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問:如果變成了魔心,我會怎麽樣?

“輕則瘋,神魂顛倒。重則煞,屠戮成魔。”蒼老的聲音說完之後,我暗暗點了點頭,心說我一定不能輕易殺生,一定要控製住自己的佛心,如若不然變成了魔心,那可就完了。

我從祭祀台上起身,轉頭看去,祭祀台上的眼球圖騰消失不見了,此刻的祭祀台就像是一片平滑的石頭,上邊似乎根本就沒出現過眼球的圖騰。

我知道,祭祀台上的眼球圖騰,應該就是天演圖,此刻融入了我的雙眼之中,我的雙眼從此包羅萬象。

“那天救我的高人,是你嗎?”我抬頭,朝著虛空中問道。

蒼老的聲音問:哪一天?

“就是在工廠的時候,有一隻烏鴉飛到了車間裏,燃燒起了火焰,把鬼叔打的連連後退。你就是操縱火鴉的那個高人嗎?”

蒼老的聲音直接回道:不是。

他又說:我隻是躲避在這裏幾百年了,那個老祖一直想得到鬼眼中的力量,也整整找尋了我幾百年,剛才我說過,他有他相,我有我相。其實這座工廠就是建在了墳塋之上,是老祖刻意鎮壓我的。

“老祖知道你躲在這裏?”

“知道。”

“那老祖幹嘛在墳塋上邊建造工廠?直接下來強行取走天演圖不就行了嗎?”

“沒那麽簡單,工廠為實像,墳塋也為實像,但道不同,也就路不通。以老祖的本事永遠無法進入墳塋土丘之內。”

我弄不明白了,問了一句:我都能進來,老祖那麽大本事卻進不來?

蒼老的聲音停頓了許久,這才對我說:老祖非人,非鬼,非僵,非妖,他的體質你根本難以想象,我設立的進入方法,人鬼妖魔僵畜,隻要身在六道之內,皆可進入,如在六道之外誰也無法進來。

臥槽,我嚇了一跳,不知為何想起了孫悟空,就說:那這老祖會不會上天入地,無所不能?那我豈不是等死就好了?

蒼老的聲音笑道:沒那麽誇張,老祖的體質,隻是邪門歪道而已,你可曾發現他打不爛殺不死?

我連忙說:對對對,他絕對不是人!他能用眼皮夾子彈,平凡人肯定做不到!就連氣功大師我估計也夠嗆。

“因為他的體質根本就不是肉身凡胎,你所謂的子彈,對他不會有任何用處的。”

我趕緊問:高人啊,那你告訴我怎麽才能幹掉老祖?我出去就想辦法收拾他。

我現在自信心爆棚啊,感覺我可以找老祖單挑了。

誰知,蒼老的聲音再次傳來,他先是歎了口氣,隨後才說:老祖,他奈我不得,但我也殺不了他,所以他才刻意把工廠建在了我設置的祭祀台之上,他已經壓製我整整三百年了,我跑不掉,也打不過他,唯一的辦法,隻能等!

接下來的事,那就不用說了。他等到了我,把天演圖給了我,因為冥冥之中我就是那個受到鬼眼傳承的人,我注定要得到鬼眼,也注定會來這裏。

我說:老祖現在準備脅迫我幫他做事,我的朋友正在想辦法對付他,我該怎麽辦?

蒼老的聲音說:天演圖與鬼眼徹底融合,天地人鬼,魚蛇蟲鳥,當萬物融洽之後,你才能徹底利用鬼眼中的力量,屆時,你才能殺掉老祖!

“怎麽殺?”

“扭轉時空,回到過去,調查老祖的身份究竟為何物,其次找出滅掉老祖的方法。”

我說:那該等多久?

“鬼眼徹底融合,可能會需要一兩年,也可能會需要一兩百年,一切看你造化了。”

我心想,我靠,這不純屬扯淡嗎?一兩百年,我要是能活到那個時候,估計膝下子孫都能整編出一個加強連了。

我蛋疼無比的問:在那鬼眼融合之前,我該怎麽對付老祖?

