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條件就一周餅幹?確定了?”虞圖南反複問道。
電話那頭, 李懷棋笑得爽朗:“餅幹在我這裏比黃金都有用。無論用什麽辦法,就算去樓下圍堵祁逾白,我也會給你爭取到這次見麵機會, 放一百個心。”
虞圖南半信半疑:“你明天下午過來取,先給你一盒,算是定金。”
她跟李懷棋打電話的時候,陸子野已經結完賬從裏麵走了出來,身後跟著季湛、薑朝暮和許獨行。
虞圖南見狀,眼神往對麵馬路掃,示意他們現在原路返回公司取車,耳畔,李懷棋還在電話那頭歡天喜地著。
“你公司下午什麽時候上班?下午一上班, 我就過去。”
虞圖南要回答時,恰好走到馬路邊,走在後麵的陸子野和季湛下意識挪過來, 擔心過馬路不安全, 像左右護法一樣守在兩側,虞圖南微愣, 隨即眉眼輕挑一笑:“沒事。”
李懷棋:“什麽沒事?”
“沒什麽, 我們公司下午兩點半上班, 你到時候過來。”
“沒問題。”
等掛了電話,陸子野側頭:“明天誰要來?”
薑朝暮小步上前,扭頭:“是那個幫我們跟祁逾白聯係的大好人?”
“對, ”虞圖南鳳目微挑,遲疑地字斟句酌道:“就是嘉朗娛樂的李懷棋, 我跟他說,可能跟祁逾白鬧了點誤會, 可他渾然不在意,隻讓我做一周的餅幹,有個小朋友很喜歡吃。”
陸子野:“餅幹?什麽餅幹。”
“就是我之前給你做的大熊餅幹。”
薑朝暮小鹿眼靈動:“圖南,我也想吃。”
虞圖南莞爾:“我明天起來做,給你當下午茶的甜點。”
陸子野:“我們呢?”
虞圖南把手機放回包裏,回頭掃了眼乖巧三兄弟,笑著調侃:“你們要什麽下午茶,粗糙一點喝兩杯糖水算了。”
陸子野:?
他迅速上前牽製住虞圖南的肩膀,半是嘮叨半是威脅:“下午茶,下午茶,下午茶。”
“可以,求我。”
陸子野嗤之以鼻,挑眉鄭重其事地說:“不可能。”
他龍傲天,怎麽會為了一盒小小的餅幹滑跪!
虞圖南輕笑,扭頭努力看清他的表情,得意地問:“真不求?”
“我是有尊嚴的。”
“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3——”
“2——”
“1”到嘴邊剛要說出口——
陸子野撇嘴,看著兩旁的路燈,小聲喃喃:“求你求你求求你。”
聲音很輕,不仔細聽壓根聽不出來。
“你說話了嗎?我怎麽沒聽見。”
陸子野:?
“姐,做人是有底線的。”
“下午茶,有沒有。”陸子野硬邦邦地問,板著一張臉,分外嚴肅。
“有有有。”
話音剛落,原本還僵著的陸子野裝不下去,像深夜裏悄然綻放的曇花,抿唇一笑。
笑容在臉上綻放,整個人顯得帥氣陽光了些。
“我還以為你能堅持一分鍾,越來越不行了,陸子野。”
陸子野迅速又板著一張臉,保持麵癱狀態,努力成為霸總,拒絕做陽光開朗大男孩。
邊走邊調侃,時間過得很快。
剛上車,虞圖南又收到了幾條微信連環催。
【王導:哎,頭一次想用流量,不知道能不能實現】
【王導:最近啊,整天頭暈眼花,下午去醫院看了趟,中醫說我憂思太重,要保持心情舒暢】
【圖南:王導,最近無論是電影還是綜藝、電視劇,營銷時都不流行用“賣慘”這套方法,你要不跟宣傳部取取經,換個方法來碰瓷?】
【王導:.....】
打趣過後,虞圖南認真了點:【已經找人跟祁逾白聯係了,會盡全力爭取他的。您現在多看看其他角色?】
【王導:現在除了男主角還沒定外,就差兩個小演員,已經四處找人了,小演員比主角簡單】
王導正經了僅僅一分鍾,又開始“出謀劃策”。
【如果跟祁逾白聯係的過程不順利,隨時喊我,我白天12小時在線,精神充沛,動力十足,而且我還有一套自己的辦法】
【圖南:您想做什麽?】
【王導:我會在祁逾白麵前哭,他跟你不一樣,他心軟】
虞圖南:.....
