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北風吹過,顧娉婷在他背上不舒服地動了動,文昭不再猶豫,開門上車。

“謝了!”

文昭邊道謝,邊把顧娉婷扶進後座。

他本想接著坐進去,顧娉婷卻軟綿綿地倒下去。

接連扶了兩次,文昭實在無法,隻好任顧娉婷倒在那裏,把後座兩道安全帶,全給顧娉婷係好,以免車子開起來,再給人滑落。

然後下車坐進副駕駛,再次致謝。

不管身邊這人多麽令他反感,到底是幫了顧娉婷的忙,畢竟看病不是小事。

兩人一路無話。

但文昭已從有限的記憶裏,搜索出冷子謙的名字。

他聽顧娉婷講起過這人,就是一直對白雪瀅窮追不舍的厲斯年的發小。

因此一路上,文昭不由多看了冷子謙幾眼。

文昭的每一次打量,都被冷子謙的餘光收在眼裏。

當車子停在醫院門前時,冷子謙終於再次開口。

他問文昭:“你就是文昭?”

文昭挑眉應道:“是!”

鬱悶了一個早上,隻有這會兒,令文昭莫名順了口氣。

看來他在顧娉婷的生活裏,還是占有一定位置的。

不然這人不會記得自己名字。

文昭把顧娉婷背下車,匆匆道了再見,飛快奔進醫院。

然而心急如焚地,在長長的隊伍裏排隊掛號的時候,冷子謙又轉回他身邊,偏頭跟他說:

“跟我來!”

文昭秒懂,這是準備帶他們去走後門。

心裏腹誹著“媽的,真特麽孫子,不早說!”,加快步伐跟著冷子謙,走進一間辦公室。

冷子謙跟裏麵等著的一個中年女醫生寒暄完,那個被叫作林醫生的女人,命令他把顧娉婷放在座椅上。

然後給顧娉婷量了體溫,42.6度,又給仔細給顧娉婷用聽診器聽過診,最後叫來護士,讓護士推著輪椅,林醫生讓他們在辦公室等著,自己親自陪顧娉婷去照X光。

在辦公室等待期間,文昭終是受人恩惠,不好意思地先行開口:

“不然,我下去掛個號吧,以後也好有個出診記錄。”

就這麽不明不白看場病,萬一以後有個什麽,為了日後查病史方便,也還是有個記錄為好。

冷子謙抬起眼皮不冷不熱看他一眼,與他無關似地吐了句:“隨便。”

文昭轉過頭,抽了抽嘴角,最快速度掛號回來,林醫生還沒帶著顧娉婷返回,依然隻有冷子謙一人。

冷子謙見進門的是他,照舊低頭擺弄手機,一副不打算說話的樣子。

就在文昭也掏出手機,想借此緩解尷尬的時候,冷子謙開口了。

冷子謙:“據傳,我們應該是病友。”

文昭愕然抬起頭,不明白冷子謙此話的意思,隨即一臉疑問看著他。

冷子謙自嘲地笑笑:

“同病相憐的病友,從小眼裏就那麽一個人,然後求而不得,難道不是嗎?”

文昭徹底淩亂了。

——麵前這位公子哥兒,跟他在套詞嗎?

就算是病友,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