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昭看著冷子謙:“……”這位公子,你到底想說個啥?

冷子謙把手機在手裏拋了花樣,再用手接住,然後利落地滑進口袋,調戲般朝文昭擠擠眼,一副戲謔地口吻道:

“哥們兒,做個交易如何?”

*

厲斯年家裏。

許佳慧親自幫白雪瀅穿好衣服,陪進洗手間,叮囑白雪瀅好好泡個澡,在房裏等自己,然後轉身出去了。

梅姨始終不安地站在門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但依照她對許佳慧的了解,她最終選擇留在門邊沒走。

許佳慧疑心太重。

她若等在門邊,至少許佳慧會確定厲家的糗事,目前隻她一人知道。

當然,除去剛剛走掉的冷家少爺之外。

如果她離開這扇門,不管她去了哪裏,許佳慧都會認定她把事情指不定說給了誰聽。

一旦走漏消息,她絕脫不了幹係。

因此許佳慧出門便看到梅姨忐忑不安地在門前踱步。

許佳慧滿意地挑了挑眉,擺出算你識相的表情,吩咐梅姨:

“去樓下拿點吃的給雪瀅送進來,記住,剛才的事,以後不管誰問起,隻要我不在場,都隻說‘問夫人’就好了,知道嗎?”

梅姨心驚地點頭,急忙下樓去給白雪瀅端早餐。

心裏卻不免為厲斯年跟顧娉婷難過起來。

多般配恩愛的一對兒,她眼見著一次次出事,兩人就這麽漸行漸遠了。

書房裏,厲斯年西裝筆挺地坐在光潔如新的書桌後麵。

為顯得接下來的談話無比鄭重,他特意換上隻在公司裏才會穿上的西裝,鄭重其事看著許佳慧走進來,坐到自己對麵。

厲斯年一臉嚴肅,定定地望著對麵的許佳慧,再次重申自己的觀點:

“母親,我不可能娶雪瀅,你想都不要想,至於怎麽對她負責,我一定會給她一個滿意的說法。”

“錢?”許佳慧嘲諷地笑笑,“兒子,你覺得白家缺嗎?”

厲斯年深吸一口氣,直言道:

“白家想把女兒嫁給我,無非為了厲家的財產,我可以把我個人的股份,私下轉給雪瀅一半,至於婚事,永遠都不可能!”

許佳慧一時驚了。

怔怔地擰緊眉頭望著厲斯年。

她怎麽也沒想到,兒子竟如此固執!

寧可平白舍去手裏一半的股份,也堅決抗婚。

在意識到厲斯年已下定決心如此的時候,許佳慧對顧娉婷的厭恨,又加多幾分。

許佳慧連連冷笑幾聲,而後質問:

“兒子,你到底是傷了海馬體,還是整個腦子都壞掉了?”

現在,她嚴重懷疑這一點。

連她的目光,都不由在厲斯年頭上,下意識地轉了幾圈。

厲斯年稅利的眼神越發冰冷,眼底一點點溢出陌生,聲音不帶任何感情色彩地對許佳慧道:

“母親,您早晚有一天會後悔,而到那時候,一切都晚了。”

厲斯年意味不明地說完這句,拿起手機,快速撥出號碼:

“父親,我幫您跟母親訂了今晚的飛機,晚上,我親自送你們去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