您開心就好。
**
另外一邊。
二十分鍾前,祁逾白從港式小餐廳出來時,再一次看到了時刻跟在他身後的幾個狗仔。
藏在鴨舌帽下的眼眸黯了兩分。
“麻煩你把這些送回去。”祁逾白將裝著甜品的紙袋交給助理,淡淡補充:“送到之後,給我發一條消息。”
“好的。”
祁逾白的車停在附近的停車位上,上車之後,他靜靜坐在駕駛座上待了一會。
後視鏡裏,右後方停著一輛黑色的小轎車,駕駛座和副駕駛座上都坐著人,一個拿著一個望遠鏡朝他這邊看,還有一個則從車窗探頭出去拍照。
光明正大的跟蹤,坦坦****的偷拍,沒有一絲畏懼。
正前方、後方還有兩輛車,四個狗仔。
還有他已經很眼熟的兩位私生,躲在車裏偷偷看他。
祁逾白闔眸,疲憊地倒在座椅上。
路燈昏黃的燈影像一塊沉重的玻璃,像被籠罩在狹小閉塞的車內,有些透不過氣。
遠處。
車海川流不息。
天空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遠處霓虹燈四起,照亮了小半邊天,祁逾白的這片天,仍暗著。
隻能看到一排排沉默的車死寂一般地停靠在停車位上。
前麵,有一輛車緩緩從停車位上倒出來,開了大燈,緩緩駛向馬路,
燈光直射而來,無比刺眼。
祁逾白下意識偏頭用手擋住眼前的白光,那輛車跟他擦肩而過時,響起了無比溫柔又歡樂的對話。
“媽媽,爸爸的車車來了,走嘍走嘍。”小女孩奶聲奶氣地說。
祁逾白微愣,抬眸看過去。
三歲多的粉嫩團子紮著兩個小丸子頭,站在車外,雙手舉高高,想讓媽媽抱著上車。
“今晚吃飽了沒有?”
“有~我又長肉肉了,馬上就能長大呦。”
.....
“砰”的一聲,車門關上。
將溫馨留在車裏,燥熱留給了這片大地。
車消失在這塊停車位上,馬上又有新的一輛車駛進來。
每個人都有目的地,有想做的事。
唯獨祁逾白,原本應該忙碌的人,漫無目的,坐在車裏一動不動。
他原本計劃今晚回家看祁嫋,好不容易甩掉了狗仔、私生,剛進店買完甜品,沒想到轉眼間再度出現。
他們還跟著。
這群狗仔天天跟著他,隻要是他的消息,什麽都爆,更別提他的家人。
祁逾白搬了兩次家。
第一次搬家是因為狗仔拍到了他的住址,高價將信息賣給了私生,自那以後,家門口時常會出現幾個禮盒,把家裏的阿姨和祁嫋嚇得不輕。
那之後,祁逾白便搬了出來。
第二次在祁嫋五歲生日前。
他當時結束巡回演唱會,忙了幾個月,便回家看祁嫋,在家裏住了兩晚。第三天他從後門離開不久,有兩位私生便跟蹤過來,朝他大笑,祁逾白連祁嫋五歲生日都沒參加,匆忙又安排他們搬家。
都說事不過三,祁逾白越發謹慎,幾乎不會回家,能回家也是確定擺脫狗仔、私生以後。
他嚐試報警,但私生進去不久又出來,還聯係上了狗仔,買他的照片,買他的消息。
祁逾白深受其困。
自然不會讓祁嫋跟他體驗相同的折磨。
祁逾白又待了五分鍾,整理好情緒,開車離開。
五分鍾後,經過附近有名的步行街。
路兩邊各自有一排小吃商鋪,賣糖果、奶茶、小零食的商鋪應有盡有。
祁逾白開得很慢,邊等紅燈邊往兩邊看。
自祁嫋說想吃大熊餅幹後,他日常會多多留意零食商鋪。
有意問過嫋嫋是哪一家的餅幹,他給她買。
那時他很久沒回家,嫋嫋還在生氣,抱著粉色的甜甜圈書包,站在門口氣嘟嘟地說要去上學。
門關了。
兩分鍾後,她又竄了進來,小大人似地皺眉:“你買不到。”
他剛想說話,接到公司的電話,還沒開口,嫋嫋就哼哧哼哧跑了。
...
