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昆等了一會, 沒等到虞圖南的回答，試探性地開口：“虞總，還在聽嗎？”
虞圖南輕揉太陽穴, 低低“嗯”了聲，察覺到對方還在等她的回複，沉吟半晌。
在合同還沒簽下之前，祁逾白跟南北影視合作的消息自然不能透露出去，作為薑昆眼裏“整頓娛樂圈代表人物的正義之士”，虞圖南不得不扛下這份“天降的大鍋”。
“我知道了。”虞圖南頓了頓：“有時間，我..會去打聽打聽。”
薑昆笑著：“那我就放心了。”
又隨便聊了兩句，虞圖南掛斷電話，總算把這茬掩藏了過去。
沙發處, 祁逾白仍靜靜坐著。
虞圖南再度看向合同，抿唇思索，抬步往沙發邊走, 將合同放到他麵前：“要不要再考慮考慮？這份合同簽下來, 我都覺得良心不安。”
祁逾白：“我有一個條件。”
“你說。”
“我妹妹祁嫋想演戲，我希望她能跟我一起簽約南北影視。她的薪酬、分成按照正常童星支付即可, 隻是在私人行程、隱私這方麵, 南北影視需要多注意一點, 保密工作嚴謹，另外，需要專門配備一個助理, 幫她解決營銷號的不實言論。”
虞圖南挑眉：“沒了？”
“這就是我的訴求。”
虞圖南感慨萬千。
一個頂流，倒貼跟她簽約已經足夠令人震驚, 現在還附帶一個王導本來就看中的小崽崽，拖家帶口來南北影視。
祁逾白提出的要求實際上都是南北影視本來理應履行的責任。
無論他提不提, 虞圖南都會保護每位藝人的隱私。
營銷號為了熱度造謠生事，她自然會安排法務部跟進，刪掉不實言論的同時，讓營銷號為自己的行為付出法律意義上的代表。
可現在，本來應該履行的責任被祁逾白當成條件提出來，相當於她不用再額外付出什麽，就能得到頂流和他妹妹的“倒貼”。
虞圖南被這天大的好事“砸”得有點懵。
到底現在這家公司對祁逾白有多差，能讓他把公司責任當成條件跟她談判。
就...
有點可憐。
祁逾白：“不用有負擔，合同是我深思熟慮後擬出來的，還有一些細節需要改正。”
虞圖南點頭：“那行，我讓人盡快擬一份正式合同出來，等你合約到期，過來簽約即可。”
頓了頓，她又問：“所以，你應該會出演《山河萬古》嘍？”
“嗯。”
“那衣衣出演《山河萬古》的合同是不是可以提前定下來？”虞圖南輕聲解釋：“聽李懷棋說，王導還沒有得到衣衣監護人也就是你的準確答複，他心裏難免忐忑，盡快簽下合同，倒也能讓他安心。”
祁逾白點頭。
“行，我現在讓他們把衣衣的合同擬出來，下午發電子版給你，如果沒問題，後天帶著衣衣過來簽約？”
祁逾白：“麻煩了。”
目的達成，祁逾白戴上鴨舌帽準備離開。
臉上仍沒什麽表情，但神情肉眼可見地輕鬆下來，
等他全副武裝地離開辦公室，十秒後，宋淮恩頭一次焦急得剛敲門，還沒等虞圖南回答就一個箭步從外闖了進來。
“虞總，如何？”
虞圖南展顏一笑：“是你想的那般，記得保密。”
宋淮恩：！！！
他在辦公室裏手舞足蹈，拚命握拳“耶耶耶”，看得虞圖南想笑。
宋淮恩慶祝了一會，等激動散去，從看到祁逾白開始就一直處於高度緊張狀態的腦袋後知後覺地理性思考起來。
——不對勁。
——祁逾白這種頂流，願意高價簽約南北影視都是奇跡，現在倒貼？
——難不成出什麽事了？
宋淮恩臉色微僵，慌了神：“虞總，他不會犯了什麽事被狗仔發現，即將塌房，低價簽約想讓我們保吧？”
這種理由說出來，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能。
祁逾白出了名的態度端正，性格是冷漠了些，但和善敬業，別說黃賭毒，跟朋友對罵這種“塌房”都幾乎不可能。
