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複述了一遍。
警察臉上透出為難。
片警都知道這清和國際學校裏麵的孩子個個非富即貴。
他們做夢都沒想過有一天會來這裏出警。
“陳女士，這屬於民事糾紛，您看——”
警察語氣緩慢：“您看您接受雙方調解嗎？”
“我接受啊，我一開始的訴求就隻是讓他們給我女兒道歉。”
陳汐答應得很爽快，她本身就沒有為難警察的意思。
見她擺明了態度，警察又轉向劉玉寧幾人。
還沒等開口，秦書簡見警察看過來，以為是想讓他道歉，就不滿地大叫起來。
“我才不道歉！她這個笨豬私生女憑什麽讓我道歉！”
“媽媽！我不要！她打我了，書簡好疼！”
秦書簡耍賴地搖晃著劉玉寧的胳膊。
“好好，我們書簡沒錯啊！”
見兒子又開始哭，劉玉寧擔心他剛才被安歲歲打到的眼睛。
輕哄過後麵色嚴厲地望向出警的警員：“我們書簡隻是童言無忌說了幾句不好聽的話，說起尋釁滋事，難道不應該是打人那方道歉嗎？”
“如果今天我們得不到一個公正的處理，秦家也不介意繼續往上麵走法律程序。”
暗中對警員的施壓在場眾人都聽出來了。
首都姓秦的籠統都找不出來第二個。
感受到母親的強勢，秦書簡也破涕為笑，躲在身後叫得更歡快。
而這時，門口的媒體們的設備卻將這一幕盡數捕捉。
“你們在幹嘛？不許拍攝！”
接到消息趕回學校的校長還沒進門就開始嗬斥。
這話讓劉玉寧心裏一緊，連忙低聲哄著兒子讓他不要再亂說話。
“抱歉，我們這都是合法拍攝。”
早就被告知的記者們拿出證件。
“可是我並沒有同意你們來拍攝！”
校長生怕這事捅出去。
先不說秦家，這事要是鬧大了，首當其衝受影響的就是他們清和國際學校！
“我們明白，可這次我們是受陳女士的委托來進行拍攝的。”
校長一轉頭，陳汐像是回應記者們的話似的朝他招招手。
“陳女士，請您相信學校，一定會處理好這件小事的。”
沒轍，校長隻好把目光轉向陳汐，以一種溫和的口吻跟她商量。
“我不相信，因為剛才你們的老師已經把我的信任度耗光了。”
陳汐胳膊交疊著挽在身前，語氣譏誚地拒絕了校長的提議：“再說在貴校看來，辱罵同學，人身攻擊，老師不辨是非地一味隻保護家世好的同學，這真的隻是一件小事嗎？”
“如果貴校的教育理念真是這樣的話，那你們清和國際的招牌在我看來也值不了每學期幾十萬的價格吧？”
陳汐的話讓校長的臉色忽然變得青一塊白一塊。
“那、那陳女士，您看——”
“我不想看，剛才隻是想要個平等的道歉，現在嘛——”
陳汐看望劉玉寧和吳母兩人：“既然大家都想替自己討回公道的話，我也不介意奉陪到底。”
辦公室裏，幾人就這麽僵持著。
在媒體的鏡頭下，一開始想要退出紛爭的那家人也不知該怎麽解決。
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如果他們先出來道歉，那就相當於是在打秦家的臉。
連剛才還時不時跟在劉玉寧後麵叫囂的吳母也不吭聲了。
“汐媽媽。”
安歲歲突然開口。
在這樣的環境下，她敏銳地感受到了壓力。
小臉忐忑著分不清她開始的堅持是對還是錯。
“汐媽媽，歲歲沒事。”
小臉皺著，可嘴裏那句不需要道歉的話卻始終說不出來。
垂頭看出了安歲歲不佳的情緒和臉上的茫然，陳汐心疼的瞬間收斂了身上的氣勢。
她俯身溫柔地將小姑娘抱在懷裏。
“歲歲，相信汐媽媽。”
“錯就就是錯了，歲歲沒錯，就應該大膽自信地替自己說話。”
“不用在乎那麽多，也不用擔心我們是不是處於弱勢。”
“汐媽媽和歲歲在一起，我們身後還有愛我們的人，我們一步都不需要退！”
被安撫著，安歲歲堵在心裏的忐忑忽然決堤。
眼淚撲簌簌地掉下來。
就在等著把這件事解決時秦紹走了進來。
一身正裝還沒來得及換下，五官剛毅的他自帶壓迫感。
進到辦公室裏後，他先是掃了一眼揣著設備的媒體，隨後對身後跟著的警衛道：“不許拍攝。”
收到指令，警衛上前不由分說就將記者的設備都收繳了。
秦紹目光在妻兒身上打量了一遍。
兒子眼眶上還未消退的紅腫痕跡明顯，臉上的抓痕更是讓他皺眉。
“你來了？”
剛才還氣勢壓人的劉玉寧在丈夫到來那刻也變得氣質溫婉。
“嗯，怎麽樣了？還沒解決嗎？”
劉玉寧沒做聲，隻是輕輕攥了攥兒子的小手。
“爸爸！她打書簡了！書簡好痛！”
秦書簡一改先前熊孩子的態度就往秦紹懷裏撲。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秦紹望向陳汐懷裏的安歲歲。
“道歉。”
毫無情緒的兩個字透出絕對命令的語氣。
陳汐秀眉微蹙，但回應的語氣卻並沒落於下風：“秦少將平時也那麽大的官威嗎？”
“錯了道歉，你不要想著牽扯輿論。”
秦紹一眼就看出了陳汐的目的。
“如果沒有事實證明，我上哪去製造輿論？”
“那你說的事實是什麽？”
“你——”
“阿紹，小孩子之間的事我也不想鬧太難看，況且書簡這樣待會我需要帶他去醫院檢查一下才能放心。”
劉玉寧突然插話打斷陳汐接下來想說的。
“如果不想道歉，那也別怪我不看兩家情麵。”
秦書簡是秦紹好不容易才有的孩子，平時也偏愛幾分。
聽見劉玉寧的解釋他也沒了耐心。
“原來秦少將平時做事講的不是事實而是情麵？”
陳汐話中帶刺讓秦紹心裏也有些不爽。
“既然陳小姐喜歡證據，那你們就把人帶走吧。”
秦紹的命令在場沒人敢違抗。
看著他身後警衛上前，連警察都沒敢去阻攔。
當警衛抓住陳汐胳膊的一瞬，劉玉寧臉上的得意一閃而過。
見狀，一旁吳母也不由得揚眉吐氣地附和：“就該這樣！有你這樣的媽，難怪女兒也敢對同學下手那麽狠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