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子沒事吧?”
等到白亦楓把完脈,顧離離才問。
她想自己一定是瘋了,否則怎會把赫連槿夜一同帶來這裏?路程足足花了半個月,半個月十五天,她每天都要在自己手上劃開一道口,盛滿一碗的鮮血讓他喝下,才能一直續他的命。
她隻知道自己的血是藥引,單獨喝下能夠續命,至於怎樣才能解毒讓赫連槿夜醒過來,她想應該隻有白亦楓知道,所以,她將他帶來了。
一路上都是阿紫在照顧他,她隻需每天準備一碗鮮血給他便可,本來這段時間身子就差,又失了那麽多血,她的身子就更弱了。
她先把阿紫支走,然後帶赫連槿夜來找白亦楓。
喊了好幾聲,都沒有聽到白亦楓的回音,更沒見著身影,她由於身子太弱,一時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醒來,她人已經躺在床\上,而白亦楓正給她把脈。
她等到他把完脈,才開口問。
白亦楓起身,淡淡的道,“你先休息,我去給你煎藥。”
顧離離看著他轉身,心裏莫名有些怪怪的,他為何不回答?
“對了,他呢?”突然想起,她坐起衝已經走到門口的白亦楓問。
白亦楓腳步停了停,卻沒有轉身,低低的嗓音不溫不熱,“你要救他?”
不等她回答,他就已經走了出去。
顧離離一愣,心裏也迷茫了。
救?
她會救他嗎?
可若是不救,她又為何要浪費精力浪費自己的鮮血把他大老遠帶來這裏?
或許,她是覺得就這樣讓他死掉,太便宜他了吧?
她下了床,走出房間,映入視線是綠水青山的世外桃源,而清新空氣中帶著淡淡的清香,看著聞著心情頓時愉快了些。
一側目,她看到溪邊有一個人,一身白衣,靜靜的坐在輪椅上,柔和的風輕輕拂過,揚起那墨黑的長發……
背對著,她看不到那人的臉,可那背影唯美得竟是如此熟悉。
“別?”她低低自語,人已經走了過去。
一看,是那一張俊俏的臉,即使沒有表情,卻依然帶著他特有的沉寂和冷漠,他確實是‘別’。
已經過了好幾個月了,可他的臉上隻有一點點血色,看起來還是還有幾分虛弱,想必當初受的傷一定很重吧?
‘別’並沒有抬眼看她,微微垂著眸子,仍是專注亦或是可以說是沒有感覺的看著靜靜流動的溪水。
他知道走到他身邊的人是離,從白亦楓抱她進來,他無意瞥了一眼便知道了。
顧離離早習慣了,這家夥真是一點沒變,從來都把周圍的人當透明的。
知道問了他也不會回答,他向來性子是冷淡到漠然的那種,所以她沒有打擾他的專注,安靜的走到一旁的石凳坐下。
而石桌上,擺著一盤未下完的棋局。
黑子白子都放在同一邊,也就是說,這盤棋是一個人在下。
她曾不止一次看到白亦楓一人在這裏獨自下棋,在‘青音會’更是無數次看‘別’沉浸在一人的棋局當中。
即使身邊有人,也不願有人陪同。
是習慣,還是他們天性如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