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眼睛呆滯得厲害。

又是晚上,慣常盤起的發髻,因哄兩個孩子睡覺,又給拆散了,全都散落地披在肩上。

在吳姐驚叫過後,她披頭散發緩緩轉過白得血色全無的一張臉,著實給吳姐嚇得不輕。

吳姐把她扶回房後,替她放了一缸溫水,沒敢直接用熱水幫她泡澡。

吳姐擔心她身上的溫度,跟水溫相差過大,對她身體反而不好。

在她身上適應了水溫之後,吳姐才貼心地幫她一點點升起水溫。

最後,在她嘴唇終於浮現血色之後,才把她扶回床裏,掖緊被子。

她全程任憑吳姐幫忙,從始至終,沒說過一句話。

用吳姐的話說就是:人回來了,魂兒沒了。

吳姐用最快速度給她煮了薑湯,一口一口喂她喝下,然後親眼看著她入睡。

後半夜,吳姐定了無數了個鬧鍾,一小時往她房裏跑一次,替她量體溫。

就這樣折騰著照顧了她半宿,到淩晨四點多的時候,她還是發起了高燒。

吳姐沒有辦法,叫醒文昭,想讓文昭幫忙帶顧娉婷去醫院,卻被顧娉婷堅決製止了。

“我隻想睡覺,睡一覺就好了。”

她異常堅持,那兩人拿她根本沒有辦法。

顧娉婷吃了一片退燒藥後,從這會兒起,反鎖了房門。

在關門之前,反複叮囑吳姐,明早千萬別告訴孩子們,她生病的事。

因為她預測,等孩子們放學的時候,她便會好了。

她沒什麽,隻是在門前坐著時,著涼了而已。

但早上的時候,小貝因為有件今天想穿的粉色針織裙不見了,非要吵著見她。

並且哭鬧著說,今天穿不上那條裙子,就不肯上學。

其實孩子鬧一天不上學也沒關係。

隻是文昭想到昨晚顧娉婷失魂落魄的樣子,多少有些擔心顧娉婷,因此借著小貝找衣服的借口,讓吳姐用鑰匙打開顧娉婷的房門。

吳姐進房沒一會兒,便驚慌地叫文昭進去:

“文先生!顧小姐高燒又加重了!都四十二度了!”

淩晨四點多吃的退燒藥,按理半小時就應該起作用。

現在已經是六點一刻了,體溫不降反升,明顯不是什麽好現象。

文昭讓吳姐趕緊給顧娉婷換衣服,自己板著臉,強令小貝隨便套了件衣服,給兩個孩子送去幼兒園,再調回頭,回家給顧娉婷背出門。

就在文昭背著顧娉婷,一臉焦急地在小區門口攔出租車的時候,一輛豪車緩緩停在他麵前。

車窗落下,文昭看到張陌生又英俊的臉,文昭憑直覺反感地皺眉,想要避開兩道冰冷的視線。

但陌生人卻高傲而冰冷掃他一眼,問:“顧娉婷怎麽了?”

居然認識娉婷。

文昭反感地看眼車子,是輛厲斯年同款但是白色的蘭博基尼。

文昭本不予理睬,那人卻傲慢地自我介紹起來:

“冷子謙,顧娉婷的朋友,急著上醫院的話,就趕緊上來,這個時間不好打車。”

這倒是實話,現在是上班高峰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