道路兩邊,商鋪前熱鬧繁華。
祁逾白又看了兩眼。
路盡頭有一家“夢幻餅幹”的甜品屋,奇妙糖果色的店鋪,店如其名很夢幻。
透過玻璃,隱約能看見貨架上整齊擺放的禮品盒。
祁逾白毫不猶豫地將車停靠在有點遠的停車位上,外麵又罩了一件深藍色的外套,讓身形變得胖一點,小跑著跑到甜品屋裏,氣息微微不定,額間滲出一層密密的汗。
剛進去,聽到一句有些耳熟的聲音。
“我想吃這個。”
軟糯又靈動。
祁逾白腳步微頓,抬眸。
貨架旁,薑朝暮笑著轉身,懷裏抱著兩個奶紫色盒子:“圖南,跟你做的餅幹造型像不像?”
陸子野順勢掃了眼。
“我姐做得比它帥氣很多。”
季湛:“我證明,又帥氣又好吃。”
“在別人店裏,說這種話時小聲一點,如果我是這家店的老板,一定毫不猶豫把你們趕出去。”虞圖南低頭選著甜品,語氣涼涼。
她選了三盒曲奇餅幹,順手放在陸子野的小購物籃裏,準備問他們還有沒有什麽要買的時,無意瞥見站在店門口的頎長身影,動作微頓。
薑朝暮把兩盒餅幹遞給季湛,又從另外一排貨架上拿了三款小兔子造型的慕斯,“這個不錯,也要買,圖南,我買完了,你選...”
回頭,看到門口的祁逾白時,後麵的話默默縮了回去。
祁逾白從怔愣中回過神,平靜地拎著小小購物籃,若無其事地往薑朝暮那一排的貨架邊走,看到紫色盒子上的“大熊餅幹”四個字時,口罩下的嘴角偷偷揚了揚。
薑朝暮下意識往虞圖南身邊縮。
季湛上前,安靜地擋在虞圖南和薑朝暮麵前。
剛說完別人的壞話,現在又在另外一個地方遇見了。
就...很絕。
祁逾白回頭,察覺到他們的異常,迅速將貨架上最後兩盒大熊餅幹放在購物籃裏,轉身結賬離開。
等他走後,陸子野疑惑不解地回頭看向空空****的貨架。
“大熊餅幹這麽受歡迎?”
祁逾白也吃這個?
虞圖南、陸子野他們沒戴口罩,導購一進門就注意到了他們,一直暗自在旁邊激動,聞言忙上前,笑著解釋:“自從你和季湛在綜藝裏搶著吃大熊餅幹後,餅幹大受歡迎,我們兩天前得到綜藝的授權,剛剛推出的同款餅幹,銷量很好。”
虞圖南點點頭,這些事應該是宋特助負責的。
陸子野安靜沒搭話。
等離開店鋪,他站在虞圖南身邊,得意地說:“姐,你的餅幹這麽受歡迎,離不開我和季湛的宣傳。”
虞圖南:“剛才怎麽不在導購麵前說這種話?”
許獨行輕笑:“大哥知道在外麵得要點臉,保持一下形象。”
陸子野:?
“不準說。”
大哥的威嚴,不容三弟挑釁!
“別鬥嘴啦,還是趕緊回去讓圖南做餅幹!”