“難道....”宋淮恩表情沉重：“他受敵對之邀，用這種反勞務法的方式假意跟我們簽約，實則等簽約當天，帶著記者過來揭露我們公司的‘惡劣行徑’，讓南北影視的名聲掃地，背上慘無人道的罵名。”
虞圖南像是聽到了笑話，眉梢染著笑意，在臉上如花一般綻放：“想象力很豐富，但是不用再想了，你說的陰謀論不會發生。”
再說——
她在薑昆那裏已經背上了“喪盡天良”、“泯滅人性”的罵名了。
宋特助等虞圖南簽好文件後，拿著一批文件離開，虞圖南則悠哉悠哉地撥通了王導的電話。
“虞總？怎麽想著給我打電話。”
虞圖南輕笑：“想來告訴您，靖遠的人選暫時別找了。”
王導聲音驀地抬高：“祁逾白那邊有戲？”
虞圖南說得隱晦：“後天你找的小演員祁嫋過來公司簽約，多多關注她監護人的名字。”
手機裏安靜下來。
冗長的安靜過後，像忽然響起的鞭炮，啪啪啪爆發出一陣狂笑。
“我根本不敢往這方麵想，沒想到是我發揮了作用？”王導朗聲笑道：“虞圖南，這次你要好好感謝我。”
虞圖南揉揉耳朵，“事情還沒定。”
“我懂。保密，會嚴格保密。”
“現在低調，等到時候祁逾白進組，我派人八抬大轎、敲鑼打鼓把他請過來。”
虞圖南：.....
倒也不至於如此。
**
比起虞圖南和王導的歡天喜地，陸成午得知跟祁逾白的談判不順利時，臉拉了下來。
“陸總，負責匯報的高層眉眼緊擰：“薑昆上午過去時，兩位品牌方的高層也在。祁逾白舍棄了兩大品牌的商務代言，拒絕得幹脆利落，感覺沒有勸說的可能性。”
陸成午被網上的熱搜以及虞圖南的勝利姿態擾得心煩，眉宇間盡是不耐：“跟他溝通了半年，花費了多少人力，現在，這點事都辦不好？”
字字沉重。
辦公室裏的氛圍一下嚴肅起來。
跟陸成午匯報工作的三個人握緊文件夾，緊抿唇角，不敢搭話。
一味的防守、靜默隻會讓陸成午越發不滿。
“原因？還要我問？”
特助忙解釋：“突然轉變態度，應該隻有兩種可能，要麽他計劃成立自己的工作室，要麽是季氏的人偷偷在背後接洽了他。”
高層心裏惴惴不安。
丟了祁逾白已經夠倒黴了，關鍵是薑昆商務過去時，兩位品牌方的負責人也在。
這兩家投資商一家是國內知名運動品牌，還有一家是國內一線品牌手機方，投資影視公司一是為了賺錢，二是為了宣傳品牌。
兩家品牌方看中的是祁逾白的流量，恰好聽說他最近私下接洽陸氏，便打算跟陸氏合作，拿影視投資分紅，賺錢的同時表達出跟祁逾白共進退的想法，在祁逾□□絲那刷一波好感度。
算盤打得很好。
可是現在祁逾白拒絕跟陸氏合作，這兩大品牌自然斷了融資想法，再做其他打算。
放在以往，有沒有這兩家品牌方的融資都不重要，關鍵是這一季度，陸氏影視子公司的賬務很難看，院線、周邊雖賺了錢，但是本就不滿陸成午的股東會借題發揮。
畢竟——
造成陸氏影視公司如此慘淡局麵的人，是陸成午一手指派的陳總。
陳總已經被辭退，但是虧損的事實存在，必須有人擔責。
為了堵住股東的嘴，不讓他們在季度大會上激化矛盾，陸成午必須短時間內在影視公司做出一件足以彌補虧損的好事來。
簽下祁逾白，收下兩大品牌方的投資，自然就成了陸成午的解決方法。
錢不重要。
借這件事穩住搖擺不定的股東，堵住一部分本就反對他的股東，最重要。
分析了現狀，陸成午感受到了一股濃濃的危機，連連喝了幾口茶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良久。
他態度稍有緩和：“不礙事。”
高層和特助微微一愣。
陸成午沉聲道：“讓薑昆再跟祁逾白談，多多跟他溝通，查清楚究竟是他找到了下家，還是不滿意給的資源，後者可以談，讓對方看到陸氏的誠意。至於下家...”