蒼老的聲音歎了口氣說:一切順從老祖的旨意,如若不然,他狠下心殺掉你,鬼眼和天演圖的秘密就要永恒失傳了。

身上背著秘密可真累人,我說:無所謂,反正以前在公司上班,我也是天天被領導叼的不成樣子,我這人臉皮厚。老祖讓我幹啥就幹啥唄,隻要不去殺人就行。

“你速速離去吧,以後不要對旁人提及此事,記住,天演圖的事情一定不要讓任何人知道,明白嗎?”

我點頭,對著虛空中一拜,說:太謝謝你了,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嗎?

“叫我燃心行者吧。”蒼老的聲音,回**在地下洞穴裏,久久沒有散去。

當即我扛起陳偉,抱起老貓,這一人一貓給我累成狗了。等我們到了那麵土牆的時候,我再次直接從土牆上穿了過去。

我重新朝著東西兩麵看了看,東麵牛頭馬麵浮雕,西麵關羽張飛浮雕,看似一陽一陰,其實就是混交視聽。讓人覺得可能有一個是生門,有一個是死門。

殊不知,其實兩個都是死路一條,真正的路不是路,而是一麵牆!

這個設計真是太屌了,超脫一般人的思維,如果不是老貓提醒,不管陳偉我倆走哪條路,當推開浮雕木門的那一刻,估計就是我們的死期。

回到地麵上的時候,陳偉醒了過來,連連問我發生了什麽事,而且掀開衣服一看,還驚訝的問我他身上怎麽停止腐爛了。

陳偉貌似不止是暈過去了,他的記憶好像也被洗掉了,他大腦裏根本就想不起進過地下洞穴。

我說:在工廠裏,我找到了一種藥草,然後給你吃了下去,你就暈倒了。不過這種藥草確實能治愈你的身體腐爛。

陳偉感激零涕,回頭看了一眼,說:這座工廠,打死我也不會再回來了。

我回頭看了一眼,這墳塋之中,荒草淒淒,怎一派荒涼之色。

他看到的是工廠,我看到的是墳塋,因為我倆的相,已經不同了。

其實工廠是真實存在的,它不是幻象。墳塋土丘也是真實存在的,它也不是幻象。問題的關鍵在於,墳塋土丘一直處於隱藏的狀態,兩者就像是疊加在一起的空間,若是由老貓帶路,才能走出關鍵點,走進這墳塋土丘之中。

在回去的路上,陳偉說:老弟,媽的,咱倆放三天假,好好慶祝慶祝怎麽樣?

我笑著說:不太好吧,公交車還是要開的,拿著公司的錢,不能不做事吧。

陳偉一擺手說:靠,管個毛,讓別人開去吧。咱倆玩幾天去。

我說:還是算了,回去好好喝頓酒還行。

在我倆上車之前,那隻老貓就看了我一眼,然後從我的懷裏跳了下去。我又抱起了老貓,又是愛撫,又是用自己的鼻子去碰它的鼻子,結果老貓還是從我懷裏竄了下去,跑進了黑暗的草叢中。

在臨消失之前,老貓回頭看了我一眼,輕輕的喵了一聲,然後鑽進了草叢裏,我隱隱覺得從今往後就再也沒機會見到它了。

喝酒的時候,陳偉那叫一個高興,一杯接著一杯,很快就醉了,然後開始滿口胡話。

我表麵上應承著,心裏卻在想:那天幫我的高人既然不是給燃心行者,那會是誰呢?

至於這隻帶路的老貓,百分之八十就是燃心行者故意的吧?是他派小男孩給我送紙幣,然後紙幣上告訴我尋找無須老貓,或許這隻老貓就是燃心行者自己用意念弄出來的一隻貓。

我覺得很有這個可能。

就在我發愣之際,醉眼惺忪的陳偉忽然冷不丁的一巴掌,拍在了我的肩頭,打了一個酒嗝後,滿嘴酒氣的說:嘿嘿,老弟,其實有件大事我騙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