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烈焰濃情 106攜手相伴一生。 (2)
我老同學,最近失業了,就當幫他一個忙了。再說了,人家是警察出身,應對各種突**況都比較有經驗。”
“這能是幫個忙的事麽?你不了解自個的身份麽?你這事業剛起步,多少雙眼睛盯著你呢?有一點兒突**況你就玩完了!你就是靠這副皮囊混著的,真要受傷了,那是多大的事啊?你為自己考慮過麽?”
尤其拍了拍馬先生的肩膀,“實在不行再雇一個保鏢。”
馬先生氣結,“那你何必再把他招來,直接給他點兒錢不完了麽?”
“這不是一回事。”尤其語氣挺堅定的,“從今以後,他就是我的私人保鏢兼司機兼助理了,沒特殊情況,我身邊就不帶別的人了。你要實在不放心,另派幾個人跟在我後邊也成,但是別讓我瞅見。”
說完,領著楊猛走了。
下午,楊猛跟著尤其跑了三個通告,看著尤其的助理在旁邊跑東跑西的,一個小姑娘,連道具都跟著搬,心裏實在不落忍,便朝尤其說:“要不你也給我派點兒活幹吧?!我這都站半天了,啥事也沒幹。”
“有助理呢,你操什麽心啊?”
楊猛實在心疼旁邊那個小姑娘。
尤其拍了楊猛的肚子一下,“放心,有用得著你的時候。”
晚上,尤其參加一個慈善義賣活動,活動場地是在一個大學的體育館舉行。尤其的粉絲群體裏麵學生占大部分,所以這次出發之前,經紀人加派了兩個保鏢在尤其身邊。
剛下車,立刻被一群記者和學生圍堵住,楊猛的保鏢身份終於得以彰顯,緊緊貼在尤其的身邊,兩個男生衝過去,伸手對其進行攔截。哪想這倆男的不要命地往尤其身邊衝,楊猛上去推了人家一把,倆男的立刻朝楊猛臉上掃了一拳。
“找抽吧?”尤其居然先急了。
記者立刻用鏡頭抓拍了這一幕,尤其毫無懊惱之意,繼續對男生惡語警告,接著把楊猛摟在懷裏,護著他繼續往前走。
於是通道處出現詭異的情景,四個保鏢護在尤其身旁,而尤其又把一個保鏢護在自個懷裏,六個人以一種奇怪的布陣前行著。
坐在化妝間,楊猛一個勁地長籲短歎,試用了一下午,什麽正經事都沒幹,還糟了無數白眼。不行,這樣下去他自己都沒臉繼續待著了,保鏢作用不明顯,那就把司機的義務盡到,慈善晚會之後不是還有晚宴麽?晚宴結束後一定要把尤其安安全全地送回家。
果然,尤其把楊猛帶到了宴會上。
這裏有很多熟悉的麵孔,有幾個還是挺有名氣的演員,楊猛看得眼都花了。不過他一直嚴於律己,緊緊跟在尤其身後,一句話都不多說。
尤其和一個編劇聊了起來,楊猛這才放鬆放鬆自個的眼珠,四處張望了一下。
“有興趣喝一杯麽?”一個美女笑容款款地看著楊猛。
楊猛拘謹地指指自個,“你是說我麽?”
美女點點頭,“當然了。”
說完,漂亮的手指捏起一個高腳杯朝楊猛晃了晃。
楊猛的雙腳不由自主地朝她走了過去。
理智告訴楊猛,不能喝酒,你是司機!
“怎麽?你不會喝酒啊?”美女撇撇嘴。
楊猛一甩頭發,“哪能啊?”
說罷端過來,仰脖一飲而盡。
番外之猛其其 3他照著我整容。
“你是尤其的助理?”美女問。
楊猛搖搖頭,“保鏢兼司機。”
美女驚訝,“保鏢和司機不是都在外麵候著麽?你怎麽進來了?”
楊猛特爺們兒地指指自個的胸口,“我倆高中同學,關係熟,他一般出去辦事都帶著我,離開我心裏不踏實。我都說他好幾次了,你不能這麽依賴我,他不聽,他說沒我,什麽事都辦不成。”說完無奈地搖了搖頭。
美女扭了扭水蛇腰,“好羨慕你啊!”
楊猛曖昧地勾了勾唇角,“怎麽著?你也想把我拉過去當保鏢?沒事,我可以身兼數職……”反正在尤其這也沒活幹。
美女紅唇一抿,“我就是明星的助理,我還請什麽助理啊?”
“哦,原來如此。”楊猛趁機去拉美女的手,還猥瑣地撫了撫,“那你也不錯嘛,我看這裏的明星也很少把助理帶進來,證明你混得也不賴嘛!”
美女嫵媚一笑,“哪啊?我伺候的那位是個小影後,年齡不大,脾氣倒是不小。哎……真是受夠了,完全像個貼身保姆一樣,吃喝拉撒都要我操勞。”
“那你一個月賺多少啊?”
美女眨了眨美目,“六千多。”
楊猛瞠目結舌,“你這麽辛苦,她才給你六千多?”
