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莫有才轉變得如此迅速,檀玄笑了,眼睛也恢複了正常,故意說道:“怎麽還給我跪下了,你就不怕我是騙你的嗎?”
莫有才使勁搖頭,“不可能的,魔天血瞳與別的魔化不同,隻有純正的天魔血脈才能施展,裂天穀隻有穀主一脈具有這種能力,別人想以假亂真也做不到。沒想到您竟然是穀主的後人,我真是瞎了眼,竟然要對你動手,真是罪該萬死。我該死,我該死……”
說著,莫有才趴在地上朝著檀玄一個勁地磕頭,像是犯了什麽不可饒恕的罪過似的。
檀玄擺了擺手,說道:“不用做這些裝模作樣的舉動,你這一套對我來說一點用沒有,我自幼就離開了裂天穀,你上哪裏認識我去,如果怪罪,我根本不會給你說這些的機會。站起來,我問你兩個問題。”
“我跪著就好,您盡管問。”某有才沒敢站起來,對檀玄一口一個敬稱,姿態卑微的不得了。
檀玄當然不在乎莫有才是跪著還是站著,既然喜歡跪著就讓它跪著吧,問道:“你竟然追查到我身上了,是誰告訴你,黑吉祥是死在我手裏的?”
“是黑吉祥的一個徒孫說的。”
“看來你們的眼線還不少,沒想到那個家夥也是裂天穀的。”檀玄哼了一聲,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說道:“它招惹到我,我殺它不可以嗎?”
莫有才忙不迭地說道:“可以,可以,黑吉祥又不是裂天穀的居民,死就死了,誰讓它沒長眼竟敢冒犯您呢,早知道這樣,我就不搶著接這趟差使了。”
“這事和東北那些草頭仙又有什麽關係,為什麽還有它們參與其中?”
“也不是和那些草頭仙有關,隻是有幾條蛇效忠了少穀主,那個老乞丐從穀中逃走後不知道怎麽知道了它們的身份,就把它們給殺了。”
“什麽!”檀玄聞言一愣,問道:“你說我師父從穀中逃走?難道他這幾年一直在穀裏?”
雖然莫有才說的是老乞丐,但是檀玄一聽就知道它說的是自己師父,瞬間變得激動起來。
“那當然了,他擅闖裂天穀,被穀主關押在石獄中將近三年,前些日子趁守備不注意跑了……”莫有才得意地說道,然後突然一愣,終於察覺到了不對,望著檀玄壯著膽子問道:“您明明是穀主後人,為什麽又是那老乞丐的徒弟呢?”
檀玄瞪了莫有才一眼,怒道:“廢話,我說了我自幼離開裂天穀,是我師父把我拉扯大的。”
莫有才搖了搖頭,“那也不對,既然老乞丐是你師父,他和穀主應該認識才對,為什麽老乞丐會被關進石獄呢,這個說不通。”
檀玄哼了一聲,說道:“說不通的地方多了,你什麽身份,這其中涉及不少隱秘,你去哪裏能知道。別的不說,如果我不主動顯露身份,你能知道你家穀主是我外公?”
“這倒是,是我的愚昧。”莫有才被檀玄兩句話就給唬住了,剛剛興起的疑心立刻沒有了,而且還不停地給檀玄道歉。
檀玄點了點頭,嘀咕道:“原來隻是柳家的個別弟子與裂天穀有關係,我還以為多大事兒呢,那就好辦了。看來死的那幾個的罪過已經找到了,怪不得柳家不敢大張旗鼓找我師父算賬。找時間我去柳家的堂口轉轉,禦下不嚴,與魔為伍,嘿嘿,你們不算賬,我先找你們算算。”
莫有才被檀玄那陰森猥瑣的笑容給嚇住了,問道:“它們是怎麽得罪你們了嗎?都已經被你們殺絕了,您還想找誰算賬啊?”
檀玄皺眉問道:“怎麽的,效忠裂天穀的就那幾個嗎?”
