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富士山上,宮本誌雄連夜挖出的空洞中,白色的八岐大蛇倒在地上,身旁是死傷慘重的蛇岐八家專員,宮本誌雄轉過頭去,血從他的口中湧出, 眼裏是驚訝與悲傷。

“父親……”他張張口,似乎想說些什麽,但胸口的劇痛讓他再也無力說出任何話語,所有的責備,所有的傾訴,隻化作一聲聽不見的歎息。

那日, 宮本家主宮本誌雄死於其父,宮本徹也,之手。

“真狠心啊,那家夥不是你的孩子嗎?”宮本徹也旁,一個穿著第三德國軍服的男人發問道。

“四大君王不也是黑王的孩子嗎?”宮本徹也取下防毒麵具,對那人說道:“孩子對父親的反叛,無論何時都不會少,老夫隻能提前出手,永絕後患了。”

旁邊那個穿著第三德國軍服的男人抱著一個紅色頭發的女孩,聽到宮本徹也這樣說,將手中的女孩放到他的懷中,用一種誇張的語氣說道:

“我可和你不一樣,我很愛我的孩子,甚至樂意與她融為一體。”

說著,男人拉開那件胸口鼓起的軍服,嬰兒的啼哭聲瞬間在洞穴中爆發,男人慘白的皮膚上,粘合著一顆嬰兒的頭顱,那無毛而幹枯的小腦袋正發出震耳欲聾的啼哭, 讓宮本徹也蒼老的雙手微微顫抖。

“這孩子,是個畸形兒, 我隻能將她與我的器官連接在一起,讓她勉強活了下來,”男人摘下臉上的防毒麵具,露出一張如同樹皮一般幹枯的臉頰,灰色的頭發擰成幾股,稀稀拉拉地搭在頭皮上。

他伸出像鳥爪般的手指,輕輕觸碰那與他連為一體的嬰兒臉頰,嬰兒的啼哭逐漸消失,那張小臉上浮現出一個難看的笑容,隨後便沉沉睡去。

“嗬,我可不管這些,等了五十年,我們終於等到聖杯成熟,今天,我便會成為神。”宮本徹也轉過頭去,不在看男人扭曲的肉體:“漢斯先生,請見證我的飛升吧。”

“我還以為你會多等一會,龍脈的產出對於蛇岐八家很重要不是嗎?”漢斯微微笑著,退開到一邊,眼睛卻注視著八岐大蛇腹部隱藏起來的咬痕。

“用能吞噬八岐大蛇血肉的鬼齒龍蝰作為中介, 富集八岐大蛇體內的龍血,隨後捕撈鬼齒龍蝰進行提煉,化為真正的進化藥,真是天才般的設計。”漢斯搖晃著細長的脖子,眯著眼睛分析道。

“這一切並非沒有代價,漢斯先生,家族每年都要消耗大量的殘次品,作為八岐大蛇的養料。”宮本徹也的臉上多了幾分驕傲:“用饑餓使混血種的龍血最大化,隨後丟入河中喂食鬼齒龍蝰,那些魚又會被八岐大蛇吞噬,以此不斷循環。”

“既是捕食者,又是被捕食者,龍族的生態永遠那麽令人著迷。”漢斯稱讚道:“我能不能問問,你們籌劃這一切花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