美女詫異地看看楊猛,“六千多很少麽?我是新來的,沒幹多久,這已經算是很高的價位了。再說了,她也不是隻有我一個助理,還有一個老的,平時不帶出來,那個人跟了她四五年了,一個月才一萬多。”
說完,又朝楊猛遞了一杯酒。
“我是司機。”楊猛尚存幾分理智。
美女撇了撇嘴,“司機怎麽了?人家這的司機,喝一瓶照樣上道。”
楊猛最看不得女人朝他露出不屑的表情,當即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頭暈暈的,尤其還在那邊聊著呢。
美女聽了楊猛的價位,瞬間露出驚詫的目光。
“天啊!他竟然給你這麽多錢?”
楊猛打了個酒嗝,“難道這不是行價麽?”
“什麽行價啊?你在這個大廳裏隨便打聽打聽,哪個司機,哪個保鏢能賺你這麽多?”說完又把楊猛渾身上下打量了一番,幽幽地說,“而且我感覺你也不是特別出色的那種,給你這個價位純粹是看關係吧?”
“誰說的?”楊猛虎目威蹬,“我這是試用期,等正式被聘用,肯定比這賣力氣!”
“什麽?試用期就給這麽多錢?”美女嘟起嘴巴,“你一定要幹了這一杯!不然下次看見你,我就裝作不認識!”
楊猛訕笑著用腰拱了拱美女的臀部,又是不自覺的一杯酒。
然後,徹底多了。
“其實,我也是尤其的粉絲。”美女說。
楊猛滿不在乎地轉了轉手裏的高腳杯,一臉的鄙夷之色,“我就不明白了,他到底哪個地方吸引人啊?我怎麽就看不出來?”
“你不覺得他很帥麽?”
楊猛挑了挑眉,“他也就算一張大眾臉吧?”
“你不覺得他氣質超好麽?”
楊猛不淡定了,“他有什麽氣質啊?”
“……”
尤其和編劇聊完劇本,一轉身發現楊猛不見了,再張目四望,發現楊猛撅著屁股,流裏流氣地和美女打哈哈,模樣特別欠抽。
“你們是高中同學?”一聲驚訝的質問,“那他高中的時候是不是很多人追求?”
楊猛嗤笑一聲,“狗屁!我告訴你,他高中那會兒可二了,整天穿著一雙趿拉板,頂著兩道大鼻涕來我們班後門口,我們班女生拿掃帚打他都打不走。我和你說實話吧!尤其整過容,他高中那會兒特寒磣,後來照著我這張臉去整容,結果失敗了,就變成現在這副德行了……”
“咳咳……”尤其在楊猛身後輕咳兩聲。
楊猛沒聽出是尤其的聲音,隨口回了一句,“滾一邊咳嗽去!”
尤其一把將楊猛提了起來,徑直地拉出酒店,塞進了車裏。
不到五分鍾,楊猛這位司機就在車上打起呼嚕。
忙了整整一天,尤其不僅要親自開車,還得時不時將楊猛紮到褲襠處的腦袋搬回原位,以防他脖子扭筋。最後出於各種方麵的考慮,尤其把這個大累贅帶回了自個家裏過夜。
番外之猛其其 4今這水有點鹹。
汽車停在樓下,尤其將楊猛背了出來。
“想吐……”楊猛伏在尤其的肩膀上喃喃說道。
尤其肩膀一聳,略顯緊張地朝楊猛問:“忍得住不?”
楊猛點頭,“忍得住。”
進了電梯,同乘的還有一個女孩,尤其刻意把頭掩在立領裏,不讓別人看到他的臉。楊猛就這麽老老實實地伏在尤其的背上,臉貼著他的脖頸,嘴唇一動一動的。
突然,楊**嘔了一聲。
尤其心裏一緊,忙說道:“再堅持一會兒,再堅持一會兒,馬上就到家了。”
“沒問題!”楊猛死死咬住牙。
尤其鬆了一口氣,還有五層就到了。
“哇……”
尤其肩膀一濕,頭猛地揚了起來。
同乘的女孩目光投射過來,起初是厭惡的,結果再看到尤其那張臉後,很快變成了驚喜和不可置信,“你……你不是……”
尤其立馬別過臉,讓人在這種情況下認出來實在太窘了。
不料,楊猛在尤其背上大喝一聲,“他是尤其,哈哈哈……”
回到家,尤其把楊猛脫個精光,塞進浴缸裏,然後把楊猛的衣服全都扔到外麵的垃圾桶,再次走進浴室,想先衝個澡,不想看到一旁的浴缸裏都是氣泡。
走過去一瞧,楊猛的臉在水平麵以下,眼珠子瞪得大大的。
驚恐地將楊猛撈了出來。
“草,你丫不嫌嗆麽?”尤其大吼。
楊猛呆愣愣的目光看著尤其,懶惰惰地說:“困。”
然後,腦袋一垂,倒在尤其肩膀上不吭聲了。
尤其把楊猛的頭揚起來,楊猛的眼睛已經閉上了,上下眼皮中間的那條縫隙很狹長,眼睫毛將這條線點綴得很優美。拋開這個人的性格和脾氣,單看這一張臉,真是個美人胚子。長相女氣但不失陽剛之氣,五官細膩但不矯揉造作。
如果他有一個很健全的人格,必定是個招男女老少喜歡的萬人迷。
可惜,他不懂得經營自個的形象。
但是這樣的人很真,他一個月掙三千塊錢,就絕對不會為了裝逼而買一千塊的衣服;他就是個耿直的小警察,絕對不會開著公車到處得瑟;他所有的富裕時間都被別人榨取,卻從來不在意別人的借口和事後的冷漠;他實誠厚道,傻裏傻氣,不修邊幅……
