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次我去了前線真的凶多吉少……

那我最大的遺憾也就是不能在有生之年好好償還對她的虧欠,不能兌現曾經答應她的諾言。

人生在世,總會為了一些人奮不顧身,而忽視了那些為自己奮不顧身的人。

焦子喬調派了二十名高手暗中掩護我,避開李可擎的耳目將我護送出宮。

我喬裝成了男子,和焦子喬說的那個目擊證人一同上路。

巧的是,這個所謂的目擊證人居然就是一直跟隨著李可擎的那個侍衛,那個我唯一記得五官的侍衛。

他叫,古月。

我琢磨著,這應該不是真名,駱那國不少人姓胡。

我早就想到,焦子喬從破國那一天開始她就不會那麽心思單純。

但,那又如何,為了我,她居然就將這個人的身份暴露,也就料到了我會猜到。

這或許就是難能可貴的友情。

不管她做什麽,最終沒有想過要傷害我,也不許讓別人傷害我!

“嘉……公子,我們找個地方住宿吧,再走五裏路就過了南蠻國的邊界,那邊是蠻荒之地,

除了農戶,沒有任何客棧,加上戰事連連,老百姓現在不肯收留任何人。

天色不早,我們在這裏先找見客棧住下,養精蓄銳,明日天一亮,我再去給你打聽打聽。”

雖然想要見耶律梓韓的心萬分迫切,然,小不忍則亂大謀這道理還是懂的,隻好聽從古月的建議入住了一家客棧。

避免太過招搖引人耳目,我們隻開了兩間中等的廂房,中間隻隔了一睹隔音效果挺差的牆。

委屈那十幾個暗中保護我的人也隻能跟古月擠一擠,方便發生情況時能及時保護到我。

心係憂思,也因享受慣了皇宮的高床軟枕,即便在二十一世紀時睡的也是席夢思,這客棧的床板硬的我的骨頭生疼,輾轉反側,不得寐。

“聽說了嗎?崎允國皇帝禦駕親征,可是麾下大將軍卻在皇宮裏頭大搞造反,崎允國皇帝現在還拚了命的想用那麽老弱殘兵殺出重圍,哎。”

“死老頭,你還以為你是當年當兵的熱血小夥子啊,討論這種事情小心被當成叛賊抓起來,明天我們還是快點趕路去宥本國,現在也就那裏最安全了。”

隔壁屋聽來是一對夫妻在小聲議論著,盡管他們刻意說得很小聲,奈何這隔音不單差,還跟傳話筒一樣將他們的對話清清楚楚的送入我的耳中。

“怕什麽,再說,這裏也不會有耶律梓韓的人,南蠻國的人巴不得聽我們說這些。”

“你啊,哪天真會死在這張嘴上。”

“哎,你這個死老太婆就是怕死,那耶律梓韓在北穹灣裏貓著,雖然說那個地理位置易守難攻,

可這沒幹糧他們能撐幾天,夠我們去到宥本國才大亂,你瞎操心個什麽勁兒。”

“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睡睡睡,跟你這種婦人就是沒什麽好說的。”

隔壁的房間從剛剛的小聲爭吵變得安靜,卻讓我一顆原本強裝安定的心泛起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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