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西西裏島,這裏曾經是曆史上有名的三不管地區,是地圖上那個意大利靴子踢的球,哪怕處在歐洲文明的腳脖子邊上,也沒能和羅馬的大人物們混到一塊去,畢竟這一塊曾經是拜占庭的地盤。
這裏曾經因為黑手黨而出名,每個黑手黨都是當地的一方霸主,但很快他們就遇上了更霸道的家夥,意大利的獨裁者墨索裏尼,這位在華夏沒什麽名氣的獨裁者讓黑手黨們見到了什麽才是真正的黑手。
墨索裏尼將大量有名的黑手黨丟進了監獄,讓這些黑道們在生不如死的酷刑中貢獻出了自己的家產,這一行為也間接地讓大量意大利人口出逃到了米國
於是便有了占據米國餐飲行業的意大利餐廳和在戰後依舊強勢的意大利黑幫,隻能說時也命也,一係列的巧合讓西西裏人在米國成為了另類的文化符號。
現在,這裏是有名的旅遊景點,數以萬計的遊客從五洲四海趕來,享受意大利南部不同的風光與這裏值得稱道的美食。
不過這些都和坐在窗前的弗羅斯特?加圖索無關,他臉色蒼白,不住地擦著臉上的汗珠。
“該死的,龐貝那家夥,怎麽可能下這種命令,”弗羅斯特喘息著,胸口上好像壓著一塊巨石,自從安德與昂熱歸來的消息傳來,他已經保持這種樣子快一天了:“這下我……”
弗羅斯特將手帕丟在桌上,自言自語變成了細碎的都囔,他站起身來,臉色已經恢複了幾分紅潤,打開窗,風吹了,讓弗羅斯特的心安定了不少。
弗羅斯特的牆壁上掛著一副油畫,那是加圖索家族一位優秀的商人祖先,靠著在地中海航船,為家族掙下了不小的基業。
看著畫上穿著豔麗的祖先,弗羅斯特摸了摸鼻子,陡然露出了一個笑容。
加圖索家族的曆史沒有他們所說的那般顯赫,意大利王室的公主確實是有,不過那是在薩伏尹王朝倒台之後,弗羅斯特的一位叔爺娶了那個公主,然後生下了兩個不太成功的孩子,早已在家族中邊緣化。
和大多數混血種家族的起源一樣,加圖索家族最開始既不是貴族,也不是黑手黨,他們是一群煉金術師,靠著煉金技術在王室的施舍下度日,然後一代代地把源於龍族的技術傳承下去。
直到那些在法蘭克王朝中當煉金術士的祖先,在國王的幫助下找到了一項來自龍族的煉金造物,那便是加圖索家族的不傳之秘,能延續人壽命的“永生棺”
這些棺材能讓人保持在沉睡的狀態,其中有一種特殊的**,通過將血液與這種**交換,棺材內的人能沉睡上千年。
於是,自然而然的,加圖索家族的祖先搶走了這份至寶,為了躲避王國的追殺,他們躲到了西西裏這個小島上,過上了隱居的生活。
一代代的家主們都選擇進入棺材內沉睡,而理由也非常冠冕堂皇,這樣他們就能用自己豐富的經驗幫助後人了。
嗬,一群幾百年前的骨頭架子,連計算機都沒見過,還指導後人,屬實是讓人笑掉大牙了。
弗羅斯特露出一絲譏笑,想到自己的哥哥龐貝那家夥也會和曆代家主一樣變成棺材裏頭的僵屍,他就有些莫名的開心。
在來到西西裏後,加圖索家族默默發展起來,在各個勢力間左右逢源,二戰期間靠著走私大賺一筆,同時由於秘黨反xxxxx的戰略,加圖索這個意大利地頭蛇的地位在秘黨內逐漸上升,於是便有了現在校董會內部強勢的加圖索。
但現在,這種強勢已經隱隱走到了盡頭,
弗羅斯特清楚,舉辦聽證會,罷免昂熱本來還沒什麽,無非是落井下石,但隨著昂熱歸來,這一步徹底成為了臭棋。
弗羅斯特清楚,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必然要找一個背鍋的家夥,而自己作為加圖索家族的大管家,事物的總負責人,必然是那個負責背鍋的合適人選,哪怕他並未下過這個命令。
他放肆地靠在陽台上,點燃了一支雪茄,很沒形象地抽了起來,眉眼間多了幾分放肆,都是要死的人了,再端著也沒有意思了。
弗羅斯特這些年一直很累,加圖索家族已經膨脹成了一個龐然巨物,而家主龐貝還總是要從家族的資金中調取大量資金,弗羅斯特四十多的人,兩鬢都斑白,看著和六十差不多。
站在陽台上,弗羅斯特左手一杯紅葡萄酒,右手一根雪茄,在西西裏島的藍天之下,開始放肆地享受一點人生最後的樂趣,卻在聽到了天空中低空飛過一架飛機。
星星點點的白色花朵在空中盛開,弗羅斯特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將雪茄在牆上按滅,臉上露出了笑容,第一次地,他覺得自己運氣其實還不錯。
加圖索家族的護衛們警惕地看著天空上降落的傘兵,幾個護衛想要向天空開槍,但不知道何時,背後的友軍已經將槍口對準了他們的後腦。
“別動,別動就不會有事。”一個護衛說道,原因無他,上頭那些傘兵身上的標記,是卡塞爾學院那半腐朽的世界樹,這代表那些人,是來自卡塞爾的執行部。
地麵在震動著,好像有某種巨獸在地下穿行著,鋪著磚塊的地麵陡然變得像水般柔軟,站在地上的護衛一個不落地跌入這攤磚塊水中,隨後地麵又重新變得堅固,將護衛們囚禁在地麵中。
弗羅斯特走出大門,看到的便是加圖索家族的精銳像是蘿卜一樣插在坑裏,一個一個地排列得十分整齊,這幅樣子,讓弗羅斯特想起了幾十年前在這裏發生的事情。
“安德先生,恭喜您屠龍歸來。”弗羅斯特整理著領帶,衝著麵前的空氣鞠了一躬,安德的身影從無到有,出現在弗羅斯特麵前。
“看起來加圖索家還是有聰明人的,”安德露出了微笑:“那就走吧,還有一次校董會要開。”
“您稍等,”弗羅斯特拔出了腰間的手槍,對準自己的左臂連開三槍,血滴在地上濺開朵朵紅花,這才虛弱地抬起頭來:
“這樣就行了,安德先生,我們出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