虞圖南連聲催促。
同時,祁逾白開車碰上紅燈,停靠著等待紅燈轉綠,斑馬線上,虞圖南、陸子野五個人成群結隊地走過斑馬線。
不知道說了什麽,每個人臉上或帶著笑意,或是隨意。
十分輕鬆。
在深沉壓抑的長夜裏,他們卻無比自在。
明明人來人往,車海川流不息,卻總能一眼就看到他們臉上的自在與愜意。
紅燈轉綠。
祁逾白淡淡收回目光,駛向遠處的濃濃黑夜。
要找機會,趕緊把餅幹送回去。
**
回家後,他收到了助理的消息。
【已經把甜品送到家了】
【辛苦了,早點休息】
剛晚上八點。
祁逾白掃了眼客廳台曆本上的日期。
七月最後一排,27號這天被畫了一個紅圈,空白處有一個很可愛的黑色小人,祁逾白畫的。
又要到生日了。
祁逾白點開通訊錄,最上麵的聯係人是愛吃的妹妹和AA阿姨。
猶豫良久,祁逾白指尖觸上第一個,頓了頓,又挪開,撥通了家裏阿姨的電話。
對方接的很快。
“祁先生,剛收到您買來的蛋糕。”
祁逾白:“嗯,衣衣開心嗎?”
安靜了兩秒,阿姨略微為難地說:“衣衣中午跟李先生玩了一會,下午一直很激動,沒有午睡,今晚睡得很早。我已經把蛋糕放到冰箱裏了。”
祁逾白低頭不語。
客廳光影很暗,他沒有開燈,眼眸裏的黯淡融入沉沉夜色裏,半晌,淡淡道:“不用,如果您不介意,自己吃了吧。放到冰箱裏,口感會變。”
“好的好的。”
祁逾白:“衣衣放暑假後一直在家?明天跟她說,我有禮物送給她。”
祁逾白看著好不容易發現的大熊餅幹,微微彎唇。
不知道是不是想吃的那款,但總應該會開心些的吧?
思索間,阿姨笑著說:“李先生帶她出去玩了兩天。衣衣最近很開心,您不用擔心,前些日子,吃到了她喜歡的大熊餅幹,李先生神通廣大,不知道到哪買到的,剛打電話過來說,以後一周每天都能吃到,樂得在蹦**蹦蹦跳跳,實在累得不行也不願意睡,連連哄她,說隻要睡一覺就能到明天,才勉強答應我洗澡睡覺。”
阿姨說了很多。
祁逾白聽前兩句時嘴角帶著淡淡笑意,直到“大熊餅幹”四個字傳到耳畔,笑容漸漸隱了下去。
“祁先生,您要給衣衣送什麽禮物?明天什麽時候?我明天要出門買菜,怕到時候我不在。”阿姨想到這個,關心道。
祁逾白苦笑:“沒什麽。”
或許他買到的,還不是妹妹想吃的那款。
聊了幾句,祁逾白掛了電話。
自他出道做明星後,跟祁嫋接觸的時間肉眼可見地少了起來,很多時候都沒時間,好不容易擠出時間,又會被私生狗仔纏上,隻能拜托李懷棋李叔幫他帶妹妹。
小孩子的世界很單純。
誰跟他們交往多多,跟誰的關係就會好一點。
跟他關係不好,理所應當。
上次見麵,被他發現祁嫋熬夜看電視,他還說了她兩句。
祁逾白皺眉,心裏驀地閃出一絲難以排解的煩躁。
當好家長,真難。
如果能報個班向優秀家長學習經驗,就好了。
祁逾白胡思亂想著。
第二天早上,祁逾白剛醒,走到客廳喝水時,門自動從外麵打開。
李懷棋提著早餐,笑嗬嗬地站在玄關處換鞋:“還不過來幫忙提著?給你買的早餐。”
“無事不登三寶殿,您想做什麽直接說。”
李懷棋收起笑容,滿臉嚴肅地訓斥著:“我在你心裏就是這樣的人?平常關心關心你,都要遭受這樣的無妄揣測?你沒良心,真的沒良心。”
祁逾白抿唇,坐在餐桌前沒有理會李懷棋的戲精行為,等他演完,漫不經心地說:“別演了,很假。”
李懷棋皺眉,站到鏡子把剛才說的話又演了一遍,左看右看,仔細審視再三:“不假啊?”
祁逾白:.....
