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

這是我對這兩天來所有際遇的總結。WWw,QuAnBen-XIaoShuo,COm

莫滄溟,一個我覺之太過張揚,囂張到讓人討厭的男人,居然會在最危險的時候出手救我,雖然我不需要……

在殺了怪物之後,他明知道那朵紅花可能是某種奇花異草寶貝,卻看也沒看一樣。

這個男人,不為寶物所動,可以暫時放下個人恩怨,之後甚至沒討一聲謝謝,雖然還是一樣的討厭,卻讓我看到了另外一種性格。

黑衣怪人,來曆不明,行蹤不定,卻總是在我身邊飄飄忽忽的出現,如果說救流星,飛鏢示警是巧合的話,那麽在人跡罕至的大雪山救我,則是明明白白的為我而來了。

那奮不顧身的姿態,那犀利寒光的劍法,那奇異的見我就跑的動作……

想不通的地方太多了,一團亂麻在腦子裏糾纏,一想就腦筋抽抽,頭疼。

推開房門,一股暖意衝著我撲來,整個包裹上我的身體,驅散了我身上的冰涼。

屋子裏爐火熊熊,黃色的光一閃一閃的,映襯著美男如花,語笑嫣然,房間裏談笑風聲,輕快的聲音讓我一僵,站在門口。

沄逸坐在火爐邊,光暈打在他的臉上,紅色的不知道是火光還是臉被熏暖的色彩,他的手邊是月棲,依然蒙著眼睛,卻是抿著唇微笑,手耷拉在椅邊被柳夢楓的指尖扣著。

柳夢楓的手指在月棲的脈門間按著,另外一隻手中端著本書,漂亮的眼瞳正看的起勁。

長毛絨的地毯厚實溫暖,鏡池索性坐在了地上,一手執著茶壺,細細的水聲叮咚,飛濺珠玉。

鏡池的對麵是流星的身體,一隻手撐著下巴,半個身子靠在幽颺的椅子邊,正笑的燦爛如花,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火光在眼瞳中跳躍,發絲隨著他的動作不住的搖曳。

幽颺的手指放在膝頭,靜聲不語,隻是偶爾在看流星的一眼中流出點溫柔,隻是身上不見了平日的淡然,手指不時輕扣,似乎心中正在焦慮什麽。

夜,半倚著他的貴妃塌,手指勾著一壺酒,輕輕搖晃間,聽到水聲清淺,發絲披滿肩頭。

真是一副絕美的圖畫,看的人心中都蕩漾著暖洋洋的,我站在門口,不覺看的癡了,真希望時間在這一刻停止,讓我一直能看著,欣賞著這樣的美。

冷風從我身後順著敞開的門卷進了房間裏,夾雜著幾片雪花,靠門最近的流星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

我閃入房中將門關在身後,掛上習慣性的笑容,沒有表露我對剛才那個畫麵的震驚,隻是無論如何,那一幕的驚訝和美豔,已經牢牢的映在了我的心底。

“楚燁,你回來了!”鏡池站起身,端起麵前熱騰騰的茶盞行到我的麵前,“喝杯茶暖暖。”

“聊什麽話題呢?”我接過茶盞,順勢在他手上摸了一把。

收到白眼一枚,臉上的笑容卻越來越大,鏡池回到他的茶桌邊,端著茶杯的手動作更加的輕鬆隨意,行雲流水。

沄逸端坐的身姿似乎更加輕鬆飄逸了,動了動,側臉看著柳夢楓,“臨公子的傷可有好轉的跡象。”

柳夢楓一直切脈的手也終於縮了回去,“這個,說起來話長了。”

我怕的就是他話長啊,趕緊出聲製止,“等等,一會和我慢慢說。”

我回來了,夜翻了個身,仰麵朝上,手中的酒壺高高舉起,流瀉而下,慵懶的發出一聲舒服的歎息。

月棲的臉朝著我的方向,輕柔而聖潔的微笑著,伸了伸手,在空氣中探了探,摸索著。

我快步向前,一把握上他的手,他握了我,眉頭轉瞬舒展。

在他的臉頰上淺淺的一吻,“等會我來陪你。”

他恬靜的點點頭,微笑悠然。

我的目光轉向幽颺,他不斷扣著膝蓋的手終於停了下來,看著流星的目光中越來越溫柔,唇角柔和著微笑。

我回來了,他應該知道我拿到了鑰匙,那麽長時間的等待,終於輕鬆了,從那身上透出了淡淡的愜意。

“柳神醫,臨公子差不多要換藥了,不如我們去裏屋吧。”沄逸扶起月棲,和柳夢楓一人一邊的攙著臨月棲進裏屋。

鏡池默默的將所有茶盞收拾好,悄悄的走了,夜雙腿交疊,輕飄的站起身,跟在鏡池的身後,這‘寒雪峰’冰寒異常,沒有夜在身邊,鏡池的身體是受不了風雪的侵蝕。

整個廳裏隻剩下了我和幽颺流星三個人,我從懷裏掏出鑰匙攤在幽颺的麵前,“是不是這一把?”

