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南星解釋:“我說了,這是我的回禮。”

傅延州麵色不虞:“我送了多少錢的禮物,你接著送同等價值的回禮,這不是打我臉是什麽!”

蘇南星奇怪道:“可是,這不應該是禮尚往來嗎?總不能你送我寶石,我送你石頭吧?那才是不尊重對方。”

知道蘇南星說的話有道理,可傅延州心裏很清楚,蘇南星到底是什麽意思。

“別說得那麽冠冕堂皇的,你就是不想要我給你的東西!”傅延州向來不會看人臉色,直接道:“要我的東西,就這麽讓你難受嗎?”

蘇南星的確就是這個意思。

平白無故的,她不想欠傅延州什麽。

畢竟人家已經給過診金了。

兩人就安安靜靜做一對普通的醫生和患者不好嗎?

蘇南星不明白,傅延州為什麽要牽扯其他的進來。

“我不喜歡欠人東西。”蘇南星隻好說:“心裏會不舒服。”

“說來說去,還是你從心裏把我當外人。”傅延州聲音裏帶了幾分委屈:“陸北淵送你,你也這樣嗎?”

蘇南星:……

很是奇怪。

我不把你當外人,難道當內人?

還有,你為什麽要和陸北淵比?

你隻是我的病人啊傅延州。

蘇南星笑了笑:“傅先生,我還要去上班,就不和您多說了。明天晚上您回來的話,我再過來給您治療。”

於故把蘇南星送走,回來看著自家少爺的臉色,忍不住開口:“少爺……蘇醫生應該沒有別的意思……”

“於叔,”傅延州低頭看著手裏的鑽石袖扣,問他:“我比陸北淵醜嗎?”

這叫什麽話?

兩人都是天人之姿,俊美無儔,不相上下。

可傅延州突然跟陸北淵比什麽?

傅延州又問:“還是,我家世比他差?”

於故察覺出幾分意思,後背的汗都下來了:“少爺,這不合適……”

傅延州抬眸看他;“有什麽不合適的?我的腿不是可以好嗎?就算我是殘廢,怎麽,我配不上蘇南星?”

聽他真的說出來,於故更為難了:“少爺,蘇醫生可是陸家的少奶奶,人家還懷孕了……”

天底下好女孩千千萬,少爺怎麽偏偏……

也是,以前,哪有別的女孩子有機會靠近他呢?

他那個脾氣,偏執暴躁,一言不合就會罵人,才不管對方是男是女。

因此,這些年,傅延州的名聲,實在是不怎麽樣。

“他倆不是離了?”傅延州一臉的無所謂:“懷孕怎麽了?這孩子生出來,我拿他當親生的還不行嗎?”

於故:……

整個人都傻了。

他知道自家少爺是有些不按常理出牌,可他沒想到,傅延州竟然會有這麽荒誕的想法。

他擦了擦額頭的汗:“少爺,這件事,真的不是……”

“你先別說話,讓我一個人想想。”

“對,對,”於故驚喜道:“這是不合適的,豪門世家那麽多合適的女孩子……”

“你說什麽呢?”傅延州皺眉看他:“我在想,到底該怎麽讓蘇南星接受我。”

於故:!!!

少爺,你醒醒!

傅延州繼續道:“現在來看,我腿還沒好,倒是不太方便。但星星也沒跟陸狗辦複婚,說明我還有機會。”

星星都叫上了。

於故抹了抹頭上的汗。

傅延州又說:“不,就算他倆結婚,也不能代表什麽。”

是的少爺,您向來都是一個不把世俗禮教放在眼裏的人。

可是!

少爺,這種事,和別的事情不一樣啊!

“少爺,”於故險些痛哭流涕:“我們該出發了。”

“也好,我正好去墓前,跟外婆說一說這件事。”

於故覺得自己要心梗了。

蘇南星當然不知道傅延州說了什麽驚世駭俗的話。

她隻是有些羞窘和意外。

羞窘很正常,哪個女人看見那個場麵不羞呢?

意外是因為,她沒想到,傅延州看上去那麽冷冷清清嘴巴又毒還整天一副誰也看不上的模樣,竟然也會……

蘇南星發誓!以後絕對不會再碰他的腳了!

簡直就是……那什麽開關啊。

也太敏感了。

她就摸了摸……

算了,不行以後就戴個手套。

到了醫院,剛上樓,她看見科室護士,對她擠眉弄眼:“蘇醫生,有人找哦,不到八點就來了。”

蘇南星沒想到,陸北淵找到醫院來了。

她一大早就去了傅家,做完治療被傅家司機送回來,現在已經九點多了。

陸北淵竟然等了一個多小時?

但蘇南星這個時候真的沒有時間和他說什麽。

她穿上工作服,邊係扣邊跟他說:“你怎麽來了?有事?我馬上就要去病房,你趕緊說。”

陸北淵從昨晚就有些不安,看見她對自己的態度,就更有點慌:“星星,昨天……怎麽沒回我消息?”

“哦。”蘇南星拿出口罩戴上:“手機靜音了。”

陸北淵還想說什麽,蘇南星又說:“你要是沒事,晚上來接我下班?”

陸北淵本來還想說中午一起吃飯,見她直接把時間安排到了晚上,忙問:“你中午還要忙?”

“中午約了唐深和若晴。”

陸北淵心裏開始泛酸,但是這是他說的,蘇南星可以和唐深來往接觸,以普通朋友的身份。

“那,我可以和你們……”

“不太方便吧。”蘇南星道:“我們要說一些工作上的事。”

陸北淵心裏又酸又澀,忍不住問:“你和唐若晴說工作上的事就算了,他是個律師……”

“我收了個病人,想著簽個合約,所以有事要谘詢唐深。”蘇南星解釋完,也穿戴完畢:“你還有事?”

陸北淵心裏像是堵了幾百斤棉花一樣,又沉又悶,叫人喘不過氣。

他看著蘇南星進了病房,恍然有種她離自己越來越遠的感覺。

他回了公司,忙到十一點,周勤進來,跟他說:“蘇總來了。”

“誰?”

“少奶奶的父親。”

蘇良盛不是一個人來的,他和蘇清豔一起來的。

陸北淵知道蘇南星不喜歡蘇清豔,對這個父親也頗有微詞。

但不管怎麽說,陸北淵也要給他幾分麵子。

血脈至親,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

蘇良盛明顯是有備而來,在會客室跟陸北淵說了沒幾句,就看看表:“都這個點了,不如我們一起吃個午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