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的歡聲笑語中,陳汐挽著陳平升進了宴會廳。

安遠鳴站在原地傻笑著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被身後的安遠修猛地推上前。

“真是哥傻子。”

不推一把都不知道走。

安遠修嘴裏吐槽著,但嘴角的弧度卻咧得比誰都大。

秦薇薇一如既往地站在他身後。

突然——

“二伯,我安爸爸都娶了我汐媽媽了,你呢?我二伯母在哪呢?”

身後冷不丁地冒出來一隻腦袋。

安歲歲端著香檳跟巡遊似的挨個說話。

“我才不結婚呢!小小年紀怎麽操這心?”

安遠修哭笑不得,他萬萬沒想到還有被小侄女催婚的一天。

“真的不結婚?”

安歲歲站到秦薇薇身邊,朝他瞥一眼。

“不結。”

安遠修這話說得可算是毫不猶豫。

他還年輕,他可不想踏入婚姻的墳墓。

至於孩子。

安家都三個了,繼承家業也隻需要一個,也不用他為此努力。

“哦~”

下一秒,安歲歲尾音拉長,胳膊攬住有些失神的秦薇薇:“薇薇姐,回來前我在路邊遇到一個叫賈翔堤的叔叔,他問我想不想當明星,說是他開了家娛樂公司。”

“我說我二伯就是開娛樂公司的,後來他知道了二伯的公司,問我認不認識你。”

“他告訴我說他崇拜你好久了,想挖你去當他公司的娛樂經紀人。”

安歲歲一本正經地胡謅讓秦薇薇一愣。

剛想拒絕,可在旁邊豎著耳朵聽的安遠修卻大喝一聲:“哪個王八蛋想來撬我牆角?!”

見他的反應,安歲歲促狹地朝著秦薇薇擠眼。

死掉的心忽然又生出些希冀。

“我——”

秦薇薇剛想說她不會走,卻看見安遠修義憤填膺地朝她看來:“薇薇姐!你跟我那麽多年,就算我娛樂公司不開了也會給你養老的!以後要是誰挖你你跟我說!我出他三倍、不!十倍工資給你!”

安歲歲:......

秦薇薇那張柔和的臉再次沉了下去。

“不需要!安二少爺!我自己還能養活我自己!”

說完氣得轉身就走。

“唉——!薇薇姐!”

安遠修不知道她為什麽突然生氣,心裏一慌急忙追了上去。

隻剩下安歲歲在後頭看著兩人搖頭。

希望二伯能開竅。

但還是有點想看見二伯追妻火葬場的畫麵誒。

台上一對新人此時沉浸在幸福的世界裏,而台下坐著的眾人卻各有心思與孤寂。

安歲歲樂在其中,心裏默念了幾百遍的祝福,但她不知道現在許多人的目光都悄悄落在了她身上。

“媽媽,歲歲呢?我好想歲歲。”

陳汐他們的婚禮也邀請了從前在s市的熟人來參加。

黎茵阮清如施霖他們都帶著孩子來了。

兩邊的小夥伴聚頭後,唯獨少了他們最喜歡的人。

曲樂怡今天的反應倒是沒有施瑤他們強烈。

原因很簡單,因為她從得知安歲歲失蹤的消息就開始哭。

直到今天來前還在家哭了一場,現在頂著的眼睛都還看得出來紅腫。

隻不過她家教還是跟其他幾個孩子不一樣,知道現在這婚禮的場麵不能哭。

曲家的關係,船隻在海上爆炸的第一時間他們就已經知道了。

忍著心裏頭的難過,曲樂怡伸手一把堵住了就要哭出來的程承的嘴。

“今天哭可不禮貌。”她咽下自己也想掉下來的眼淚,把和安歲歲相遇那天的場景又重新想了一遍。

這已經是第幾百遍她也記不清了,小臉冷酷說:“要哭咱們明天約個時間去我家裏哭,剛好明天是我爸生日。”

坐在一旁的杜槿心裏原本還夾雜著惋惜悲傷,卻被女兒這句話說得哭笑不得,順帶給丈夫點了柱香。

當初得知歲歲失蹤後曲樂怡就去找她爸爸幫忙,她爸幫了,可找人需要時間和過程,最後爆炸的消息傳回來,她就把這一切的怨氣算在了她爸頭上。

直到這麽久過去氣都還沒消。

一群小豆丁比從前乖很多,安歲歲在不遠處看著他們,愣是把想上去跟他們說話的念頭壓了下去。

跟大人倒還好解釋,但小夥伴們......

安歲歲無奈地歎了口氣。

“以後要是讓我知道你欺負我女兒,腦袋給你拆下來!”

婚禮都開始了,在安家住下的陳平升還是沒把安遠鳴看上眼。

唉。

他夢想中的金龜婿還在下麵坐著呢。

“嘿嘿,爸您放心,不用您動手,我爸就會先拆了我的腦袋。”安遠鳴傻笑著說。

陳平升聽這話倒是十分讚同地點點頭:“那是,安大哥還很好的人。”

說完他又看了一眼陳汐,麵色有些愧疚:“從前是爸爸太嚴厲太自我,沒有多聽聽你的想法。”

對於一個固執的男人來說,這句話已經是極大的讓步。

這段時間經曆了那麽多次的差點失去,陳平升的心態早有改變,隻是固執的他這次借著女兒的婚禮才敢說出真心話。

什麽都不重要了,隻要珍愛的人還能好好的在一起,就是最幸福的。

想到女兒因為受傷再也無法生育的事,他又一個眼刀子朝安遠鳴丟過去。

“你知道汐汐以後不能生孩子了,要是——”

“爸!您放心,不能生的不是汐汐,是我。”安遠鳴不等他說完就打斷他的話,憨笑著撓撓後腦勺:“這幾天太忙,忘記跟你說了,我已經去醫院做了絕育手術。”

陳平升:......是個狠人。他隻是隨口警告,也沒有那麽過分的要求啊!

愣了半晌他才開口:“嗯,那挺好,一了百了。”

反正汐汐已經有歲寶了,要是以後想離婚也不會因為孩子舍不得。

一場轟動全城的婚禮在夜晚落幕。

隻是喜悅過後的大家心裏都莫名有些緊張。

這些天安歲歲忙前忙後好像把該做的事都做完了。

沒人敢主動開口問起接下來的打算,生怕麵對離別。

氣氛有些沉悶。

這時安歲歲突然問起:“白豫年呢?”

差點忘了這麽個人。

“還在醫院裏呢。”

說起這個,連安老爺子都有些愧疚。

怎麽說也是遭了無妄之災。

好好的孩子來尋親,結果差點淹死在海裏。

安歲歲點頭:“那過幾天我去看看他。”

說起白豫年,安歲歲突然想起這些天都沒看見的安槐生。

感受了一下兩人之間的生死靈契,在確認對方活得好好的後安歲歲就沒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