘖舌,道:“還是走這一條路吧。”

我們三個人隨後開始沿著眼前的路走,路過那張床的時候,**的人並沒有像我預想的那樣忽然彈起來。

盡管如此,我還是朝**的人體道具模型看了一眼。

看到人體道具那張臉的時候,我頓時感覺到一股寒意從我的脊背直上到腦門,同時張大了嘴,幾乎要窒息。

靜靜躺在那裏的人,臉的棱角非常分明,應該可以用帥來形容——那竟然是我自己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