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耶律梓韓,你才剛剛答應要照顧我一輩子,你才說一定死在我的後頭,你怎麽可以,你怎麽可以……”
掙開了飛刀,半爬到橋頭,聲嘶力竭的朝著橋對麵喊。
隻是喊得再大聲,他都聽不到,因為對麵的號角聲,廝殺聲越來越大!
他對我微微一笑,從容的轉身,沾滿血的長劍拖在地上,一步一步從敵軍進攻。
他隻有一個人,一個身上已經傷痕累累的人,可他就這麽往前一步,敵軍就怕得退後了一步,一步接一步,步步逼退!
退到我看不到的地方,什麽都看不到!
絲帶不知道從哪裏出現,半蹲在我身邊。
“主子,節哀,我們答應主人要安全的將您帶回去。”
我發了狂的揪住他的衣服。
“安全?我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麽?他如果有事,我安全又有什麽用?”
“這是皇上的命令。”
絲帶不卑不亢!
一句話堵得我啞口無言,雙手無力的鬆開垂在地上,自嘲的說:
“是啊,我就知道他從來不打沒把握的帳。
從一開始,他就做好這個決定了,你又怎麽能夠阻止他?
隻是,為什麽不告訴我,為什麽不讓我也留在對岸?
耶律梓韓,你就是恨我,你就是恨我恨你,所以你才這麽對我!你是世界上最殘忍的儈子手!”
“主子,有大批的人朝著我們的方向靠近。”
飛刀說。
我冷眼模糊的回頭,看著遠遠的黑壓壓的一群人,正以百米衝刺的速度朝我的方向進攻。
領頭的人在看到我之後,跳下馬,快步來到我麵前。
“丫頭?你是丫頭?”
是司徒泉,想不到換了皮囊的我,他居然還能一眼將我認出。
我對著他的胸膛拳頭不斷的揍過去,他疼得指皺眉,哼都沒哼一聲。
“為什麽,我明明讓你快點到的,為什麽你這個時候才來,為什麽你這個時候還要來。
你不來,我當你沒法來,我不怪你,可是為什麽你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才來?”
我泣不成聲,滿肚子的委屈,如果他早到一會,就一小會的話,情況可能就不一樣了。
耶律梓韓在撐,他是撐到了最後一刻才砍斷了橋索的!
“丫頭,他已經很厲害了。”
司徒泉望著斷了橋索的對麵。
“五千殘兵對十萬精兵。這是從來都沒有人敢想象的事情,可是他做到了,他保住了他子民的性命。”
“不能同生,但求同死!”
“丫頭,你冷靜點。”
“我很冷靜,泉,當初我說你為了潘愛而不理智,我收回當初的話,原來真的愛上一個人,真的可以不計——生死!”
我本來還想跟司徒泉說點告別的話,在這麽悲哀的場景下一定很是淒婉動人。
司徒泉在殉情這方麵已經屬於老手,洞悉了我下一步的想法,一個手刀下來,把我打暈了直接丟馬背上拖走。
醒來的時候老早被放在一間極為簡陋的房子裏,房子裏所有能讓我尋短見的東西統統都沒有存活的機會,飛刀還寸步不離的守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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