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個麵,還在陸北淵承受範圍之內。
如果和蘇良盛吃飯,再加上蘇清豔也在,別說蘇南星知道了會不開心,就是陸北淵自己,那也是不願意的。
他對這個便宜嶽父同樣沒有好感。
至於蘇清豔……
先不說她是小三生的,就算不是,隻要蘇南星不喜歡,陸北淵自然敬而遠之。
隻是,他還沒開口,蘇清豔就道:“對啊姐夫。正好,我也有點姐姐的事,想跟你說。”
“南星的事?”陸北淵立即皺眉:“什麽事?”
“吃飯說吧。”蘇良盛道:“邊吃邊說。”
陸北淵冷冷看了他一眼,開口:“我還有個會,你們想吃飯,我讓周勤陪你們去。”
蘇良盛:……
蘇清豔:……
他們是為了那口吃的嗎?
他們就是想趁機和陸北淵拉近距離啊!
再說,馬上快十二點,還有什麽會?
陸北淵這話,一聽就是敷衍他們的。
蘇良盛還想說什麽,蘇清豔忙道:“既然這樣,那我們就不打擾姐夫了。”
陸北淵低頭看了看手表:“還有五分鍾,你們可以現在就走,也可以……跟我說說,南星怎麽了。”
他起身,表情冷,聲音更冷:“當然,你們可以選擇不說。南星有什麽事,我親自去問她。”
蘇清豔怕蘇良盛說出什麽不合時宜的話來,忙道:“這件事……姐夫,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做得對不對。”
她說完,一臉為難地看著陸北淵,期待陸北淵可以順著她的話往下問。
結果,陸北淵說:“你年紀也不小了吧?就一點兒分辨是非黑白的能力都沒有?”
蘇清豔萬萬沒想到他是這個態度,本以為打著蘇南星的幌子,陸北淵至少能對自己和顏悅色。
但聽著他語氣裏的嘲諷,蘇清豔立即意識到,此路不通。
她隻能寄希望於手裏的東西。
“不是的姐夫。”蘇清豔咬著下唇,做出一副委屈無辜的模樣:“是這件事牽扯到姐姐的隱私,所以我才……”
“到底什麽事?”陸北淵耐性用盡,語氣更冷。
蘇清豔飛快地從包裏拿出一個筆記本,雙手遞給陸北淵:“這個……是我偶爾收拾房間看到的。沒想到,是姐姐十八歲時候的日記……”
蘇南星的日記?
陸北淵立即伸手接過來,質問她:“既然是南星的日記,為什麽不還給她?”
“我原本不知道是姐姐的日記,所以就……打開看了。本來要還給姐姐的,可我聽爸爸說了你們離婚的事,再看這個日記,就覺得……”
“說!”見她吞吞吐吐,扭捏作態,陸北淵目光愈加冷漠。
“姐姐日記裏寫了一些事情,我看了以後覺得這樣對姐夫不公平,所以想來想去,還是決定把日記本給姐夫你……”
不等她說完,陸北淵冷冷打斷她的話:“所以,看一頁就該知道這是南星的日記本,但你還是看完了?”
“我,我……”
蘇清豔沒想到他會揪著這個話題不放。
這個時候,陸北淵不是更應該對日記本感興趣嗎?
陸北淵捏著手裏的本子,看了一眼蘇清豔,又去看蘇良盛:“慢走不送。”
蘇良盛和蘇清豔灰溜溜走了。
回去的路上,蘇清豔一臉若有所思。
蘇良盛也沒開口說話。
快到家的時候,他才說:“這件事這麽做,未必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爸,”蘇清豔忙道:“陸北淵是什麽人?與其等他日後知道真相和蘇家交惡,還不如我們主動示好。”
“但我看……效果也沒你說的那麽明顯。”
“您別急,這隻是第一步。”
蘇良盛看著她,歎了一口氣:“清豔,你現在知道了吧,爸爸……可一直都是站在你這邊的。”
蘇清豔親熱地挽著他的手臂:“爸爸,我當然知道了,這麽多年,真的辛苦您了。蘇南星……她根本就不配!”
蘇良盛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少說兩句,前麵還有司機。
再說陸北淵,午飯都沒心思吃,坐在辦公室,看著他放在桌上的日記本,一動不動。
他伸手,修長漂亮的手指碰了碰日記本棕色的磨皮外殼。
良久,他還是沒打開。
又過了幾分鍾,他伸手拿起日記本,放在了辦公桌右下角帶密碼鎖的抽屜裏。
捏了捏眉心,他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那邊倒是很快接了,但沒有聲音。
他先開口;“傅延州?”
傅延州聲音比他還冷:“陸北淵?”
“傅延州,那筆錢你沒必要再還回來。我老婆沒有理由收你那麽貴重的禮物,我給你錢,也是理所應當。”
當初傅延州送給蘇南星那個包,陸北淵之後就轉了一筆錢到傅延州的賬戶。
可誰知道,蘇南星竟然拿著傅延州開的支票,把那筆錢還給了他。
哪怕知道這是傅延州的意思,陸北淵也接受不了。
他叫人把支票給傅延州送了回去,但沒想到,傅延州直接把錢給他轉回來了。
如此幾次,現在這筆錢依舊在他手裏。
他轉過去,傅延州就給他退回來。
“你老婆?”傅延州冰冷的聲音裏還帶著幾分嘲諷:“我記得,你們已經領了離婚證。”
陸北淵也冷聲道:“這件事不勞你費心,我們馬上就去複婚了。”
“可現在,你們是離婚狀態。”
“離婚與否,南星都不會收你的東西。”陸北淵莫名從他這幾句話裏察覺出了幾分危機感:“南星……是我的人,希望你認清這一點。”
他在宣示主權。
傅延州冷嗤一聲:“你們離婚了。”
“我說了我們很快就會複婚。”
“你們離婚了。”
“傅延州!”陸北淵怒道:“你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傅延州動了動自己的腳趾,覺得這是一個無比美妙的感覺:“就是提醒你,一個合格的前任,就應該像死了一樣。”
“南星是我的妻子,是我孩子的母親。傅延州,你但凡知道禮義廉恥,就該清楚,什麽能做,什麽不能做。”
傅延州笑了笑:“陸北淵,我再說一次,你們離婚了。南星現在是單身,至於她肚子裏的孩子以後管誰叫爸爸,這件事,你說了可不算!”
陸北淵勃然大怒:“傅延州!你敢!”
“我怎麽不敢啊。”傅延州得意地笑;“因為,你們離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