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我輕聲說道:你必須要給我保證,不能殺我的同伴,可以嗎?給他們留一條活路,讓他們能夠回到以前的時代,去過完自己剩餘的生活。

我攤開手,歎了口氣說:這不也正是我想要的生活嗎?

“你想想,如果可以,誰願意整天拚死拚活,提著人頭去忙碌?如果你們不來刺殺我,我會對你們不利嗎?我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我閑的沒事幹嘛會殺你們?對不?”我一連串的問話,讓這女俘虜說的不停點頭。

我又說:命隻有一條,誰也不想拚命,如果他們不加害於我,我肯定不會殺他們,甚至大家可以握手言和做朋友,這都是完全沒問題的。

我的思想理念,就是冤家宜解不宜結,能好好說的事,就不要動粗。

女俘虜要來紙筆,寫下了幾個地址,說:這幾個地方是我們主要的藏身地點,你可以每一個地點都搜查一下,最好是同時搜查,這樣不會打草驚蛇。

我將那張紙遞給葉之燃,讓他帶領牛重陽鐵塔以及一幹錦衣衛高手火速前往緝拿叛賊。

我問女俘虜:你就這樣把你同伴出賣了?

她抬頭望了一眼門外蔚藍的天空,說:這不是出賣,這是拯救。

這句話的意思,我懂。

此刻我也覺得這個女俘虜的思想境界,在被關押在大牢的期間提升了很多很多,她很清楚我的實力,也很清楚我能調動多少高手,他們那一幫人想要殺我,難度很大。

如果就這樣放任不管他們,讓他們繼續想辦法刺殺我,我遲早會讓他們全部殺死的,因為他們的頭領應該就是觸須人頭的屍體,他們的老大都能被我抓過來,女俘虜自然明白,為了挽救他們的性命,就要泄密,就要說出他們的行蹤,因為她相信我不會殺他們。

我也確實不會殺他們,我答應了她,我就一定會做到。

傍晚時分,我正在府邸之中看元寶,他本身的底子就不錯,現在學了帝王之氣以及皇極術上的各種本事,外加我吩咐蘇楨和梅花在宮中藏書閣為他尋找的天下武功秘籍,可以說元寶現在就是一片大海。

海納百川,元寶的體內習得百家之所長,集江湖上所有武功絕學,隻要是皇宮當中有藏書的秘籍,我全部想辦法給他弄來,不管學不學,至少看看不吃虧。

我覺得,老祖,就得是這樣的人生,他就是不敗兩個字的代言人,等我回到二十一世紀,我還會去找他的,我堅信老祖並未死去,隻是他肯定有什麽事情還沒做完,不方便顯露真身。

而就在我觀看元寶耍出一套絕頂劍法之時,牛重陽忽然求見。聽侍衛的語氣,似乎還很急。

等我回到了大堂,接見牛重陽的時候,我頓時驚訝的說不出話,他左臂之上鮮血淋淋,此刻手指上還在緩緩的往下滴血。

“我靠!重陽你怎麽了?”我瞪大了眼睛,看向牛重陽,在我的印象中,他好像還是第一次負傷,從跟著我一直到現在,他從未失敗過。

牛重陽歎了口氣,咬著牙說:大人,我們中計了!

“怎麽回事?”我趕緊吩咐侍衛傳喚太醫,讓太醫幫牛重陽包紮傷口。

牛重陽說:大人,紙條上所寫的地址,根本就是騙人的,地址上的住所根本沒有人,而是藏滿了炸藥!我所幸傷得一臂,僥幸逃回,但是我手下的錦衣衛,卻死了兩個!

錦衣衛,這是精英中的精英,高手中的高手,死了兩個,足以讓我痛心疾首。

我歎了口氣,問:太醫,他傷勢如何?

