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陰沉。

羅衣在南旭帝都恭候了五天,也不見尊主回來,她覺得有些奇怪。

尊主的行蹤向來神秘,離開一頭半個月,甚至是好幾年,也不足為奇。

但這回,尊主什麽都沒交待就一連消失了五天,實在怪焉。

灰雕從高空飛下來,落在羅衣的肩上。

羅衣取下密函,正糾結要不要私自拆開查看。

萬一是什麽機密的信函,她如何敢看?又萬一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耽誤了,她承擔不了後果。

衡量之下,羅衣決定打開信函。

彤雲和輕霧已啟程焱鳳以東,無心小姐隨行,南宮辰、東方景傲和東方景皓也隨後,計劃和焱鳳前後夾攻東越大軍。

少主和絳雪在金璃國邊境以南,少主暗中收複了邊城的軍隊。

…………

南旭王宮。

玖歌在明月殿等候了數日,遲遲未見穹影出現,他有些煩躁。

自從那夜她走了之後,就神秘消失了,她的侍女還在帝都,他以為她會回來的,但十天過去了,她始終未出現。

赫連天來到明月殿,見玖歌在獨自飲酒,不由得想起自己年輕之時,總有那麽一兩段兒女私情。

“太叔。”玖歌放下酒杯,尊敬的起身問候。

“玖歌你也坐吧。”赫連天點了點頭,自顧坐下,打量了一番這明月殿,銀白的眉頭皺了皺。

“太叔有話不妨直說。”玖歌坐到赫連天的對麵,準備洗耳恭聽。

“玖歌,你是我赫連族年輕一輩中最為出色的,甚至超越了任何一輩。”

“太叔言重了。”

“近十年來,鬥轉星移,國師曾預言,大陸將會有一場翻天覆地的變動,既是我赫連族的劫數,也是變數,稍有差錯,我族可能就此衰敗,甚至消失。”赫連天語重心長的道來。

“國師和太叔深謀遠慮,是我淺見了。”玖歌揉了揉額角,他豈會不知其中的利害,關乎到南旭上千年基業的存亡,他從未有過一絲鬆怠。

“你不必自謙了,你也料到太叔要說什麽,成大事者,最忌優柔寡斷,兒女情長,有些感情,當斷不斷,必受其亂,何況寒月穹影這女子狡譎詭異,並非你的王妃之選,入不了南旭的王宮。”

玖歌一聽,眸光沉了沉,這話雖然他不喜歡聽,但確實如此,所以他才建了一座明月宮。

“是寒月穹影殺了國師,大概是因為國師得知她修煉了無生。”赫連天忽然沉聲道。

“不可能……”玖歌震驚,太叔和國師怎麽可能得知她修煉了無生?

“事實如此,你不信也罷了。太叔問你一句,是不是你把禁術泄露給寒月穹影?”赫連天厲聲道,寒月穹影不可能得知赫連族的禁術。

“沒有,這層我也很好奇,我遇到她之前,她已經修煉很久,似乎比我還要懂得駕馭。”玖歌蹙額,這層他也深思了許久。

赫連天聽後,憂心忡忡,或許寒月穹影是個變數。

“相生相克,鬥爭不止,你和寒月穹影注定是敵人,你最好趁早斷了這心思。”

赫連天作出最後的勸告,語畢便起身離開,光明殿的人就快到了,很快就有答案。

玖歌微微一怔,無神地看著空曠的大殿,心中忽然一陣落空,還有窒息,大概這就是所謂的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