他眸色微沉：“無論是哪家，無論用什麽辦法都要阻止他們簽約。季氏不還有一個頂流，可以大做文章。”
特助和助理微微對視一眼，自然聽明白了陸成午話中的深意。
——如果祁逾白找好了下家，那就不留餘力的抹黑，打擊對方的影視資源，逼迫公司放棄簽約。
——假如是季氏就更好了。
——直接拉動季氏旗下的頂流藝人跟祁逾□□絲吵架，不用陸氏做什麽，粉絲會逼著工作團隊解決一切。
陸成午皺眉，不怒自威：“讓宣傳部配合公關部，解決所有負麵評價，宣布八月的影視上映計劃，讓粉絲、品牌方看到陸氏的底蘊。”
借此，讓品牌方了解陸氏的強大，相信陸氏影視公司。
“再派人接洽兩家品牌的負責人，應酬飯局不能少，爭取得到他們的投資。”
“是。”
**
陸氏的行動力很強。
下午三點，陸氏影視公司官博發了九張海報，宣布八月陸氏即將上映的綜藝、電視劇、電影、短劇。
一共十二部。
有一部古偶和一部現代都市劇是小說改編，網友的期待值很高。
半小時後，官博評論就被“期待”、“快點上映我等不及了”之類的好評占領。
陸氏集團現在就像一個展現家底的豪門炫富小少爺，囂張地將家裏的財產、、股票、地契掏出來，用實際行動證明——
“我有錢有實力，家大業大，買的股票基金都能賺錢，勸你最好投資我。”
不僅如此，下午四點，陸氏影視官博還發了一條重磅消息。
【@陸氏影視：經過長時間的籌備，很高興地告訴大家，諜戰劇《長夜》正式進入選角階段，導演@張峰指導，金牌編劇@徐寬的最新作品，感謝一路相伴，未來砥礪前行。】
【臥槽，徐寬，諜戰劇的NO.1】
【張徐兩個人第三次合作了吧？前兩部作品拿獎拿到手軟，不知道誰能演】
【啊啊啊這一說我想到了當時的盛況。包攬了最佳導演、最佳編劇、最佳女主角和最佳女配，可惜在最佳男主的對抗上輸給了老戲骨，不算虧】
【真的很厲害！！給我趕緊拍】
《長夜》的官宣給對陸氏失望的觀眾打了一針強心劑，當天下午無論是觀眾還是影視圈業內人士，都在討論陸氏的這波操作。
沒人猜得到，陸成午這麽做一是為了吸引祁逾白和兩家品牌商；二是為了告訴虞圖南，南北影視跟陸氏影視天差地別。
《長夜》的製作完全不屬於《山河萬古》。
陸成午想借此在虞圖南麵前博關注度，挑起虞圖南的情緒，結果——
虞圖南連熱搜都沒看。
自祁逾白來公司後，她心情很好，跟陸子野、季湛、許獨行和薑朝暮一起吃飯玩桌遊，別提多開心了，根本沒精力沒興趣沒時間看熱搜。
陸成午等了半天，等了個寂寞。
**
第二天，虞圖南照常去上班，李懷棋不請自來，坐在她辦公桌前，嬉皮笑臉地打趣：“呦，讓祁逾白倒貼的虞總來了？”
虞圖南：“怎麽，來為他謀不平？”
“不敢不敢。”李懷棋笑著，遞過去一幅畫：“周日《演員101》直播那天，薑朝暮陪著衣衣玩，對你們兩人印象深刻，說朝暮是芭比公主，你是魔法大公主。”
畫風誇張，薑朝暮腦袋兩邊兩縷粉毛，頭發不多。畫裏的虞圖南連頭發都沒有。
“小孩子就隻能畫到這程度，別嫌棄啊，虞總。”
虞圖南笑著接過：“怎麽會，多謝。”
小心地將畫放到抽屜裏，虞圖南想到什麽，問：“你不為祁逾白的決定說什麽？”
“南北影視有潛力，賺錢的地方多著，他沒有年薪，但是分成不會少，有錢生活就行，管那麽多幹什麽。”李懷棋調侃地說：“為了能進南北影視，他連兩大國民代言都不要，下定決心要進南北影視，倒貼點也沒什麽。”
虞圖南微愣：“什麽國民代言？”
李懷棋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解釋了一遍，臨末調侃道：“祁逾白付出了不少，你們到時候對他好點，少讓他再倒貼。”
虞圖南沉思著，連李懷棋什麽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腦海裏浮現出一個問題——
“來南北影視是理智決定，怎麽就要失去兩大國民品牌代言？品牌商就這麽不在意南北影視？”
她的公司...