當年那些輕狂少年都被社會這個大染缸浸染得五顏六色,他的身上卻依舊保留著那分透明和簡單。和這樣的人相處在一起,總能在快節奏的生活中得到一絲喘息,可以想說什麽就說什麽,永遠不用擔心被利用和出賣。
尤其正想著,突然發現楊猛的喉結處動了動,趕忙將他的腦袋挪出浴缸外,一邊往門口衝一邊叮囑道:“再等一會兒,垃圾桶馬上就……”
哇……
尤其眼睜睜地瞧著地板上多了一大灘流質食物。
“讓你丫等會沒聽見啊?”尤其怒喝一聲。
楊猛扭過身子,背朝著尤其,對著浴室的牆麵,不發一言。
尤其把地板上的穢物收拾好,再去給楊猛清洗身體的時候,發現浴缸裏的水已經涼了。楊猛盤腿坐在裏麵,小臉紅撲撲的,眼圈也是紅的,鼻孔下掛著兩個晶瑩剔透的大泡,模樣滑稽又可憐。
“猛子。”尤其語氣柔和下來。
楊猛嗷的哭號出聲,兩隻手拍打著水花,濺了尤其一臉。
“我這種人活著有啥勁啊?我爸我媽瞧不上我,哥們兒弟兄成天擠兌我,就連老同學都變相施舍我!其實我一點兒都不傻,和我一塊數禮金的那倆人,才拿了一千塊勞務費,我卻拿了五萬。因子瞧出我日子不好過了,他給我買手機,偷偷摸摸出錢讓我爸媽換房,結婚都惦記著我……我卻連一份像模像樣的禮物都拿不出來!!”
尤其往浴缸裏放著熱水,心裏一陣翻騰。
“還有尤其,他丫的就愛看我笑話,說是給我找工作,其實壓根沒打算讓我幹什麽。他就是花錢買個調劑品,買個樂子,整天瞧著我這個慫樣,他就找到心理安慰了……嗚嗚……”
說完,感覺有點兒渴,用手捧起洗澡水,朝嘴裏送去。
“別……”尤其想攔的時候已經晚了。
楊猛吧唧吧唧嘴,“今兒這水有點兒鹹……”
番外之猛其其 5我不是隨便人。
早上,楊猛是被一陣詭異的鬧鈴吵醒的。
“傻B,就說你呢!還睡呢?再睡更傻了!傻B,就說你呢!還睡呢?再睡更傻了!傻B,就說你呢!還睡呢?再睡更傻了!……”
楊猛眯著眼睛找了半天,才發現吵吵的是一個鬧鍾。他把鬧鍾拿下來,打算關掉接著睡,結果怎麽關都關不上。然後他看到鬧鍾界麵上出現一行字,“想要本鬧鍾停止喧鬧,請投幣一百元。”
小兒科……
楊猛拿起鬧鍾看了看,果然發現鬧鍾底下有個洞口。
於是摸了摸旁邊的褲子,掏出一百塊錢塞到鬧鍾裏,鬧鍾果然不叫喚了。楊猛想著睡醒了再把那一百塊錢掏出來,哪想剛把鬧鍾放下,就聽見嘩啦啦一聲響,緊接著零零碎碎的錢渣兒就從底下的洞漏出來。
等楊猛伸手想去解救的時候已經晚了,一百元大鈔就這樣被絞碎了。
草!動真格的啊?
楊猛一下就清醒了。
環視四周,陌生的房間,扭頭一看,蓬頭垢麵都遮擋不住光芒的俊臉,就這麽**裸地橫在自個的麵前。楊猛傻眼了,我怎麽跑到他的**來了?掀開被子一瞅,身上就一條小褲衩,旁邊那位也是如此。
想想尤其喜歡白洛因的前科,楊猛突然倒吸一口涼氣。
“咱倆怎麽睡在一塊了?”
尤其被楊猛的一聲厲吼劈醒了,睜開惺忪的睡眼看著他,懶懶地回道,“昨晚上你喝多了,我就把你帶過來了。”
“喝多了幹嘛不把我送到家?”
“麻煩。”
楊猛的兩條小劍眉交叉相錯,“那你幹嘛不把我扔到別的屋睡?幹嘛要和你睡在一張**?”
這句話讓尤其鬆動的神經緊了緊,他把眼睛眯起一條小縫,幽幽地看著楊猛。
“和我睡在一張床不樂意啊?”
“廢話!”楊猛挺橫。
尤其支起一條胳膊打量著抓狂的楊猛,“你丫還膈應我啊?”
“沒錯!”
說完,拖著一條鬆鬆垮垮的小褲衩下了床,走到臥室門口還斜了尤其一眼,“記住了,下次別誘拐我上你的床,我不是那隨便的人!”
尤其瞬間就清醒了,膈應我?你丫知道多少人做夢都想上我的床麽?別說睡一宿,就是來這坐一坐,都能讓一大片粉絲痛哭流涕!
楊猛把衛生間的門一關,一個勁地對著鏡子檢查。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啊!尤其有前科啊!他喜歡過男的啊!賊兮兮地四處張望,確保沒人能看到之後,閉上眼睛狠狠戳了戳自個的屁股。
還好……挺結實的。
楊猛鬆了一口氣。
洗漱完畢走了出去,尤其剛起床。
“嘿嘿……昨兒麻煩你了。”語氣立馬變了。
尤其冷哼一聲,特跩地推開楊猛,進了衛生間。
楊猛在尤其的每個房間都轉了轉,最後發現裝潢也不過如此,沒他想得那麽奢華,也就大了一點兒,和普通人家沒啥區別。
倚在衛生間的門框上,完全沒了昨晚上的頹靡,一副悠哉悠哉的得瑟樣。
“你混了這麽多年,不也就混成這樣麽?一百多平米的小房,當時買的時候還是二手的吧?”
