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那人一看就是個男的,不可能是潘愛。
忽地,司徒泉放聲大笑。
“你想把外麵那班人引進來不成?”
我怒斥。按理說我是應該希望他笑得更大聲一點,好將外麵的人引來,我才又希望獲救,可到底我將他當成朋友一場,依舊狠不下心眼睜睜看著他被捕。
“司空複不愧是司空複,就算我不大笑將人引來,此時死牢之外恐怕比剛剛的侍衛還要多上一倍,我怕死就不會來這裏,可是沒有救到潘愛,我不能死,我不願意死啊。”
司徒泉一拳砸到牢房牆壁上,拳頭與牆壁相碰的地方血液緩緩流出,他卻渾然不知痛,我想,他此時的心,應該不比手痛好受,十指連心,十指連心啊。
“潘愛?你說的可是宥本國皇妃潘愛?”
一個低沉的聲音幽幽飄來,在死牢裏還能聽到弱弱的兩聲回聲,我和司徒泉都探尋著聲音的來源望去,說話之人正是水牢之中被鐵鏈拴住之人。
隻見他慢悠悠的抬起頭,雖然五官依舊被擋住,但此時卻隱約能夠見到他深凹的眼眸,幹枯的嘴唇上翹起許多白色死皮,他再次用那虛弱的聲音將方才的問題問了一遍。
這下我們可以百分百的確認說話的人真的就是被掉在水牢牆壁上身子沒了大半截看上去離死不遠的人。
司徒泉說:“正是,不知閣下是?”
“賤名不值一提,死囚林正氣。”
“什麽?你是林伯父?”
司徒泉詫異,抓住牢門欄杆探著頭,迫切的等待著對方回答。
還是那個要死不活的聲音,沒有一絲起伏,“你是何人?”
“林伯父,我是你的女兒潘……不,是林愛的知己,這次來是想辦法來救你們的。”
“怎麽證明你說的話?”
都一個死囚了,身上也沒了什麽值得讓人利用的東西,想不到戒備心還如此之強,真虧得司徒泉這個癡情種,居然還正是仔仔細細的講一些潘愛小時候的趣事。
也許就是當初跟潘愛一起相處的時候,潘愛告訴他得吧,我還真怕自己會控製不住的問他,讓潘愛進宮留在司空複的身邊,他有沒有後悔過,如果時間從來,他會不會依舊支持美人計這個計劃。
司徒泉大概講了四五件潘愛小時候的事情,講著講著他自己反倒是入了迷刹不住車,若不是林正氣打斷,我估計讓他將所有知道的都講出來,講上一個晚上,他也樂在其中。
“你方才是說愛兒為了救我,暴露是身份?”
“是的伯父,伯父你放心,我就算拚了這條命也回救你出去的。”
“你方才自己不也說了嗎,此時牢外肯定加派了人手,要出去簡直就是天荒夜談。
我這條賤命在這裏這麽多年了,若能一死反倒是個解脫,可愛兒還年輕啊。這孩子,怎麽就這麽傻呢,隨便找個好人家嫁了,安安分分過日子有何不好。”
聽著那個半死不活的聲音,再聽著那半死不活的口中說出來的話,一撮小小的火苗蹭蹭蹭的往上燃燒,終於沒好好吧自己抑製住,開口便是一頓臭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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