也不差吧。
從李懷棋拿到品牌商的聯係方式，虞圖南下午帶著宋淮恩趕了過去。
當時，運動品牌商剛跟陸氏的負責人聊完，前腳把陸氏的人送走，後腳就見到了虞圖南和宋淮恩。
虞圖南如今是娛樂圈的大紅人，就算再不怎麽關注娛樂圈的年輕人，都能或多或少聽到她的名字，更別提品牌商負責人李念。
李念看到虞圖南，驚訝了一會，將人帶到辦公室，笑著問：“虞總過來有什麽事？”
虞圖南輕笑：“聽說品牌有一筆融資打算進影視圈，我想借用一點點時間，看能不能改變貴公司的想法，考慮一下南北影視。”
李念微愣：“仔細說說？”
“貴公司投資影視圈，為了利益，也為了知名度。現在無論是陸氏還是季氏，他們的口碑都不如南北影視。”
“我可以保證，南北影視的口碑不會崩，更可以保證，貴公司如果投資南北影視，得到的回報率會比陸氏高。”
李念揉眉，暗自思索著。
其實虞圖南說的，他們都考慮過了。
口碑崩塌是個問題，隻不過總感覺陸氏影視還能吊著一口氣，不至於那麽崩。
他們公司考慮過南北影視，隻不過虞圖南拒絕投資商插手公司決策，再加之除了許淖，公司沒有什麽知名藝人，有口碑，但沒流量也不行。
“如果投資南北影視，我會讓人在我們的APP上加一個股東名單。天南地北APP現在注冊人數八千萬，新增用戶排全網第一，速度比當天的陸氏、季氏APP高八倍。”虞圖南挑眉：“同時，我們跟粉絲、觀眾的黏性很強，觀眾希望南北影視能賺到錢，害怕公司虧損，在這種關鍵時刻，您如果成為南北影視的合作夥伴，能進一步提升品牌形象，不是嗎？”
李念想了想，“我得跟公司再談談。”
虞圖南：“沒問題。”
虞圖南又跑了另外一家品牌方，回公司時已經到下班時間，但是《演員101》項目組的負責人陳年還在休息室裏等著。
看到她，忙小跑過來：“虞總，現在有五家廣告商想冠名《演員101》。”
《演員101》大火，即便知道廣告費不少，但是依然有幾家在跟項目組談。
這樣算算，除去成本，虞圖南照樣能憑借廣告商大賺一筆。
她眼眸微亮，笑得動人：“選出合適的廣告商了嗎？”
“有，我們已經跟廣告商簽約，一家冠名，兩家則是聯合冠名。”
虞圖南想了想：“跟對方談談，趕緊官宣。”
陳年沒想到虞圖南這麽著急。
其實廣告商也很急，巴不得在《演員101》第一期熱度還沒散的時候，趕緊給他們一個身份，《演員101》的項目組擔心綜藝剛火就來廣告商，粉絲不滿意，本想推遲幾天，如今虞圖南說了，便跟廣告商們溝通了一下。
晚上八點。
《演員101》聯合三家大品牌廣告商發博。
【@演員101：經過努力，我們迎來了三位金主爸爸（狗頭）冠名商好喝到不行的@益田飲品；聯合冠名商好看到不行的@ZOM以及好吃到不行的@頗頗巴巴。沒錯，我們小破綜藝給公司賺！到！錢！啦！】
原以為廣大觀眾會對看廣告有點不滿，然而——
【啊啊啊啊啊圖南終於賺到錢了？幹得漂亮！！！】
【啵啵啵啵啵，本股東獎勵《演員101》全員放假，繼續加油，多賺點錢哦】
【之前所有人都說我們的小破綜會虧錢（大哭），還說什麽《十九樓》精品是精品，但賺不回成本，可！是！我們賺到錢啦！！！！】
【全體起立，都給我哭！！】
...