尤其自顧自地刮胡子。
“誒,我說,瞧你這的生活條件,我心裏都不落忍了,你不會是借錢給我發工資吧?”
尤其知道某位正在他這找自尊,便由著他說,一概不理會。
“對了,你的鬧鍾吞了我一百塊錢。”
尤其吐了一口漱口水,隨口說道:“去抽屜拿。”
楊猛走回臥室,打開鬧鍾下麵的抽屜,頓時呆愣在原地,全是散裝的一百塊鈔票,目測得有幾百張,估摸是專門往鬧鍾裏塞的。心裏剛升騰的自信心瞬間被澆滅,一股子無名火竄上心頭,刺激得楊猛直磨牙。
“你丫就是再有錢,也不能這麽糟踐吧?”
尤其一臉正色地看著楊猛,“如果我起不來床,很可能會賠掉幾十萬甚至幾百萬,這樣一比較,你是不是覺得往裏麵塞錢挺值的?”
正說著,鬧鍾又響了。
楊猛明白了,尤其的這個鬧鍾是每隔一段時間響一次,尤其若是賴床,就要不停地往裏麵塞錢,眼看著誘人的鈔票被糟踐,遠遠比耽誤幾十萬要肉疼。
“這是克服惰性的一種手段。”尤其說,“男人想做大事,就得對自個狠一點兒。”
說完,繼續刷牙。
番外之猛其其 6連孩子都有了?
吃早飯的時候,楊猛朝尤其問:“今兒有什麽安排?”
“給你捯飭捯飭。”
“給我捯飭?”楊猛將口中的包子吞咽下去,“為什麽要給我捯飭?”
尤其不緊不慢地說:“你現在是我的貼身保鏢,每天跟著我到處走動,你的形象直接關乎著我的麵子。萬一哪天鏡頭拍到咱倆,我在裏麵光鮮亮麗的,你在旁邊衣衫襤褸,看著多讓人心酸啊!”
“千萬別!”楊猛將手裏的碗猛地往桌上一放,“絕對不能讓我上鏡,我爸是你的粉絲,你的每一條動態他都會關注。萬一讓他看見,我就穿幫了,他到現在還不知道我被辭掉的事。”
“那你更得捯飭捯飭了。”尤其嘴角噙著笑,“你隻要稍微有點兒人樣,你爸就認不出你來!”
楊猛將擤完的鼻涕紙塞進了尤其的湯碗裏。
“沒錢!”幹脆利索的兩個字。
尤其輕描淡寫地說:“我可以給你。”
“不要!”很有骨氣的回執。
尤其的語氣也很堅定,“這可由不得你!你現在給我打工,你的形象也是我要求的一部分。我花錢給你買衣服,等你不幹了,那些衣服還得還我!”
“你丫嫌我邋遢就別用我!”
說完,摔門而出!
自打楊猛被辭職,心情一直不好,稍稍一激就會炸毛。到了外麵沒走幾步,發現垃圾桶旁搭著自個的衣服,走過去一瞧,上麵蹭了很多穢物,一看就是昨天晚上喝酒之後吐的。
尤其剛要追出去,就聽見敲門聲,打開一眼,楊猛喪眉搭眼地站在外頭。
“那個……瞧你也挺可憐的,要不我就陪你出去逛逛吧!”
……
楊猛吝輩子沒來過這種高檔商場,瞧見東西的價碼腿都發軟,尤其還一個勁地往他身上套。不得不說,人靠衣裝馬靠鞍,換了一套衣服,整個人的氣質都不一樣了。楊猛不由的感慨,有錢人就是好,看著各路富商胳膊上挎著妙齡小三,小四,楊猛打心眼裏羨慕。
從商場走出來,楊猛剛要開車,突然瞥見兩道熟悉的身影。
因子!……楊猛不由的嘟噥了一聲。
尤其順著楊猛的視線飄過去,真的看到了白洛因和顧海,距離他倆結婚也有兩個月了,蜜月早就度完了,這會兒瞧見他們也不算什麽稀奇事。關鍵是,你倆幹嘛一個推著嬰兒車,一個抱著孩子啊?
“太快了吧?”楊猛眼都看直了。
尤其還算冷靜,“這是抱養的孩子?”
“現在這社會,去哪抱養健康的孩子?肯定是結婚之前就培育出來了。瞧瞧,人家孩子都有了,我這媳婦兒還沒影呢!”楊猛嫉妒得腸子都碎了。
尤其敲了他一下,“不去打個招呼了?”
楊猛遲疑了一下,“還是算了……等我有了正式工作再說吧。”
說著,迅速鑽進車裏。
尤其別有深意的目光朝白洛因和顧海那邊望了一眼,跟著上了車。
“我說,你表姐什麽時候把孩子接走啊?”白洛因不耐煩地看著顧海。
顧海也挺無奈的,“給她打電話一直占線。”
“是不是她親兒子啊?”白洛因一邊拍著小孩的後背一邊說,“她到底怎麽想的?把這麽小的孩子給咱兩個老爺們兒帶,她不怕出什麽事啊?”
