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縷陽光從外邊照進來,微風帶著塵土與水汽吵醒了路明非,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身處在一片廢墟之中。

整個房間以路明非為中心炸開,特別建造的房間牆麵被炸出一個巨大的缺口,能夠看到外麵繁華的東京,房間其他地方就像被一頭巨龍犁過一遍般,充斥著殘破的家具與碎得掉渣的牆麵。

“公子,您太厲害了,”饕餮的聲音聽起來很激動,甚至沒有過去用那種半文不白的語氣:“沒想到您如此果斷,昨晚直接出手,這下倭人恐怕都要畏懼您的力量了。”

“這是,我做的?”路明非愣愣地看著,想起了昨晚零號對他所做的事情,看起來這一切,便是那個作弊碼的功效。

“看來是主人的手筆,也是,主人他一貫不喜倭人。”饕餮看著路明非的反應,早已腦補出了安德暗中出手的劇情。

路明非踩著拖鞋下了床,小心翼翼地跨過地麵上的裂痕,輕輕一推搖搖欲墜的房門,來到了被封鎖的走廊之上。

走廊的兩頭都拉著封鎖線,幾個黑衣專員站在封鎖線外,看到路明非走出來,身體明顯繃緊了,拿著對講機在嘰裏呱啦地說些什麽。

路明非會日語,當年為了啃番劇生肉,也自學過一段時間,但由於高中時早早定下了留學的目標,並沒有多熟練,但簡單的讀寫還是很容易的。

路明非想了想,從兜裏拿出一個筆記本,仔細回憶著當年在小黃書(指普通日本語)上學到的對話,用筆劃拉出一句日語,走到警戒線麵前揮了揮手裏的本子:

“兄はどこだ?(我哥在哪?)”

專員們對視一眼,出乎路明非意料地,一齊向他鞠了個躬,隨後拉開警戒線,做了一個請的動作,路明非卻從他們麵無表情的臉上看到了一種另類的情緒。

那是恐懼,一種深入骨髓的,對絕對力量的恐懼,而在這些人身上,那種恐懼又以一種敬畏體現了出來,匯聚於路明非的身上,化身為另外的,更加抽象的東西。

那是權利,來自暴力的權利。

路明非沒做聲,跟著那引路的專員向前走去,看著這些人的樣子,他就知道自己肯定是殺人了,隻有血才會讓這些黑道們冷靜下來,當然,也會讓他們更加瘋狂。

他抓住自己的左手,同樣的恐懼正在路明非的心裏滋生,毫無疑問,零號控製了他,但路明非卻甩不掉這個麻煩,就像安德說的,他需要力量,去麵對更強大的敵人。

楚桐和楚楓似乎是聽到了這邊的動靜,從電梯裏衝了出來,一人一邊架住路明非的肩膀,幾乎是拖著他進了電梯。

電梯中隻有路明非和楚家兄弟三人,楚桐彎下腰低聲問道:“怎麽樣,你沒事吧。”

“沒事老哥,昨天晚上怎麽了?”路明非忐忑不安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