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間關於威爾的行程,以及手術的具體安排,甚至頒獎典禮所穿的禮服,總之一切的一切,全部是衛虎在跟顧娉婷對接。

顧娉婷也不曾主動聯絡過厲斯年,甚至連衛虎偶爾提及厲斯年,顧娉婷未曾接過話。

兩人就這麽看似莫名地冷戰起來。

這期間,唯一一件令顧娉婷笑過一次的事,是小貝時不時地,便撥開她高高豎起的衣領,檢查一下她的脖頸。

且一次比一次情緒低落。

直到顧娉婷有次忍不住,問小貝為什麽,小貝才扁了扁小嘴,失落地說:

“我就是看看爹地晚上有沒有回來找你,如果他回來了,肯定要在你脖子上種草莓,媽咪,小貝想爹地了。”

顧娉婷心酸地擠出一個笑,看著女兒:“想他就給他打電話啊,他會開心的。”

小貝卻噘著小嘴兒搖頭:“不要,爹地要是心裏有我們,他會來找我們的。”

那一刻,顧娉婷忽然有種負罪感。

女兒原本樂觀開朗,回國的時日並不多,怎麽忽然變得這般敏感脆弱了!

她到底忽略了什麽!

這個震驚的發現,令顧娉婷忐忑不安了好一陣子,才被父親的病情轉移了視線。

兩天很快過去,這天就是父親手術的日子,時間原訂在上午九點半。

厲斯年僅給了威爾一天的時間倒時差,因此手術時間不能訂得太早,擔心威爾會因為困乏,影響手術效果。

厲斯年這天沒上班,把梅姨讓衛虎派人接了回來,送去酒店陪小寶小貝,解除顧娉婷的後顧之憂。

他雖親自到酒店接了顧娉婷,一起趕往醫院。

但從顧娉婷坐進車裏,直到走進醫院,兩人誰也沒有說話,也沒看對方一眼,高度統一地保持著緘默,跟約好了似的。

但當兩人先後踏進醫院的大門,厲斯年卻半彎起手臂,漠然地等著顧娉婷主動把手臂放進去。

然而厲斯年這個看似主動示好的動作,卻令顧娉婷鼻子一酸,眼淚差點兒掉下來。

不是冷戰嗎?

他這是幹嘛!

主動把自己送上門來,給她利用,她值得他這麽做嗎……

顧娉婷隻當沒看見,照直往裏走。

醫院向來是人多的地方,自打兩人一進門,僅憑顏值,便吸引了大批的目光。

此時,兩人間這個微妙的小動作,更是讓人移不開八卦的眼。

顧娉婷留意到,早有出入的醫生護士,認出了厲斯年,麵上頃刻流露出敬畏之色。

那一瞬間,顧娉婷忽然有些後悔。

這可是厲氏下屬醫院,自己當眾下了厲斯年的麵子,確實有些過了,思忖間,她放慢腳步。

剛要放下麵子回頭找人,手腕已被帶著惡意報複的力量箍緊,硬生生被扯了一把之後,修長的十指,跟自己十指相扣,帶著自己,迎著各種打量的目光,步伐堅定地往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