“她是想讓咱們多和小孩接觸,看到孩子的可愛,沒準以後就想要一個了。”
白洛因哼笑一聲,“一天就受夠了!”
剛說完,懷裏的小孩哇哇哇叫了起來,胳膊亂揮著,使勁抓撓白洛因的臉。
顧海指著小孩的鼻尖威嚇道,“你丫再敢撓他,我掐死你信不信?小畜生!”
白洛因胳膊酸了,便把孩子放到嬰兒車裏,不想剛放進去,孩子立刻就大哭起來,白洛因崩潰了,“你說他怎麽這麽欠抽?我抱著他就不哭,隻要一放到嬰兒車裏就哭!”
顧海深思片刻,幽幽地說道:“我覺著吧,可能是感覺不一樣。你想啊!我在**幹你的時候,你就不怎麽來勁,等我把你抱到寫字桌上,你立馬就那個了……人家小孩怎麽就不能有點兒追求呢?”
白洛因的臉驟然一黑。
然後,某人推著嬰兒車在前麵瘋狂地跑,某人又在後麵一路狂追。
……
番外之猛其其 7和我住一起吧!
整整一個下午,楊猛都陪著尤其泡在攝影棚,看膩了各種耍酷的動作,楊猛便以出去買包煙為借口,開著尤其專門配給他的車上街了。
以前,楊猛穿著大背心,蹬著自行車上街的時候,大吼幾聲都沒人往他這瞧。現在換了身行頭,換了個車,無論停在哪裏,熱辣辣的視線都從四麵八方匯聚到他的身上,楊猛有種一夜成名的倉皇局促和刺激感。
經過待了幾年的派出所,楊猛把車停下,叼著根煙大搖大擺地往裏麵走。
“周子!”
楊猛正巧看到周子端著水杯站在門口,就興奮地喊了一聲。
周子手裏的水杯晃了一下,眯縫著眼睛打量了楊猛好一會兒,眼珠子越瞪越大,等楊猛走到他跟前,周子才認出這是誰。
“猛子?”
這一聲猛子,把屋子裏打遊戲的幾個人全都炸出來了。
“猛子,這程子去哪了?”
“走之前怎麽沒和哥幾個打聲招呼?”
“就是啊!我們都想你了。”
“猛哥,進去坐會兒唄!”
“……”
楊猛豎了豎衣領,頗有派頭地朝眼前的幾個人一揮手,“不進去了,我就是路過這,下來和你們打聲招呼。我這還有事了,先走了,回聊啊!”
果然,楊猛剛一轉身,就被幾雙熱絡的手拽住了。
“猛哥,最近忙啥呢?這車是誰的啊?”
楊猛不動聲色地揚了揚腦門前的幾撮毛,“我老板給我配的車。”
“你老板?”周子好奇的目光在楊猛身上晃悠兩圈,“你跟著誰幹呢?”
“給一個小明星當保鏢。”
門口立刻響起哄笑聲,哪個不長眼的明星選楊猛當保鏢啊?
楊猛訕笑著解釋道,“我這人學曆不高,社交能力也不強,也就能仗著這副身板混口飯吃,哎!”
周子在楊猛新車前晃了幾圈,唏噓道,“保鏢都給配這麽好的車,你這是跟了哪位大腕啊?要不給哥引薦一下,哥也跟著你幹得了!”
楊猛剛要開口,電話響了,一看是尤其的號碼,楊猛哼笑一聲,“你們瞧瞧,一會兒工夫都離不開我,出來買包煙還催呢!行了,不聊了,我得先走了。”
打了個響指,開上座駕揚長而去,留下一路豔羨的目光。
“我還怕他流落街頭呢,哪想人家還出息了!”
楊猛開車在路上,心裏這個痛快啊!好久沒有這種被人羨慕的成就感了,之前一直稀裏糊塗的活著,從不看重名和利,也沒什麽追求。現在被罩上這麽一層光環,楊猛突然發覺滋味還不錯,心裏莫名其妙產生一股奮鬥欲,想要證明自個是配得上這種待遇的。
“猛子,這是我們公司的策劃主管。”
“劉主管,這是我和您說的楊猛。”
楊猛被尤其突然的引薦弄得一愣,但很快就反應過來,伸過手去和劉主管握手。
“我聽尤其說,你很有策劃天賦,他推薦你來為他下個禮拜的見麵會做策劃,我想聽聽你的想法。”
楊猛完全懵了,什麽見麵會?我不知道啊!抬起眼皮看到劉主管期待的目光,側目瞥見尤其鼓勵的眼神,鬥膽胡扯了一大堆沒用的,大體意思就是他完全可以勝任這個工作。
劉主管走後,楊猛用胳膊肘戳了尤其的肚子一下。
“你腦子裏進屎橛子了吧?我都不知道見麵會是咋回事,你還給我攬這個活?”
尤其倒是挺樂觀,“上次咱們鬧洞房,我就瞧出你有策劃天賦了,好好培養一下,沒準能在這個領域大有作為呢!”
楊猛差點兒栽個跟頭,“就那惡搞的東西,也能上得了台麵?”
“那不叫惡搞,那叫賺人眼球。上得了台麵的東西誰都能弄,賺人眼球的東西才不好鼓搗。你放心,尺度上有人給你把關,你就甩開膀子大幹一場吧,我看好你!”