“是你對演戲的要求太高了。”李懷棋擺手搖頭:“反正我演的好。”
“我這演技,去《山河萬古》演個男配都沒問題。”李懷棋笑著朝祁逾白點頭:“你說是吧?”
祁逾白心裏清明了大半。
沒搭話。
“你聽說過這部劇沒有?最近南北影視籌備的SS+大製作,知道誰演裏麵的君王嗎?說出來嚇你一跳,這個人也隻有虞圖南能請到。”李懷棋邊吃邊感歎:“你說虞圖南怎麽這麽厲害,《四季》在不被人看好的情況下,爆紅全網,讓她賺了一大筆錢。”
“賺完之後,整個影視圈都偷偷抵製她,她愣是一點不怕,從陸氏、季氏手裏搶下許獨行不說,還以一人之力說服了楊中天跟她合作,女主演籍籍無名,偏偏不用流量,跟投資商對著幹,後來還說服了投資商,是真行呐。”
“看現在《沉默的十九樓》這架勢,不爆我把頭拿下來給營銷號當板凳坐,你覺得這部劇怎麽樣?”
回答他的,隻有無言。
祁逾白安靜地剝雞蛋。
李懷棋清了清嗓子:“跟虞圖南合作真好,我們嘉朗現在就能靠她賺一大筆錢,她還把童臻簽給了我們,免費幫我們捧人,童臻你知道吧?跟你一樣跑了幾年龍套,現在被人發掘的實力派演員。”
“不知道童臻,你可以上他們的那個APP看看,特別火,祁嫋最近都掃了兩圈。”
祁逾白頓了頓,將剝好的雞蛋放在李懷棋麵前,又把豆漿打開遞給他:“待會再勸我,先休息一會,吃吧。”
李懷棋訕訕一笑:“這就看出來了?”
“也是,你一向聰明。”
祁逾白:“你表現的太明顯,這麽捧我,我不會高興,隻會覺得你在侮辱我的智商。”
李懷棋一口吃下雞蛋,細嚼慢咽,吃完後慢慢道:“既然你知道,我就不裝了,虞圖南這麽好的大餅放在你麵前,為什麽不演?”
“南北影視絕對是未來幾年發展最快、潛力最大的公司,你看到他們APP的日活了嗎?增速驚人。”李懷棋強調著。
祁逾白語氣淡淡:“我不相信所謂的潛力。”
當初,他就是信了如今公司的潛力,信他們給他畫的大餅,信他們說會好好培養他,隻呈現好舞台、好影視劇,不會讓他接爛資源。
可簽約之後,立馬顯示出資本的惡臭嘴臉。
拒絕一部爛劇,他就不得不代言一款遊戲,被迫損害名譽賺快錢。
與其相信潛力,倒不如相信本身已經發展起來的影視集團。
李懷棋自然知道他現在的公司有多坑,一時語塞,良久後惆悵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我知道,但是,南北影視跟你現在的公司絕對不同。”
“你得相信圖南!她是內娛之光!”
祁逾白:“我不認識她。”
何談相信。
李懷棋及這五個字噎得一時說不出話來,“你..你..你確實不認識她。”
祁逾白收拾好餐桌上的雞蛋殼,起身:“已經認同我的觀點,既然如此,沒有再談下去的必要了吧。”
李懷棋:....
“你確定不跟她合作?絕對會後悔的。”
祁逾白微微低頭,眼眸深邃,氣勢逼人:“我不會。”
李懷棋忽地一笑:“暫時放下這個話題,聊聊衣衣。”
“衣衣最近暑假,哪都不能去,每天跟我哭訴,說同班同學都出去玩了,隻有她跟阿姨在家裏。阿姨一周隻會帶她出去一次,沒有大人,如果哪裏磕碰,都在找她,怕擔責任,這我理解,但是誰來理解衣衣?”
祁逾白表情瞬間沉了下來,眉間緊縮。
“衣衣好不容易有點喜歡的東西,我們作為大人的,得守護。最近她最喜歡的,就是大熊餅幹。”
“阿姨說你買到了,在哪買的?”
李懷棋笑出八顆大門牙:“不是買的,朋友送的。”
“誰?”祁逾白忙追問。
“虞圖南。”
祁逾白:....
“現在後悔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