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麗姝坐在沙發上,閉著眼睛,慢慢將自己的精神網撒開,十米、五十米、一百米,直到將精神網擴展到接近一公裏的時候,這才說道:“哥,我好想找到那個家夥了!”
王磊早就已經坐在作戰椅上了,麵前也換上了那支狙擊槍,聽到王麗姝的話,他趕緊拿起對講機,“欒隊長,發現目標,請所有人注意警戒!”
雖然他沒有報告目標具體位置,但所有人都提高了警戒,那些士兵們還沒有上車,呈半圓形剿滅著核電站附近的喪屍。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除了偶然傳出的槍聲,四周一片死寂,每一個人的心上都繃著一根弦,而且繃得緊緊的。
十幾分鍾,如同度日如年一般。
很多人都在懷疑,是不是王磊給出了錯誤的導向,可欒博沒有說話,誰也不敢放鬆警惕。
又是半個小時過去了,防護服裏已經開始淌水了,欒博此時內心比任何人都煎熬,他看著已經虛脫的李霄鵬,搖了搖頭,認為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所有人都太緊張了!
“我是欒博,所有人請注意,有序上車,保持戒備,全體做好撤離準備!”
欒博雖說讓所有人保持戒備,但是,大家還是鬆了一口氣,就在這時,“砰”!
一聲槍響,一名年輕的戰士竟然朝自己的戰友開槍了。
這一槍雖然沒有打中要害,但也讓中槍的戰士倒在地上,他驚恐的看著朝他開槍的那人,嘶聲喊道:“閆武平,你在幹什麽?”
此時的閆武平雙眼冒著紅光,他的表情猙獰,牙關緊咬,兩側的嘴角卻狠狠向後撕扯著,像極了小醜的樣子。
受傷的士兵抓起槍,剛想要反擊的時候,他的精神也被控製住了。
剛才那一槍是打在他的右側大腿上的,可此時,他卻站起來了,像是正常人一般向前慢慢走著,一邊走,還一邊端起了槍。
還沒有上車的士兵們都驚呆了,他們都是末世之後才入伍的,哪裏經曆過這些,一時間都愣在原地,忘記開槍了。
可,即便他們是身經百戰的戰士,又怎麽忍心向自己的戰友開槍呢?
兩名被控製住的士兵表情一模一樣,就當他們兩個準備開槍的時候,一道電網襲來,將兩人電翻在地,沒有生命危險,但也是暈了過去。
“在那裏!”
王麗姝指向被電暈的那名戰士,王磊順著她所指的位置看去,就見那戰士正慢慢的想要站起來,而劉文文此時,竟然也如蠟像一般,舉著長刀不動了。
完蛋了!
看來劉文文也被控製了!
坐在作戰椅上的王磊趕緊朝那戰士準備開槍,可就當他準備扣下扳機的時候,眼前卻什麽都看不到了,隻有白茫茫的一片,身體似乎也變得輕飄飄的,仿佛置身雲端。
而那名被控製的戰士,卻從後腦勺的位置慢慢生出幾片粉紅色的花瓣,那花瓣慢慢將他的頭顱包圍起來,形成了一個尖利的口器。
“啊!不行!”王麗姝雙手捂著自己的頭,大聲叫喊,“我的頭好疼,好疼!”
沈月初見狀,趕緊上前拉住她的手,“王麗姝,你清醒一點!你堅強一點!”
失去視覺的王磊,依舊開了槍,不出意外,這槍並沒有打中那戰士。
“王麗姝,你怎麽了?”
王磊發出一聲嘶吼,這一聲吼,分貝很高,車上所有人的耳膜都被震得生疼。
也就是他這一聲吼,竟然讓王麗姝頭痛的感覺緩解了不少。
沈月初手足無措,兩行眼淚已經從她的俏臉上滴落在淡紫色的長毛地毯上。
其中一滴眼淚,正好落在了王麗姝的手背。
“啊!”
王麗姝大喊一聲,她的五官此刻有些扭曲,但依舊倔強的回過頭,看向作戰椅上的王磊。
王磊眼前頓感清明,瞄準鏡中,那士兵已經變成了怪物的模樣,正朝他獰笑著。
“砰!”
槍聲響了,槍口噴出火舌,那金色的子彈迅速飛出槍口,朝那怪物的頭顱飛去。
可,那怪物隻是微微偏了偏頭,就躲過了子彈。
他依舊在笑著,看著那笑容,王磊感覺自己再次迷失了,他的大腦現在一片空白,完全忘記了自己想要做什麽……
沈月初的臉上淚痕漣漣,此刻,她已經癱坐在淡紫色的長毛地毯上了,溫敏焦急的上前搖著她的肩膀:“月初,你醒醒,你別嚇媽媽……”
溫敏的哭喊並沒有喚醒沈月初。
而所有人都沒有看到,有一道白光從房車的中控屏飛出,飛入了沈月初的眉心……
……
“喂!沈月初,你快點啊!馬上上課就要遲到了,這一節課是解刨課,遲到的話,會被罰打掃一周的停屍房啊!”
沈月初迷茫的轉頭去看說話那人。
那是一個微胖的女生,她的頭發亂糟糟的,甚至還有些幹枯,她想起來了,這人就是她的同學,田海潔。
啊?
這裏是?
這裏難道是濱海國際大學嗎?
見沈月初還呆愣在原地,田海潔有些無奈的上前拉著她,朝教室走去。
濱海國際大學的解刨課,學生們並不用圍在大體老師身旁,因為,他們才是大一的學生……
迷茫的沈月初的位置就靠在窗子旁邊,她轉頭看向窗外。
下午的陽光,照在混凝土路麵上,有些微微的晃眼。
窗外是醫教樓的門前的主路,主路的另一側,是第二操場,整個操場是用塑膠鋪成那種仿綠地的樣式。
操場上,整齊的擺放著三對籃球架,此時的操場上空無一人。
正當沈月初還在琢磨自己究竟是穿越了還是重生了的時候,她的視野裏出現了一道熟悉的身影,那人,正是大二年級的學長,王磊。
他穿著一身整潔的校服。
一般的大學,是沒有校服的。
可濱海國際大學不一樣,這所大學是和國外一所知名大學合作辦校,所以,這所大學采用的校服和那所合作大學是統一的校服。
校服的款式很前衛,所以,在這裏上學的學生,並沒有誰抗拒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