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澤愷?”

厲斯年立刻沉聲追問。

除了大伯,他想不到還有第二人。

然而燕清明卻馬上搖頭:“不!我們那位爺,跟厲家沒關係,您還是等著吧。”

傍晚的時候,燕清明給他準備了豐盛的食物,滿滿擺了一桌。

“您盡管放心吃,沒毒。”

燕清明自作聰明地調侃了句,便準備出去。

厲斯年卻叫住他,朝滿桌子的美食一指:

“坐!”看燕清明愣住,厲斯年又道,“陪我吃。”

厲斯年拿起碗筷吃了口,抬眼卻見燕清明猶猶豫豫地望著他。

厲斯年挑眉無聲發問:“?”

燕清明立刻不好意思地笑道:

“您這要是怕浪費的話,我可不可以把我那幾個兄弟也叫進來?”

厲斯年原想用兜裏的乙醚迷暈燕清明,然後跳窗出去偵察一圈。

聞言蹙了蹙眉,隻能放棄這計劃,再找機會。

燕清明見厲斯年沒立刻表態,忙有眼色地擺手,想說算了。

厲斯年卻意外地在這時點了個頭。

燕清明忙驚喜地道謝,去門口叫人,片刻後帶兄弟們返回,桌上頓時“熱鬧”起來。

幾個保鏢像是餓了,麵麵相覷地雖然不說話,但筷子翻飛的架勢,著實對得起一桌子美味的賣相。

不多時,滿滿一桌子菜肴,便被消滅得所剩無幾。

厲斯年用過餐,起身離座,對燕清明道:

“我再睡下,來人叫我。”

“好好!您請!我們爺來了,我立刻叫您,您盡管睡您的!”

貌似得了些許好處,燕清明跟他越發客氣。

又或許在燕清明眼裏,他比較省心,沒因為被莫名關起來,而企圖逃跑,或者大吵大鬧。

但有一點,厲斯年可以肯定。

那就是在燕清明眼裏,他在專心等能作主的人駕臨。

總之看上去,燕清明像是對他放下了戒心。

但也不排除,燕清明可能跟他一樣,也是裝的。

為徹底解除燕清明的戒心,厲斯年不客氣地又要來幹淨的換洗衣物。

甚至包括嶄新的睡衣,以及洗漱用品。

在一絲不苟的洗漱之後,厲斯年總算正式躺下,有意將被子蓋嚴自己。

盡管他已經仔細察過房間所有的角落,並沒發現什麽監視用的鏡頭。

但萬一鏡頭被掩藏得極好,隻是他沒發現而已呢?

所以做戲做全套。

縱使吃完飯,那五人便撤了出去,他也全當這房間裏有十隻眼睛在盯著他。

厚重的窗簾擋住了月光,室內隻留了一盞門口的壁燈。

昏黃的燈盞,映著滿室的朱紅,倒真有些詭異的氛圍。

起初厲斯年還聽得到燕清明等人在外麵講話的聲音。

無非是些兄弟們打趣的內容。

漸漸地,外麵沒了絲毫聲音。

被子裏,厲斯年用手攥緊那瓶乙醚,麵上做出平靜入睡的表情,實則側耳傾聽門邊的動靜。

過了大概一個小時左右,門邊終於傳來輕微的、試圖掩藏掉的腳步聲。

腳步聲在門邊停了大約兩三分鍾左右,便越過他的門邊,繼續朝裏麵走去。

很快,隔壁傳來輕微的門響,繼而是門被關上的聲音。

又過了大約一個多小時,就在厲斯年被困意鬧得開始頭疼的時候,臨著隔壁的那道牆,傳來了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