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結束,催促著陳汐他們去度蜜月後。

安歲歲去了醫院,看見躺在病**還昏迷著的白豫年。

當時墨燭跳海逃到了青銅劍裏,他就被孤伶伶地留在了海裏。

恢複了身體控製權,但可惜是個旱鴨子。

還好最後馮暄帶著人下海搜救時看見了他。

隻不過因為缺氧,人是及時救回來了,但一直昏迷到現在。

哎。

都是因果。

安歲歲走上前,伸手覆在白豫年的腦門上。

嗯,神魂都還在,昏迷是因為身體原因,還有得救。

當白豫年醒來時他人還有些懵。

看著眼前的少女,眨巴眨巴眼睛:“你是誰?我在哪?”

他已經死了嗎?

“沒死哦。”安歲歲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死不了,事情都還沒解決呢。”

“哦。”

白豫年的記憶還停留在J市。

他好像被人綁架了。

這時安老夫人走上前:“豫年,你總算醒了,再不醒我都打算讓你大表哥去發尋人啟事把你爸找來了。”

記憶漸漸回籠,白豫年終於想起了他回來尋親的事。

這陣子整個人都迷迷糊糊的。

他記得他回來那天遇到了一個乞丐。

至於後麵發生的事都斷斷續續的。

“我爸他不會來的。”

白豫年看向安老夫人。

在見到那張和父親收藏的舊照片裏一模一樣的人,他有些感慨:“姑姑,你能不能告訴我,當年發生了什麽?”

為什麽他爸明明那麽想念,卻一次都不敢回來。

這件事似乎成了白豫年的心病。

要不是看在他臉色蒼白的份上,安老夫人連話都不想說:“你問我我還想問你呢。”

當年丟下她不告而別,心結未解又發現家裏有害人的東西,她想著就沉下臉。

一句話給白豫年問懵了。

見兩人大眼瞪小眼,一旁的安歲歲趕忙上前勸:“奶奶你別生氣,一會人來了您親自問問。”

安老夫人一愣。

人來了?

誰?

正疑惑時,門外響起敲門聲:“咳咳,我......我可以進來嗎?”

熟悉的聲音出現,不僅是躺在病**的白豫年臉上神色微變,連安老夫人動作也突然變得僵硬起來。

敲門後的白勵勤沒聽見聲音,他低頭看向手裏的地址。

在門外猶豫徘徊起來。

門是安歲歲去開的。

當老人進來,那張讓兩人都不願意看見的熟悉的麵孔出現在眼前時,他們異口同聲:“你來幹什麽?!”

白豫年在看見親爹時,渾身的氣場都感覺像是變了個人。

原本的溫和儒雅變成了火藥桶。

安老夫人則是紅著眼把頭一扭,不再看他。

白勵勤站在那,有些無措地不敢上前。

“伯公,快來坐。”安歲歲笑眯眯地把人扶著坐下。

“奶奶,伯公是我喊來的喲。”

前兩天她用靈力給他托了個夢。

也沒說什麽,隻是告訴他,如果不想留遺憾就來一趟。

果然,這個伯公沒讓她失望呀~

來得可真及時。

聽安歲歲這麽說,安老夫人臉色才勉強緩和下來。

“鳳、鳳苓,是大哥對不起你!”

剛起了個頭,白勵勤就老淚縱橫。

一聽這話安老夫人心裏也有了底。

原來那事,大哥是知道的。

她沉默著等待他的下文。

話開了個頭也好繼續說出口了。

兄妹倆原來感情十分要好。

白勵勤年輕的時候就已經是有名的建築師,妹妹搬家後,安家莊園也是他親自操刀設計的。

可問題就出在了他過於疼愛妹妹這件事上。

他萬萬沒想到,因對妹妹太好而忽略了妻子,導致妻子一直暗中嫉恨。

“當初離開,是被逼無奈。”

“你也知道你嫂子一直都身體不好,那晚上她又突發急症,我連夜帶她去了國外。”

“事發突然想著等到了再跟你說,說知——”

到了後才發現這一切都是妻子的謊言。

包括那麽多年的病,都是她自己偷偷在服藥引起的。

當初怒不可遏的白勵勤打算回國,可卻發現妻子早已經設計好了。

毀了他的護照證件不說,還用肚子裏的孩子作為威脅。

見她情緒不穩定,白勵勤也自知因為自身忙碌對妻子有虧欠,也就答應了。

想等著孩子出生後跟她緩和關係再回來跟妹妹解釋。

那時候的通訊並不如現在發達,更何況是海外。

就那麽等到白豫年出生後,妻子才又告訴了他,在他設計莊園時去請了道邪符和巫蠱木人偷偷埋在了移栽過去的老槐樹下。

白勵勤在他所屬領域裏是個優秀的男人,可是卻不知該怎麽處理家庭關係。

對妻子的作為感到憤怒,卻又因為剛出生的孩子而選擇忍下那口氣。

又因妻子幹下的事,覺得丟臉而選擇逃避回去跟妹妹解釋。

因為他的不敢麵對,這件事一拖就是十幾年。

期間和妻子的嫌隙也越來越大,他的脾氣也變得愈發古怪。

直到白豫年上高中時,他終於忍不下去了。

“所以你就把我媽和我們都趕出去了?”

白豫年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低吼出聲。

而白勵勤卻愧疚地低下了頭。

這些年他每一天都想回來解釋清楚,可他卻越想越害怕。

想跟兒子說明夫妻之間的問題,卻每次看見對方仇視的眼神時都控製不住脾氣。

“那你以前不敢說,現在還來說個屁?”

白豫年神情激動,一把拽掉了手上的留置針,衝到他麵前控訴著。

那張白皙的俊臉都氣到漲紅。

隻是無論他怎麽輸出,白勵勤都默不作聲不再搭話。

一旁的安歲歲歎了口氣。

還是得她出馬。

“伯公。”

她走上前模樣乖巧地說:“道歉啊。”

白勵勤一愣。

不願意。

他再錯也是老子,他有虧欠,但——

“嗬,你別管他,幾十年了,就算進棺材也改不了了。”白豫年冷笑一聲:“我就說他是個懦夫!”

安歲歲也沒耐心哄。

她自己都是個要被別人哄的寶寶誒!

隨後把手裏的青銅劍往桌上一拍:“伯公,是道歉和解還是讓白豫年去死,您選一個吧。”

被嚇一跳的白勵勤:......

剛才火氣還極大的白豫年:??

望著安歲歲那張突然冷酷的臉,隻有安老夫人噗嗤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