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原來是東越帝國的行宮,如今已經易主,幽靜得近乎荒涼,但還能看出東越帝國昔日的輝煌。

青磚石道上,落下兩道長長的影子。

“傾君,你還沒告訴我你想要什麽?”

傾君心中一窒,曾經他以為她無情無心,給不起他想要的,所以他不強求,心甘情願地陪著她。但原來不是,她心裏有鳳非離,為就何不能有他?

“……你知道的。”傾君的聲音幾乎微不可聞,他想要什麽,她一直都知道的。

“傾君,你和我一樣。”

雖和聆君一樣的容貌,卻長著她的心,一樣的習慣權勢,也一樣的偏執。

“這不是正好麽?”傾君心有不甘,他為妖,她為魔,有著同樣狠絕的心,同樣為世不容的身份,甚至是相似的容貌,她對他極好,他也隻對她好,彼此相依,彼此……相愛。這不是正好麽?

“也許是正好,也許是遲了。”穹影回想起來,曾經的她就是現在的傾君,倘若早些遇到傾君,她也許會和傾君一樣的想,遇到一個和自己相似的人,正好。

“怎麽遲了?為什麽遲了?”傾君十分不解,眼中閃過一絲驚喜,若不是遲了,那會是怎麽樣?

“遇見你太遲,我給與你的是給與我心中的聆君,從此以後,你是傾君,唯一的傾君。”穹影釋然道來,語畢便走了。

夜幕降臨,她漸去漸遠的身影越來越模糊,最終消失在夜色中。

而傾君的身影,被夜色所吞噬,似是凋零的殘豔。

她隻把他當作聆君,或許聆君才是她的親嫡弟弟。她並非無心,而是她的心停留在過去,容不下其他人。

所謂的太遲,不過是她的以為,他十二歲和她相遇,至今幾乎十年,十二歲的他不懂男女之情,她更不懂。或許直到現在,她仍然不懂,那又怎麽會遲?

…………

一月時日不到,上千年屹立不倒的盛世大帝國,陷入了一片恐慌和血色之中,苟延殘喘。

東越王城外,兵臨城下。盤踞了千頭凶殘的火狼,露出白森的獠牙咆哮一聲。

咆哮聲穿過高高的城門,直達王城內,讓城內的臣民膽顫心驚。

秋風蕭瑟,黑旗翻飛。

黑旗上紋著金色的詭異繁複花紋,無疑是讓人聞風喪膽的閻殿標誌。

黑色的馬車緩緩駛來,咆哮聲戛然而止,凶殘的火狼匍匐在地上,黑衣騎迅速下馬,俯身下跪。

霎時,黑壓壓的匍匐一地,萬臣朝拜,一片肅靜,隻餘壓抑而敬畏的氣氛。

馬車停下,連車轍聲也沒了,死寂一片。

“參見尊主。”彤雲等人單膝下跪,敬畏地問候。

“說。”

馬車裏雲淡風輕地飄出一個字,卻足以讓人顫栗。

“王城已被我軍包圍,城內之人插翅難飛。”彤雲神情肅穆,心中既激動又恐慌,激動的是終於把東越帝國徹底顛覆。恐慌的是喜怒無常的尊主,滅了東越帝國,算是為焱鳳的非離殿下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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