太醫點頭說:骨骼並無大礙,隻是皮肉傷,多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

一聽這話,我心裏才稍微好受了一點,送走了牛重陽,我一直等候著葉之燃的來信。可等了許久,他始終沒回來。

我心裏有些沒底了,心想:難不成是那個女俘虜騙了我?所謂真心實意想拯救她的同伴,實則不然,她就是故意說一些藏好炸藥的假地址,然後等著我去,看我被炸死?這麽做有什麽動機?

仔細一想,還真有動機,她可以為死去的黑衣鬥篷高手報仇,就這麽簡單。

我咬了咬牙,本想處死她,但是我知道有些事情不能輕易的蓋棺定論,所以還是再等等,看看牛重陽能帶回來什麽消息。

這一夜,我睡意全無,根本就睡不著,我吩咐葉之燃住所的仆人,見到他回來,立馬稟報我。

大概是在淩晨,我坐在院子裏,再也忍不住了,當即一巴掌拍到椅子上,振聲喝道:來人啊!

侍衛來了,說:千戶大人,有何吩咐?

“去大牢裏,把今天那個女俘虜給我帶過來!老子要親自審問!”我這一次真是怒了,牛重陽和葉之燃都是我的愛將,而且,今天有一件事,我一直都沒說,這件事我忍很久了。

鐵塔也帶著一隊人馬出去了,隻不過我吩咐過鐵塔,不熟悉這個時代的東西,凡事不要靠前,但鐵塔目前也還沒回來,這讓我眼皮一直跳,心裏有股不祥的預感。

女俘虜提審過來,我直接站在院子裏,雙手背在身後,問:怎麽樣?心情好轉了些嗎?

她點頭,微微而笑,說:嗯,心裏舒服多了,總算是了卻了心結。

我也微微而笑,此刻單手負於身後,慢慢的走在院子裏,任憑落葉打在我的肩頭,我說:可我還站在這裏,還能呼吸,還能與你說話,你不覺得這件事情並未圓滿完成嗎?

她一愣,說:你……這是什麽意思?我沒聽懂。

我頓時冷哼一聲,說:你聽不懂的事情多的去了,我不想與你廢話,你給的地址,為什麽都是假的?想害我?可我不會親自去的,你不懂嗎?

女俘虜傻了,立馬皺著眉頭說:我怎麽會想要害你?我想害你怎麽不早點跟你說?

我一揮手,阻止她說下去,早說晚說,跟這個不同,這是心態決定的事情,她早點說我不一定信她,所以如果她是一個玩心理戰的高手,那她一定會挑一個合適的時機再說。

正巧這時仆人來報,說:大人大人,錦衣衛葉之燃和鐵塔回來了。

我一喜,說:快帶我去見他們!

仆人的語氣很急,但他此刻站在原地卻沒動,因為片刻後,葉之燃和鐵塔都從庭院外的圓形拱門走了進來,兩人臉上血肉模糊,尤其是鐵塔,背後還扛著一個蛇皮大包,蛇皮大包上也是不停的往下滴著鮮血。

我連忙走上前去,關切的問:之燃,鐵塔,你們怎麽了?有沒有受傷?

葉之燃抹了一把臉上的鮮血,看向這個女俘虜,振聲說道:大人,此女留不得,她所說的地方都藏有炸藥,我等幸好沒走在前邊,先進屋的錦衣衛,炸死了六七個。

我一驚,頓時怒的都想轉頭拿刀劈了這女俘虜,我轉頭看向她的眼神當中,充滿了憤怒和仇恨。

“我這麽相信你!你這樣騙我,他媽的有意思嗎?!”最後一句,我是咆哮出來的。

不過我身後的葉之燃卻冷哼一聲,說:大人,不必與她計較,我與鐵塔兄回來這麽晚,皆是因為我倆追蹤千裏,報兄弟們之血仇!

我說:大仇得報了嗎?

鐵塔噗通一聲,把背後一直往外滲著鮮血的蛇皮袋扔到地上,甕聲甕氣的說:老大,我讓你看看這裏邊裝的都是什麽!

話畢,鐵塔蹲下了身子,開始解開蛇皮袋,剛解開蛇皮袋的瞬間,我差點就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