楊猛打量了尤其好一會兒,終於露出促狹的笑容。
“頭一次發現你這麽有眼光。”
倆人正調侃著,裏頭大呼一聲“齊活兒”,楊猛伸了個懶腰。
“晚上沒啥活動了吧?”
“沒了。”
楊猛拿起礦泉水咕咚咕咚喝了兩口,拍了尤其的肩膀一下,“那我回家了!”
“誒?”尤其拽著楊猛的脖領子把他揪了回來,“回家?回哪個家?”
“我有幾個家啊?”楊猛眨巴眨巴眼,“有爸有媽的那個家。”
尤其按了按眉心,一副發愁的表情。
楊猛頓了一下,“放心,我會把你送回家的,畢竟我是你的司機。”
“你還是我的助理。”尤其輕咳一聲,“我覺得你有必要和我住在一起,萬一有個緊急活動,有了人在我身邊,我心裏踏實一點兒。”
楊猛深吸一口氣,一副為難的表情。
“我覺得吧,尤同誌,我雖然掙著你的錢,可我畢竟有人身自由,住在一起還是算了吧,我保證隨叫隨到成不?”
“那好吧!”尤其還算講理。
楊猛把尤其送到家,下樓剛把車門打開,手機就響了,一看又是尤其。
“回來吧!”尤其帶著命令的口吻。
楊猛擰著眉毛,“我說尤其,你是存心折騰人吧?”
“你不是說隨叫隨到麽?”
“老子不幹了!”楊猛叉腰。
尤其冷哼一聲,“你是想讓我的那個老杆粉絲——你爹知道你現在的動向吧?”
楊猛磨了磨牙,對著上麵的某個窗戶罵了無數聲之後,恨恨地走了回去。
番外之猛其其 8臭豆腐就大蔥。
楊猛打開冰箱,上麵是五顏六色的水果和脆生的蔬菜,下麵的冷藏櫃裏都是冰塊,看著真寡淡。扭頭朝尤其問:“今兒晚上吃什麽?”
尤其想也不想便說道,“水果沙拉和水煮菜。”
楊猛又問,“主食呢?”
“這就是主食。”
楊猛舔了舔幹裂的薄唇,咽了口苦澀的吐沫。
“有點兒太素了吧?”
尤其站起身,拿著幾個水果往廚房走,邊走邊說,“我每天都這麽吃,吃了快三年了,沒辦法,我是易胖體質,稍微碰點兒葷的就長肉,胖了就不上鏡了,直接影響到我的工作。你要是吃不飽,廚房抽屜裏還有壓縮餅幹,那是我快要餓昏了時候拿來救命的。”
楊猛禁不住感歎,“你說你掙那麽多錢有什麽用?一頓飽飯都吃不上。”
“你別小看這些水果,價格也不低,就你剛才拿著的那個蘋果,皇家貢品,天然無汙染,營養物質比普通蘋果高出好多倍。”
“它就是給王母娘娘的貢品我也不吃,我寧願吃路攤上賣的燒雞。”
說著要往外走。
“你幹嘛去?”尤其問。
楊猛一邊換鞋一邊說,“去買點別的吃,我吃這些吃不飽。”
不料尤其用遙控器把門鎖上了,“不行,你得和我一起吃,我吃啥你就得吃啥,不能開小灶。”
“嘿!”楊猛惱了,“憑啥?我又不怕胖。”
“你是我的貼身保鏢兼助理,你的形象也是我形象的一部分。”尤其說。
楊猛振振有詞,“既然是你的保鏢,我更得吃得壯一點了。再說了,我是不易胖體質,怎麽吃都吃不胖,有時候我都發愁,怎麽就吃不胖呢?”
“你丫少給我得瑟!”尤其板著臉,“今兒你甭想出去了,陪著我共享生態晚餐吧!”
楊猛拽了好幾次門都沒拽開,最後一賭氣去了別的屋。
“張生記烤鴨坊麽?我要一份外賣!一隻烤鴨,要偏肥的,對,對……等等,那個甜麵醬給我換成臭豆腐,多來點兒蔥段啊!!”
尤其端著兩盤子水果走進客廳,剛一放下就聽見門鈴響,滿心疑惑地過去開門,剛一打開就聞到一股致命的香味。
“您的外賣。”
尤其屏住鼻息,“我沒訂外賣。”
“我訂的。”
一個圓鼓隆冬的小腦袋從旁邊的房間探出來,臉上帶著奸邪的笑容。
尤其的臉瞬間陰了一大片。
五分鍾後,尤其一邊吃著酸酸甜甜的高營養有機水果餐,一邊用幽怨的眼神斜著旁邊狼吞虎咽的二貨。二貨將焦脆多汁的烤鴨片卷進薄餅裏,再配上蔥段和黃瓜絲,咬下一口,必定露出陶醉的表情,而後將目光轉向尤其。
“你來點不?”
尤其假裝聽不見。
楊猛又卷了一個,遞到尤其嘴邊。
“真的不嚐嚐?”
尤其把頭別到另一邊,“滾!”