其他綜藝恰錢迎來廣告商，觀眾憤怒；南北影視的綜藝有了廣告商，大家感動。
不僅感動，行動效率也很高。
三家廣告商微博粉絲量緩慢增長，直播間的在線觀看人數也比往常多很多。
三大廣告商：？
廣告費都還沒給《演員101》打過去，就被迫開始賺錢了？
這投資，劃算！！
九點，虞圖南剛洗漱完，準備跟薑朝暮一起看會時裝秀，視頻還沒點開，白天去談的那兩家投資商負責人就打來了電話。
口徑統一。
“我們合作吧。”
薑朝暮：“圖南，誰呀，笑得這麽開心。”
“我們有真正的投資商了。”
不是薑朝暮用生活費支援公司，而是有了真正的，想跟南北影視一起賺錢的投！資！商！
這些，陸成午當然不知道。
粉絲因為《演員101》迎來投資商熱切快樂著。
【嗚嗚嗚我的寶，千萬別給投資商丟人，直播裏多cue他們幾次沒關係，我願意看】
【看第一期的時候一直沒有廣告，虞圖南還請來了影帝影後那種大咖，我都害怕虧本辦不了第二期】
【所以說，虞圖南她真的是在刀尖上跳舞TAT】
【虞總值得！！！！】
【妖靈妖趕緊給我們虞總多賺點錢，那個高冷熊熊下期還有嗎，可不可以出周邊娃娃或者什麽的啊？現在網上全是同款餅幹、娃娃什麽的，流量和錢都讓別人賺了！】
【想要高冷熊熊，我第一個買】
...
**
與此同時，祁逾白和李懷棋正在給衣衣慶生。
衣衣很久沒有跟祁逾白一起慶生了，顯然很幸福，生日歌都唱了兩遍，如果不是祁逾白哄著說吹完蠟燭就可以吃蛋糕，她還能拍手唱第三遍。
吹完蠟燭，衣衣正想讓祁逾白給她切一塊大大的蛋糕，李懷棋神神秘秘地拿出一個禮物盒來。
衣衣眉眼彎彎地打開，看到裏麵的東西後，葡萄一般幹淨的眼眸眨了眨，“是大熊餅幹！”
李懷棋：“對，我白天無意時跟虞圖南提過你生日，她中午派人把餅幹送到我這，當做你的生日禮物。”
衣衣笑容甜甜，雙頰軟綿，像棉花一樣：“我想現在吃。”
想了想，又歪著腦袋，圓眸清澈說：“明天出去，可以留一半給大熊娃娃吃嗎？”
李懷棋和祁逾白都跟她說了明天要去上次彈古箏的地方簽約，衣衣大部分都沒聽明白，但是小小的腦袋瓜裏，倒把大熊玩偶記得很清楚。
一句話，把李懷棋和祁逾白都難倒了。
李懷棋清了清嗓子：“我打個電話問問，明天大熊會不會過來。”
衣衣重重點頭，脆生生地說：“沒關係，不過來，我去他家就行啦！”
李懷棋、祁逾白：....
行。
說大熊不來的借口也被堵死了。
李懷棋偷偷給祁逾白發消息。
【你就裝一下吧。】
祁逾白：...
他太難了。
衣衣的生日在溫暖快樂的一天中度過。
她抱著裝大熊餅幹的禮物盒，滿懷著明天要去見大熊的期待，甜甜睡去。
獨留祁逾白一人，坐在客廳裏生無可戀。
**
翌日，簽約當天。
祁逾白依然全副武裝，簽了名之後，把祁嫋交給李懷棋帶了一會，忙借用休息室，換上大熊玩偶服。
祁嫋很開心，蹦蹦跳跳把半盒大熊餅幹給了玩偶，還拉著他辦公室裏跳來跳去。
陸子野、季湛、許獨行以及薑朝暮都不知道大熊玩偶的真身，中午吃飯時，不知道怎麽，聊到大熊，陸子野問：“姐，你特意把高冷熊請過來陪衣衣玩的？他在綜藝裏表現得也很不錯，下一期還有他吧？”
季湛：“他很逗。”
許獨行：“還懂表演，很有意思。”
薑朝暮想了想，扭頭：“這種人應該很難請吧？是不是很貴？”
虞圖南說得漫不經心：“不貴。”
“一分錢沒花。”
陸子野：？
薑朝暮眼睛瞪得像銅鈴：“世界上怎麽還有人跟祁逾白一樣呀，笨笨的，還倒貼。”
陸子野：“這年頭倒貼的人是不是太多了？”
虞圖南：“不多。他就是祁逾白，祁嫋是他的妹妹。”
陸子野、薑朝暮、季湛、許獨行齊齊望過來，四臉震驚。
半晌，薑朝暮放下筷子，一本正經地說：“所以——”
“我們衣衣就如很多小說名寫的那樣，億萬寶寶，買一送一？”
虞圖南：....
你是懂比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