幽颺的臉色頓時一變,輕柔的臉色突然變的凝重,慢慢的伸出手,從我的手中拿起鑰匙。

他的動作極其的緩慢,一把鑰匙似乎有千鈞重,被雪白的掌心捧著,慢慢的撰緊。

他的發從臉頰邊垂下,擋住了他的麵容,我看不到他的表情,隻能看到那披散的發絲一陣輕微的抖動,在掌心闔起的瞬間,一滴水光打上鑰匙,隱沒在手中。

睹物思人!

一柄鑰匙,竟讓漠然的幽颺如此動容,我的心仿佛也隨著那一滴水光凝結,被那手指的動作揪緊,擰成一團透不過氣。

幽颺的事,與我無關,我不該有任何反應的,一定是這爐火太旺太熱,才讓我一下喘不過氣的,一定是!

我長舒了一口氣,瀟灑的拍拍流星,聲音也是高揚著的輕鬆,“幸不辱命,你師傅的囑托我算是圓滿的完成了,你們商量著怎麽辦吧,我去睡一覺,累死了。”

流星清透的大眼睛看著我一眨不眨,又側臉看看幽颺,忽然一把抓上我的手,“楚燁姐姐,我能不能讓你替我保管?”

我保管?

我訝異的停下腳步,幽颺也驚奇的抬起臉,我們兩個人的目光在空中一觸,彼此飛快的挪開。

流星站起身,少年的身子成長飛快,已經快追上我了,早不是當年的小兔子了,“這是母親最在意最牽掛的東西,我覺得隻有姐姐才能保護好。”

“才不要!”我笑著往後縮,“責任太大,我的小肩膀扛不起。”

“姐姐不要我了。”水晶一般的眼瞳忽閃一下,氤氳了霧氣,水滴在眼眶中顫抖。

不是吧,記憶中的流星不是那麽愛哭的啊,堅強隱忍才是他的性格。

不管是什麽,我認輸還不行?

順手摟上他的肩頭,半邊重量壓在他的身上,吊兒郎當的點點他的嘴巴,“好了好了,我答應替你保管,什麽時候你要,什麽時候拿回去,行了吧?”

他的臉一紅,悄悄的別開臉,一隻手抓上我的手腕,一隻手抓上幽颺握著鑰匙的手腕,不是拿起幽颺掌心中的鑰匙而是直接把他的手遞了過來,“姐姐,我把娘最珍愛的寶貝交給你了,也是我最在意的東西,你一定要替我好好保護喲。”

我一怔,心下明白了什麽,掌中幽颺的手一抽,流星死拽著,活活送入我的掌心,冰肌玉骨在掌心中,我不由自主的握緊,牽牢。

流星的笑容似花兒一樣,水晶的花透明的人,隻是與我齊高的身子在無意中已經透出一股凜然的氣勢。

帝王家的孩子,總是有些不同的。

他的臉,已經不在柔嫩溫婉,初見了男子分明的輪廓,英俊帥氣,隻有笑容還是那麽無暇。

“這把鑰匙開的盒子裏,裝的是什麽?”我本不想探知他們的秘密,但是隻有了解它的重要性,才會從心底更加的重視。

“或許是玉璽,但是又都說不通。”流星搖搖頭,“我隻知道這把鑰匙是百年前天機鎖匠所製,如果不用這柄鑰匙開,其他東西隻要一入鎖孔,那盒子中的硝石和硫磺就會自動燃燒爆炸,將裏麵的東西銷毀,如果說是玉璽,娘……母皇不可能在不確認血印傳承一定屬於我的時候就將玉璽傳給我,或許,隻有回了皇宮的那一天,這些秘密才能解開。”

“那你想回去嗎?”我看著他的麵容,“我接觸過神族的護衛莫滄溟,他說過隻要確認你的血統,他就一定會誓死護衛你,我相信他這話不會假,不過你的將來由你自己決定,不管你做什麽選擇,我都支持你。”

他深深的看我一眼,“如果有可能,我希望能永遠陪在姐姐和師傅身邊。”麵色一冷,露出一個我從未見過的眼神,堅定中帶點無奈,“但是人生的路,誰又會知道呢?”

流星他,真的長大了。

心頭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或許在不久之後,這個堅強的小鴿子,將會撲扇著他的翅膀,飛翔天際,翱翔萬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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