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我的手放下的那一刻,我真的有一種空缺感。

就好像他對著寇晚晴的身體,平靜的喚著梁安樂的名字。

那種好像他受重傷我隨時隨地要失去他的感覺強烈的湧來。

等了很久,很久,我才艱難的說:

“你從什麽時候開始知道的?”

他對答如流。

“從你要跟我打賭的那天起,那樣的神情很熟悉,可是我不能確定,才同意了那個荒謬的賭約。

後來漸漸的發現,我們主仆契約這麽荒唐的事情都存在,我也漸漸相信,你可能就是安樂的這個事實。”

“為什麽不揭穿我?”

“我很想,可到底是我欠你的,無論你先要我怎麽賠償,就算要我的命,我依舊——甘之如飴!”

說“甘之如飴”這四個字的時候,耶律梓韓篤定的眼神就好比一把利刃,深深的刺進我的心窩。

我不知道,為什麽我們會走到了這一步!

“梓韓,我有恨的,我恨你不信我,恨你害死了我們的孩子,我以為你殺害了小白……”

“你應該恨我的!”

“不,不是那樣的。”

我哭著辯解。

“師父幫我利用七星陣回來,七星陣最忌諱的就是帶著仇恨回來,不然會被反噬。

可那個時候的我一心想著小白的死,想著我們孩子的死,想著你的不信任,我怎麽能夠不恨?

所以我才一度的被反噬蒙蔽了雙眼,做了很多我都沒有想到的事情。

梓韓,該被恨的是我,如果不是我,你不會變成這樣子的。”

“是我不好。”

“或許一開始我是有道理的,可自從我也用同樣的手段,對付煙黎的時候,我就沒有任何責怪你的資格了。”

我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訴說辛酸史。

“你能不能看在我不顧一切來找你的份上,原諒我,就好像我原諒你一樣的原諒我。”

我以前從來都是信奉“一次不足百次不容”,但當你正在愛上一個人的時候,你會找千百個借口為他解釋。

你會用千百種方式去挽回,哪怕是卑微了自己。

“傻瓜,不要哭了。”

“我不知道我為什麽會變成那個樣子,如果不是你禦駕親征,如果不是李可擎謀權篡位,或許我還會執迷不悟。”

我從未有過的主動抱住耶律梓韓。

“梓韓,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傻瓜!”

耶律梓韓寵溺的擁著我,修長的手指親昵撫摸著,我已經亂成稻草的頭發。

“我們再要一個孩子好不好?”

“……”

我的臉刷的一下變成了紅番茄。

“我們是不是應該先下山?他們都在等著我們呢。”

“你都安排好了,現在的我們下山,豈不是讓他們分心照顧我們?”

“你怎麽都知道?”

耶律梓韓輕輕啃著我的脖子。

“我雖然一直在發燒,不能睜眼說話,但是耳朵還是很好用的。”

說話間,嗬出的氣暖暖的滑在肌膚上,原本虛弱的身子,很快的就軟趴趴的。

“梓韓,你的傷……”

“小心一點,應該沒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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