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到後來,漸漸她想明白了,薄霆厲這樣破釜沉舟的做法隻是逼不得已。

其實現在想來,她最生氣的,是他瞞著自己做這麽危險的事情。

一想到他有個什麽三長兩短,她的下半輩子……該怎麽活下去?

薄霆厲大手握住她的柔夷,摩挲著她的手背,“隻有讓聞城看見你那麽傷心的模樣,他才相信車禍是真的。”

倒吸了一口涼氣,盯著薄霆厲,江念張了張嘴唇,卻沒有發出一個字。

另一隻手緩緩伸向她的頭頂,安撫性的拍了拍頭,“別生氣了,嗯?”

話音落地的同時,江念踮起腳尖,用她未受傷的左手環住男人的脖子。

再然後,她的紅唇恰到好處地貼上他的唇瓣。

薄霆厲纖長濃密的睫毛微微一動,兩隻手臂順勢攀附在她腰間,下意識地穩住她的身形,防止她亂動。

雖然江念的吻技生澀,跟他沒什麽區別,可兩人仍舊沉浸在這一深吻中。

直至供氧不足,江念一張小臉漲紅,有些不好意思地鬆了開。

都怪麵前的男人秀色可餐,讓她鬼使神差地吻了上去。

兩人注視著對方,灼熱的呼氣充斥著兩人的臉頰,互相望著彼此。

麵前的女人嫵媚動人,白皙的臉頰上帶著一團紅暈,嬌美地扣人心弦。

握在腰間的大掌漸漸加重了力道,薄霆厲的眸色漸漸加重,與她的視線撞在了一起。

凝望著對方,薄霆厲率先開口,“再不阻止我,我就不敢保證會發生什麽了。”

反觀江念,隻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左手順勢從他的頭發向下,一筆一劃勾勒著他的五官。

從眉眼,到筆挺的鼻梁,再到薄唇,直至下巴。

伸手捏住他的下巴,逼迫他與自己相對視,“你覺得,我會怕嗎?”

挑釁味十足的話落在薄霆厲的耳旁,卻讓他忍不住破了功。

顧不得那麽多,打橫將她抱起,輕輕地放在**。

正當他俯身下去的同時,一隻手不合時宜地擋在他的胸前。

“不好意思,”她勾唇一笑,寫滿了得意,“我右手傷了,很痛。”

報複性的朝他一笑,江念一把推開他,站了起來。

這是故意的,是她報複自己!

薄霆厲的臉色瞬間陰沉,眸子裏的寫滿了遺憾和失落。

隻見他沉著聲,“你剛才是在故意勾引我?”

裝模作樣輕咳一聲,江念麵上有些不自然,避開他探視的目光,“知道你還問。”

“你知道的,不管是不是勾引,隻要是你我都會……破功。”薄霆厲莫名有些委屈,但又一本正經地說著情話。

江念漲紅著臉,想也不想的反駁,“誰要你……”

話說到一半,察覺到話中有些不對勁,立刻止住了聲。

很少見她這麽幼稚可愛的一麵,薄霆厲微眯著眼,漸漸靠近她的同時,將她抵在牆壁之間。

“你幹什麽?”

江念又羞又惱,麵前的男人如同一座大山,根本不能撼動他分毫。

就在下一秒,麵前的男人一個俯身,俊美無雙的容顏逼近自己,唇瓣感受到一個濕熱的觸覺。

不同於方才蜻蜓點水的一吻,這一吻來的格外霸道,任由他撬開自己的唇齒。

漸漸承受不住,江念覺得她有些腿軟,好在男人直接鬆開了她。

隻見他眸中的炙熱散去不少,聲音帶著沙啞,“再有下次,絕不會放過你了。”

假裝什麽都沒聽見,江念逃也似的離開了自己的臥室。

……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參雜著呼嘯而過的風雪。

伴隨著司丞回來的消息,司知意早早地吩咐廚房,特意為司丞做了幾道他喜歡的菜式。

兄妹倆許久未見,司丞開啟了話癆模式,跟自家妹妹吐槽這一路上的所見所聞。

“好在這戲是拍完了,要是跟那女演員再接觸一秒,我恐怕活不到見你了。”

掃了眼自家玩世不恭的哥哥,司知意拉下臉來,“好好說話。”

兄妹倆的舉動惹的一旁的小川紅了眼,扯了扯司丞的衣袖,“爸爸,我好久沒見暮暮了。”

“行了!”司丞頗為苦惱地撓頭,“我也很想見江念。”

在劇組呆的這半年時間,他恨不得立刻飛到江念的身邊。

可是大哥重病未愈,自家妹妹獨挑大梁,公司還有一大筆帳沒有添平。

無可奈何之下,他最終選擇了拍這一部戲,用所有的身價去抵償那一筆帳。

“算了,”他勾唇苦澀一笑,低垂著眼眸,“薄霆厲跟她才是最合適的,況且她也喜歡他。”

如今的他孑然一身,在她最困難危險的時候沒有挺身而出,又有什麽資格去追求她?

司知意很少見自家二哥這麽失望落寞的一麵,他向來不拘一格,惹的無數女人為他搖旗呐喊,爭風吃醋。

然而現在,他也求而不得。

“二哥,”司知意抿唇,“這半年,為了司家你辛苦了。”

雖然他看起來不怎麽靠譜,危機時刻,卻總是擋在她的麵前。

司丞瞪了她一眼,故作輕鬆道,“我尋思著,難道我不是司家的人?你對我這麽客氣。”

忽地,他一本正經道,“從小到大,都是司家和大哥錦衣玉食供著我,我出點力,也是應該的。”

“還是說說你吧,”司丞優雅從容的擦了擦嘴角,“關於你的傳言竟然蓋過了我。”

“這些謠言越來越離譜,說你要結婚嫁人了,對象還是秦不言?”

司知意眨了眨眼睛,不置可否,並未出聲。

她挑了一塊雞肉放進小川的碗裏,抿了抿唇,“二哥,我要結婚了。”

放下筷子那一刻,她迎上他的視線,“媒體說的沒錯,我要結婚的對象是秦不言。”

司丞妖孽般的容顏終於有了一絲裂縫,他應聲而起,“司知意,你跟我開玩笑呢?”

怒氣上頭連氣血都在翻湧,揉了揉太陽穴,司丞再度問她,“真的沒有開玩笑?沒有賭氣?”

“沒有。”司知意很是鎮定地回了他一句。

司丞猛地拍桌,站了起來,“你難道瘋了嗎?司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