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遠在北方的焱鳳帝國,東越大軍兵臨城下,戰火紛飛。

東越帝國啟動了夏侯宗室的勢力,直逼焱鳳境內。

鳳非離坐鎮紫鳳城,對於這場可能讓焱鳳陷入滅頂之災的戰事,他倒沒多大的震驚。

三大帝國中,一直以來最為薄弱的是焱鳳,東越早已有意一統大陸,戰,是遲早的事情。

既然東越來了,就得永遠留下。

金鑾大殿上。

焱鳳帝國至高無上的象征,金鑾寶座,已空置了多年,蒙上了灰塵,直到再也沒有人敢覬覦它。

隻有鳳非離是一身素雅的衣袍,沒有華麗的修飾,淡然如水,與這威嚴肅穆,金碧輝煌的金鑾殿形成鮮明的對比。

他從沒登上過身後的台階,永遠都隻站在殿前的中央,不偏不倚,泰然處之。

而下方的人,隻能俯身站著,或匍匐跪著。

“參見殿下。”

他們不論是鳳氏王族的強者,鳳氏老一輩的貴胄,都得俯身行禮,或是欠身下跪。

“諸位請起。”鳳非離沒有半分威逼,甚至是溫和有禮。

卻足以讓在場十多位鳳氏宗室的王叔和長老變了臉色。

“謝殿下。”他們的稱呼雖是殿下,卻與陛下無異。

“東越大軍壓境,勢如破竹,奪我焱鳳城池無數,諸位有何對策?”鳳非離不溫不火,仿佛隻是在說一件多麽輕微的事情。

眾人一聽,不由得皺了皺眉,鳳非離隻召見他們鳳氏宗室的人,恐怕是想動用宗室的勢力。

宗室是鳳氏的根基,豈可輕易動用。

“殿下,依本王之見,讓外臣迎戰即可,我焱鳳又不是沒有名將,加之有金璃國和閻殿的相助,區區東越大軍而已,我鳳氏的根基切不可動搖。”

“諸位還有何對策?”鳳非離淡淡的掃了下方的人一眼,繼續溫言問道。

“回殿下,屬下認為王爺言之有理,根基動搖,即使擊敗東越大軍,也可能引來南旭這頭惡狼。”年過半百的長老說道。

其他的幾位王爺和長老也紛紛附和,其一,確實是為焱鳳帝國的千年基業,其二,宗室的人沒有幾個是真正臣服鳳非離,隻是懼怕鳳非離。

“如此看來,近年來諸位都過得太安逸了。”鳳非離劍眉輕蹙,溫厚的指腹輕輕地摩挲著垂落在腰間下的碧玉簫。

長年累月,這支碧玉簫沒有絲毫磨損,甚至越發通透,碧綠的色澤仿佛在流動,偶然散發出幽綠的光彩。

眾人的神色頓時一僵,都注意到鳳非離執簫的動作,確切來說,他們不是懼怕鳳非離,而是懼怕那支詭異的碧玉簫。

無論意誌力如何強大的人,都抵擋不住那簫聲的迷惑,輕則神誌不清,重則陷入癲狂,這大概就是鳳氏的禁術。

“能我焱鳳赴湯蹈火,是屬下之幸。”眾人紛紛下跪,高呼說道。

“諸位言重了,明日諸位都隨大軍去迎戰東越大軍,本宮要東越有去無回,一個不留,本宮相信諸位的能力。”

都隨大軍去?出動整個宗室的勢力?眾人震驚,鳳非離瘋了不成?難道鳳非離想把東越滅了?簡直是異想天開!還是讓他們去送死?

“諸位還有何事?”鳳非離溫言問道,目光清淺,有一絲冷意。

“……屬下定不負所望。”眾人幾乎咬牙切齒,不得不答應。

鳳非離終於露出了一絲笑意,放下了手中的碧玉簫,往殿外走去,他不喜歡這座金鑾殿。

“恭送殿下。”眾人俯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