“其實你特別想吃吧?”楊猛這次把嘴湊到尤其臉邊,故意嚼得特別大聲,一邊吧唧嘴一邊讚不絕口,試圖把美妙的味道嗆入尤其的鼻息。
尤其把臉側過來,因為倆人距離太近,尤其的眼皮底下就是楊猛泛著油光的薄唇,此刻這張嘴正欲張開,咬向剛卷好的薄餅。
尤其找準時機,嗖的將嘴貼向楊猛的嘴,楊猛還沒反應過來,烤鴨就進了尤其的嘴裏,驚愕之時,突然意識到自個的初吻沒了,還是就著臭豆腐和大蔥沒的。
果然,尤其沒嚼兩口,就衝向衛生間。
楊猛怔了一會兒,刻意避開初吻這個敏感的話題,肆無忌憚地大笑,“知道你丫就忍不住了,還想偷襲?被熏夠嗆吧?”
尤其糾結著臉走出衛生間,咂摸了一下,眉間的褶子突然舒展開了。
“你還別說,回味起來還挺香的。”
楊猛臉上的笑容怔了一下,立馬護向剩下的那半盤烤鴨片,可惜晚了一步。
“你丫真不要臉,剛才誰說不吃的?”
“草,要吃自個叫外賣去。”
“你就吃吧,小心長一身肥膘。”
“尼瑪!給我留點兒!”
“剩兩口,剩一口,啊啊啊……”
“沒了。”
飯後,尤其一臉滿足地摟住楊猛,動情地說:“猛子,謝謝你,好久沒吃這麽痛快了,我也就和你在一塊的時候才敢這麽吃。我聽人家說過,如果一個人敢在另一個人麵前放個響屁,那麽這倆人要麽會成為夫妻,要麽會成為一輩子的朋友。”
“你應該加一條,如果倆人吃完臭豆腐和大蔥還敢互聊。”
尤其,“……”
“你他媽離我遠點兒!!!!!!”
晚上,尤其穿著合身的睡衣,英氣逼人地站在楊猛麵前。
“一起睡吧!”
“謝謝!”楊猛難得客氣,“我不想晚上做噩夢,夢見自個大小便失禁。”
……
【看到親們打賞了,真心感動啊!我以為完結了就無人問津了,沒想到還有親惦記著,這份大紅包俺收下了,這幾天會把番外好好更的。PS:明天有因子跑龍套,咱也伺機窺探一下小兩口的婚後生活。】
番外之猛其其 9向白洛因訴苦。
吃過午飯,楊猛坐在沙發上愁眉不展。
尤其一邊換衣服一邊催促著楊猛,“快點兒,我們得在一點半之前趕到片場。”
聽到這話,楊猛立刻把腦袋紮進沙發縫裏,含糊不清地念叨著,“我身上不得勁,頭暈,惡心,胳膊腿兒全都沒力氣,要不你給我放一天假吧。”
“去吧~”尤其英俊的眼角線條浮現兩道波紋,“今兒試鏡,你不去我心裏沒底。”
楊猛陡然一個寒噤,而後臉上的愁容更深了,“我是真的特別難受,你就讓我在家休息一天吧!”
尤其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似的,無奈地歎了口氣。
“那好吧!你就甭去了,一個人在家養著,別到處亂跑啊!”
楊猛趕忙點點頭,“一定不亂跑。”
門被關上,留下一抹攝人心魄的影子。
楊猛臉上的愁容立馬不見了,好像卸下了多大的包袱一樣,一臉的輕鬆和暢快,他滑動著手機屏幕,不停地翻找著,最終定在了白洛因的名字上。
他不一定有空吧……楊猛暗自嘟噥著,但還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撥了。
“喂,猛子?”
“啊……你在忙麽?”
“沒,今兒正好放假。”
“太好了,這程子我心裏特壓抑,想找你待會兒。”
“成,在哪碰麵?”
楊猛琢磨了一下,說道:“就你們家吧!”
“額……”那頭猶豫了一下,“好吧,那你半個鍾頭之後再過來。”
撂下電話,楊猛奸笑了兩聲。半個鍾頭過後?難不成小兩口大中午的還要親熱親熱?我偏不等到那個時候再去,我就要現在去,我要看現場直播!
當楊猛到達白顧倆人的家時,很幸運的,門是開著的,楊猛在門口陰陰邪邪地眯著眼睛,踮著腳尖走了進去。
不料,裏麵烏煙瘴氣,伸手不見五指,隻能聽見乒呤乓啷的聲響,楊猛正在驚愕著。突然一個重物砸到了他的**,疼得楊猛嗷的一聲叫喚。
這時,一米之內出現一道模糊的身影,楊猛捂住襠部不停地吸氣,白洛因的臉越來越清晰,終於,他把手搭在了楊猛的肩膀上,詫異地問:“不是讓你半個鍾頭之後再來麽?”
楊猛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你在幹嘛呢?”
“收拾屋子啊!”
白洛因拍怕手上的土,嗆得楊猛直咳嗽。
“你這是收拾還是禍害啊?”
楊猛環顧四周,衣服像是抹布一樣散落在地毯上,擺件橫七豎八地亂丟,而剛才砸中楊猛的,這會兒看清楚了,是一個運動器材,看起來真硬。
白洛因彎腰拿起來,略顯懊惱地說,“扔錯東西了,本來想扔那台破飲水機的,結果屋裏塵土太濃沒看清楚,我說抱著怎麽這麽沉呢?”
扔錯了……楊猛的襠部一陣隱隱作痛。
“你在沙發上好好坐著,我很快就收拾完了。”
楊猛瞧這陣勢,忍不住開口問:“您這房是多久沒打掃了?”