莫有才道:“對呀,如果不是少穀主有命令,那幾個我們都不想找,裂天穀又不是沒人了,哪輪得到它們這些畜生表現啊。”
檀玄看了眼莫有才,繼續問道:“平時裂天穀都是我那個舅舅在打理?他的水平怎麽樣啊?和我比誰更厲害。”
“少穀主深得穀主真傳,水平那是相當了得,與您相比,估計……估計很難分出上下。”莫有才
“少穀主的血瞳沒有你的強,但是我感覺你和少穀主的實力相差不會太大,畢竟少穀主其它方麵也很強,綜合考慮,你們差距不大,或者少穀主會利用經驗上的優勢比你強上一分。”
“嗬嗬,是嗎?能和我那舅舅打個平手也算不錯了。”檀玄笑了,然後又看似聊天似的問道:“那以你的實力,在裂天穀裏能排個什麽水平?剛才我看你提及柳家那幾個家夥的時候很是不屑啊。”
莫有才不知道哪裏來的優越感,挺胸說道:“一些爬蟲畜生而已,還指望我們對它高看一眼嗎?我可是穀中年輕一代弟子中前五的存在,今天也就是遇到具有天魔血脈的您,換做別人哪個能挨得住我的自爆。”
檀玄問道:“自爆是你最後的本事嗎?看來你還挺引以為傲的,你應該還有恢複肉身的辦法吧?如果隻是一次性的,用一回就死了,那你這手段實在是沒什麽值得吹噓的。”
“誰說我這個用一回就死了?我的魔根留在少穀主那裏,隻有我的靈體回歸魔根,我就可以換具肉身重新複活。而且剛才我自爆肉身也不僅是為了重傷你,更是為了把消息送出去,如果少穀主認為消息有用,他一高興,可能會給我一句大魔的屍體呢,以後我的修行就事半功倍了。”
“那你就沒想過靈體會被攔截,消息送不回去嗎?就像現在你在我這裏,你家少穀主不是一點消息都沒得到?”
莫有才說道:“你抓住我也沒用,在我自爆的那一刻,我家少穀主就會有所感應,如果我不能按時回到他的身邊,他就會利用魔根找到我自爆的地方把我救回去,即便是我現在被你困在這裏,我家少穀主還是一樣能找到我的。”
檀玄陰笑道:“我對你家少穀主倒是很有信心啊,那不妨我們打個賭,看他到底能不能找到你呀?”
莫有才心裏一驚,看著檀玄問道:“你什麽意思?”
檀玄攤了攤手,說道:“我的意思很明顯啊,如果你家少穀主能夠找到這裏,那你就贏了,我就給你個痛快,讓你沒有痛苦地魂飛魄散。如果你輸了,那我就不好意思了,用你給我葫蘆裏的酒增加點味道。”
莫有才愣了,不敢相信地問道:“你的意思是我非死不可?”
檀玄點了點頭,“沒錯,如果你家少穀主現在來了,我現在就可以送你上路。”
莫有才大聲質問道:“為什麽?我是為少穀主辦事的,少穀主是你舅舅,你為什麽還要對我下毒手?”
檀玄嘿嘿一笑,走到莫有才麵前將它拎了起來,“對你下毒手怎麽了,你們要對付我的那一刻起,你的結局就已經注定了。別說你一個隻會聽命辦事的家夥,就算你家少穀主是我舅舅怎樣,就算你家穀主是我外公又怎樣?如果不是他們,我怎麽會變成現在這樣,這些債總是要還的,他們不來找我,我也要去找他們的。”
“你……你!”看著檀玄近乎癲狂的表情,莫有才慌了,可是慌也完了,它被檀玄拎在手裏,想掙脫都沒有力氣,而是已經為數不多的力氣還在不斷地消失。
檀玄得意地笑了起來,笑得很開心,也很瘮人,和莫有才說道:“你放心,我不會現在就讓你魂飛魄散的,你剛才的話提醒我了,既然你家少穀主能找到你,那我為何不等他自己送上門來呢。”
莫有才嘶吼道:“不,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別用我來算計我家少穀主,我和你拚了……”
“你省省力氣吧。”檀玄將莫有才折吧折吧,團吧團吧,攥成了乒乓球大小,拿起酒葫蘆往瓶口一扣,就把莫有才關回了酒葫蘆,然後立刻塞好了塞子,一屁股坐在了蒲團上。
幾個女人都圍了上來,望著檀玄都是欲言又止,最後隻有湯淼忍不住開口了,有些興師問罪的味道和檀玄問道:“你為什麽不再多問些問題再和它動手呢,現在它都把你當成自己人了,隻要你稍加引導,就能套出來很多有用的信息。”
檀玄瞥了湯淼一眼,冷笑道:“它連我的存在都不知道,你認為能從它嘴裏問出多少有用的消息?”
不等湯淼說話,檀玄繼續說道:“問不出來的沒必要浪費時間去問,而能問出來的我也知道答案了,還留它在這裏幹什麽。我敢斷定,如果問一些有關風老魔的問題,這個家夥一定會立刻魂飛魄散,它的少穀主敢放它出穀,就一定有讓它保守秘密的辦法。”
湯淼不說話了,因為稍微一琢磨,檀玄的話還真的有道理。
蕭笛坐在檀玄身邊,看著檀玄問道:“你留下那個家夥的魔魂,是真的打算用它將那個少穀主給引到這裏來嗎?”
檀玄點了點頭,“沒錯,現在他們應該還不知道我的身份,隻知道我和殺害黑吉祥有關,或者把我師父殺了他那些爪牙的賬記到了我的頭上。但是不論如何,他對我戒備還不足夠,我們正好可以利用這個機會釣一釣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