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司知意朝著陳可可搖了搖頭,雙手做攤開狀,“陳小姐不太適合這個場合。”
聞言,在貴婦人的默許下幾個黑衣保鏢應聲而來。
見身旁圍繞的兩個黑衣大漢,陳可可整個人都懵了。
為什麽在薄霆厲的心裏,她什麽都不是?
江念那樣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他卻不分皂白地袒護她。
她心有不甘地出聲,“薄哥,我真沒有撒謊。”
身旁的兩個保鏢卻一左一右地架著她的胳膊,將她拖走。
這樣狼狽不堪的模樣卻讓王扶陽撞個整著。
在看見那人的一瞬,陳可可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扶陽……扶陽幫我。”
“放開她。”王扶陽神色淡然的開口。
兩個保鏢回頭看了眼貴婦人,見她點頭同意,這才鬆開了手。
王扶陽邁著穩健的步伐,停在貴婦人麵前,森冷的目光凝視她,“周夫人,您這是不歡迎我和我的同伴?”
貴婦人迎麵對上他審視的目光,“是陳小姐亂說一通,所以我才讓保鏢將她請走。”
用請不用趕字,已經給足了王扶陽臉麵。
“既然如此,時間也不早了,我也先告辭了。”
說罷,王扶陽一個轉身,牽著陳可可的手徑直離開。
劍拔弩張的氣氛以兩人離開為結束。
貴婦人出來打著圓場,訕笑道,“各位請繼續享受美妙的夜晚。”
江念抬頭看了眼薄霆厲,眸底有明顯的不悅,“你招惹的桃花一個比一個厲害。”
從前的黎灣灣,現在的陳可可,拚了命的想要把他占為己有。
薄霆厲嘴角輕輕扯了扯,一臉誠懇地認錯,“是我的錯。”
距離兩人最近的司知意,無奈地聽著兩人打情罵俏。
“夠了啊,”她作勢去捂自己的耳朵,“我可不想再聽見什麽少兒不宜的話題。”
一個打趣頓時讓江念羞紅了臉,忙轉移話題,“秦不言呢,怎麽沒陪你?”
司知意漫不經心地開口,“忙著爭家產呢!”
實際上,是老太太的時日無多,正催促著秦不言從他繼母手裏奪回家產。
眼下正是緊要關頭,她不想秦不言分心,特意提出帶著孩子回司家。
這次參加的拍賣晚會正是代表司家出席的。
江念點頭,又問,“你家大哥最近怎麽樣?”
“自從那天醒來以後,倒是能走能吃,隻是畢竟傷在腦袋,有些事忘得一幹二淨。”
“甚至……”司知意眉心微蹙,“醫生說他的心智隻有十一二歲的小孩兒。”
父母早逝,長兄為父,書裏的故事照進現實。
早年間大哥忙著公司的事,對大嫂不管不顧,導致兩人感情破裂選擇離婚,最後大嫂遠走他鄉。
沒想到大哥心智回到小孩兒時,反複念叨著大嫂的名字,“香玉。”
她已經派人去尋找大嫂,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拍了拍好友的肩膀,江念安慰,“沒關係,隻要人活著就有希望。”
司知意點點頭,又朝她擺擺手,“行了,時間也不早,我該回去奶孩子了。”
“好。”
江念親自送她到宴會廳門口,直至她上了車才收回視線。
……
一棟低調內斂的公寓裏。
麵前的男人小聲輕哄沙發上的女人,“別生氣可可,我有辦法。”
“什麽辦法?”陳可可止住眼淚,小臉寫著委屈。
王扶陽一臉嚴肅,“聽說過叫南南的小孩嗎?”
聞言,陳可可的身子明顯頓了頓,抬頭看向他,“就是那個最小的抑鬱症患者,父母俱亡的那個?”
“是。”王扶陽一臉淡漠,“江念和薄霆厲領養了他。”
“那個小孩曾經讓薄霆厲養過四年,後來才被江念正式收養。”
“據我在醫院工作的朋友提過,他的病情加重,恐怕沒幾天活頭了。”
陳可可咬住下唇,“你想幹什麽?”
王扶陽握住她的一雙柔夷,仿佛打定了主意,“也許這個孩子的離開能夠擊垮江念。”
作為母親,最不願意看到的就是白發人送黑發人。
如果弄死那個小孩,再用輿論的力量徹底擊潰江念的防線。
最好的結果,是她和薄霆厲互相懷疑,最終兩敗俱傷。
猶豫好一陣,陳可可深吸了一口氣,最終點頭,“讓他以最小的痛苦離開。”
畢竟還是個不到五歲的孩子,挺可惜。
王扶陽緩緩站了起來,應了一聲,“好。”
……
寒風襲來,帶來一陣冷風。
攏了攏身上的披肩,江念靜靜站在陽台上,透著幾分孤冷。
“回去吧。”
身後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江念轉過身,正是薄霆厲。
走到他麵前,無比自然地撫上他的胳膊,“嗯。”
江念抿唇,仿佛是漫不經心地一提,“你和王扶陽聊了什麽?”
身側的男人用著再平靜不過的語氣,平鋪直敘,“桑沙他今後不能正常行走了。”
幾乎是下意識的出口,“這麽嚴重?”
握住他胳膊的力道加重,江念眉頭緊鎖,“不怕他手下來報複?”
薄霆厲勾唇冷笑,“這也是王扶陽剛才叫我過去的原因。”
“桑沙手下的大弟子桑烏已經往將江城趕來,目的就是要報仇。”
說到最後,他無比嚴肅盯著江念,“怕不怕?”
江念神色鄭重的搖搖頭,“不怕。”
因為知道,有他在,所以很安心。
“不過……”沉思片刻,江念再度出聲,“王扶陽為什麽會提醒你?”
畢竟他和桑沙的合作持續幾年,獲利也不少。
於情於理,這件事他最佳的選擇是袖手旁觀,裝作孰若無睹。
“表麵上,他跟桑沙合作是販賣東南亞特色產品。實際上,他們的東西見不得人。”
“王氏集團越做越大,王扶陽也想趕緊上市。但前提是,上市就意味著會曝光他那些見不得人的產業。”
“這也是為什麽,王扶陽想借由我的手來處理掉桑沙,順勢斬斷和桑沙的合作。”
薄霆厲一字一句,分析著眼下的情況。
江念微眯著眼,聲音緩慢而又薄涼,“他倒是挺毒的!”
“還有一件事沒有告訴你。”薄霆厲眼角眉梢微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