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王磊,正推著掃地機在清掃道路,九月中旬,天氣還是很熱的,可他卻帶著一頂帽子,還捂著口罩。

沈月初悄悄拿出手機,今天是9月14日,王磊的生日。

這時,王磊卻摘下了口罩,脫掉了帽子,笑著看向她,柔聲說:“月初,喪屍來了,快跑啊!”

畫麵突變,沈月初回到了逃亡的車上,父母、外公和她還有孫千一家三口正擠在一輛軍用越野車上,車子的周圍,密密麻麻的都是喪屍。

槍炮聲不絕於耳,眼前不斷有士兵或是普通人倒下。

王磊的臉,突然出現在車窗上,他輕輕敲著車窗玻璃,依舊柔聲道:“月初,喪屍來了,快跑啊!”

“啊!”

沈月初發出一聲驚叫,再看看四周,此時,她正處在一間手術室內,周圍的人都穿著手術服,一名護士正將一把手術刀往她的手中遞。

“沈醫生,病人血壓下降的厲害,已經注射五毫克腎上腺素,手術時間緊迫,您快下刀吧!”

旁邊一名女醫生提醒道。

沈月初迷茫的轉頭看向說話那位醫生,“什麽?我下刀?”

“對啊,你是主刀醫生啊!”

“沈醫生,別猶豫了,”對麵的一名男醫生也催促道,“這台手術隻有你能做的了,咱們得抓緊時間,後麵還有一位病人等著呢!”

沈月初看了看手中的手術刀,又看了看病**的人。

手術的步驟和細節竟然都清晰的在她腦海中,原來,她現在已經是一名非常厲害的軍醫,可以在戰地的帳篷裏這樣的有菌環境下,完成對遠古超級病毒病灶的切除!

隻見那病人緩緩坐起身來,微笑著對她說:“月初,快跑啊,喪屍來了!”

這病人不是別人,正是王磊!!!

……

房車裏,王麗姝已經恢複不少,見沈月初此時渾身大汗淋漓,她忙用自己的右手食指點在了她的眉心。

一股清涼入腦,沈月初身邊的景物慢慢模糊,然後再次變的清明,就見她的母親溫敏已經是個淚人一般了。

“王磊……”

沈月初虛弱的叫聲還是被坐在作戰椅上的王磊聽到了,他剛剛才一槍將那個已經變異成怪物的士兵擊斃,可王麗姝告訴他,危險並沒有解除。

聽到沈月初叫他,他趕緊從作戰椅上跳下來,幾步走過來,蹲下身子,“月初,我在,你怎麽樣了?”

沈月初蒼白的臉上露出一個甜甜的微笑,“謝謝你,是你救了我!”

王磊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我沒有救你啊!”

沈月初卻搖了搖頭,固執的說道:“不,就是你救了我。”

所有活著的人,已經全部上了車,欒博害怕夜長夢多,趕緊下命令全部撤退。

王麗姝還在努力尋找著那怪物的影蹤,可那怪物卻一直都沒有再次出現。

步兵裝甲車上的機槍像是不要錢一樣的往外發射著子彈,坦克車更是將油門踩到了底,發動機發出令人恐懼的聲音。

沈月初現在已經好多了,她正坐在沙發上,依偎在溫敏的懷裏。

溫敏低頭看看她,她的眼睛眨都不眨的盯著作戰椅上的王磊……

“月初,你快來看看你外公,他的情況好像有些不對勁!”

劉文文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看到溫家國胸部起伏的厲害,趕緊喊道。

沈月初如同遭遇電擊一樣從沙發上蹦了起來,看到外公蒼白的臉上似乎有些青紫,她下意識的用手去握住了溫家國的手。

深呼一口氣,她緩緩閉上了眼睛。

此刻,溫家國的身體猶如是3d建模一般呈現在她的腦海當中,他的每一根血管,每一根神經,每一個器官都清晰的呈現在了沈月初的眼前。

此時的溫家國,身體正被一團灰色的霧氣所彌漫著,尤其是在心髒的部位,那團灰色的霧氣更是集中,已經呈現出淺黑色了,而那心髒,被這霧氣擠壓的幾乎無法正常跳動。

沈月初心裏有些著急了,他明白,如果一直放任那團霧氣去侵蝕溫家國的身體的話,那溫家國的生命將很快不久於人世。

怎麽辦?

究竟該怎麽辦?

她的呼吸慢慢也變得急促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在她的腦海裏,突然出現一台同樣的手術現場。

主刀的醫生還是她,隻見她從容不迫的拿著一把閃著寒光的手術刀,輕鬆著剝離著那種灰色的霧……

……

坦克車近乎瘋狂的向前開著,剛才那戰士變成怪物的模樣,依舊曆曆在目。

每個人都沉默著,大家想要快速逃離這裏。

槍聲密集,王磊此刻已經不知道換掉多少個彈夾了。

火力隻是為了壓製那些喪屍,不要阻擋車隊行進的路。

沒有人還有勇氣繼續留下來戰鬥,被控製了的後果,實在是太可怕了!

王麗姝的能量接近耗竭,可她還是在小範圍的搜索著那怪物的精神力。

王磊已經停止射擊了,他眯著眼睛,看著漸漸遠離的核電站,心中暗暗思忖,究竟是什麽樣的怪物,居然能有如此強大的力量?

突然,他發現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怪物似乎並不能直接控製人的精神和肉體,就比如他自己,也隻是被迷住了心智而已,可那個變成怪物的士兵,則是被寄生了!

所以,這怪物隻能控製被他寄生的宿主!

可,這樣的怪物,是如何出現的?

難道是因為核電站的輻射變異出來的新物種嗎?

如果是這樣,那就太可怕了。

就連二級精神異能者王麗姝都能被攻擊到,那他們這些沒有精神異能的人,豈不是更容易被寄生嗎?

……

欒博早就通過對講機通知了駐紮在六公裏外的那些人撤離了,等到他們到達那個臨時的駐紮點的時候,已經沒有人了,地上還殘留著一些壓縮餅幹的包裝袋。

沈月初緩緩睜開眼睛,此時,溫家國的呼吸已經平穩了好多,他身上那團灰色的霧氣已經完全被她剝離掉了。

可親手做完這一切的沈月初,隻是覺得自己做了一場夢。

這場夢,讓她很是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