“剛兩天。”
兩天能把房子住成這樣,楊猛對這兩口子表示由衷的佩服。
“顧海呢?”
白洛因一邊笨手笨腳地整理著書櫃裏的雜物,一邊回道:“出差了。”
“走幾天了?”
“剛走兩天。”
怪不得……楊猛尋著髒亂差的根兒了。
半個鍾頭過後,楊猛看著越來越亂的房間,忍不住開口說道:“算了,還是別收拾了。”
“沒事,你坐著喝水,我這馬上就好了。”
很委婉的語氣,“我感覺……離‘好’還有一段距離。”
不料,白洛因把幾雙上萬塊的鞋踢到門口過後,拍拍手朝楊猛說:“齊活兒!”
“……”
待到屋子裏的塵土落得差不多了,倆人安安靜靜地坐在沙發上,白洛因才朝楊猛問:“你說你這程子特鬱悶,到底因為啥?”
楊猛磨嘰了好久,才艱難地開口。
“我覺得,尤其可能喜歡我。”
說完這句話,楊猛自個都嚇一跳,更甭說白洛因了。
“他和你表白了?”白洛因問。
楊猛做小雞啄米狀,“這倒沒,我隻是懷疑。”
白洛因輕咳兩聲,“你是怎麽發現的?”
“尤其對我好得有點兒不正常。”楊猛挺尷尬。
白洛因饒有興致地盯著楊猛,“怎麽不正常?你給我說說。”
楊猛組織了一下語言,徐徐道來。
“我前陣子讓派出所給辭了,尤其就讓我當他的保鏢兼司機,一個月給兩萬不說,還小費不斷,沒事就往我兜裏塞錢,還給我配了一輛幾十萬的車。前兩天又和我說,他計劃送我一套房作為年終獎。”
“這……”白洛因也挺驚訝,但他盡量往好了說,“也許他隻是仗義,看你這麽多年不容易,想幫你一把,你別往歪了想。”
楊猛依舊愁眉不展,“你繼續聽我說,那都不算什麽,關鍵是他特別黏我,24小時都離不開我,無論幹什麽都得叫上我,吃飯陪著,睡覺陪著,上廁所都讓我跟著。”
“也許是他被伺候慣了,身邊沒個人不方便。”白洛因繼續安慰道。
“可他有事沒事就親我一口!!”
這下,白洛因說不出話了。
楊猛扁著嘴控訴道,“我都警告他好幾次了,他屢教不改,最後我沒轍了,天天吃臭豆腐卷大蔥。”
“……”
白洛因深深的佩服,他當初怎麽沒想到這招呢?要是那會兒有楊猛這份魄力,何至於上了顧海這條賊船啊?
番外之猛其其 10小楊猛你等著。
“他總和我提起以前的事,說後悔念書的時候那麽對我,後悔把我當個踏板,趁機接近你。後悔把我當個出氣筒,在你那受了氣,就跑到我跟前罵人。他說如果時間可以倒流,他當初一定把傾注在你身上的好分給我一半……”
白洛因詫異,“當初他對你這麽不好啊?”
“沒覺得啊!”楊猛撓撓頭,“我早就忘了,光記著他那兩道大鼻涕了。”
白洛因指指茶幾上的幹果,招呼著楊猛。
“吃點兒栗子吧。”
楊猛掃了一眼,淡淡說:“懶得剝。”
“都是剝好的。”
這不是帶殼的?楊猛驚駭地拿到自個麵前,這得包裹多厚的塵土,才能到達這種境界啊!
“幹嘛要剝好了擺在這啊?”楊猛一副可惜的表情。
“不是我剝的,是顧海臨走前剝好的,諾,這還有點兒夏威夷果。”白洛因指指另一團黑東西。
楊猛一邊感歎東西被糟踐的同時,也感慨顧海對白洛因一如既往的疼愛。
“真羨慕你啊!”楊猛握住白洛因的手,“結了婚特幸福吧?”
白洛因一副悔不當初的表情,“結婚一點兒都不好,我勸你別結了,真的,結婚之前就倆人,結了婚之後是兩大家子的人。而且倆人之間的相處模式也變了,和以前不是一種感覺了,反正我是後悔了。”
楊猛瞧著白洛因灰頭土臉但仍掩飾不住的好氣色,相比前兩年看到的那般滄桑,真心不太理解白洛因苦從何來。
“他現在還給你做家務麽?”楊猛問。
白洛因想也不想地回道,“做啊!”
“還一頓飯給你做四五個菜麽?”
“嗯嗯。”
“每天晚上給你按摩?”
“差不多吧。”
“錢都交給你管?”
“這倒是。”
楊猛呲牙,“我真想抽你!你還想怎麽著?“
“你不理解,同樣是享受這種待遇,身份不同了,心態不同了,感覺自然就不同了。”
楊猛冷哼一聲,“你丫就是被慣得找不著北了。”
白洛因繃了一會兒,終於樂出來,笑得如沐春風。
“逗你的,結婚挺好的,心裏踏實,你也趕緊找個喜歡的人結了吧!哦,對了,咱剛才說到尤其的事,怎麽扯到我身上了?你想好怎麽辦沒有?”
楊猛思忖了片刻,神神叨叨地說:“我覺得,尤其可能還是沒忘了你,他每次和我表達感情,總是捎帶上你。我有點兒懷疑,他喜歡我,是不是因為我的身上有你的影子?”
說著,楊猛站起身,兩手插兜地立在白洛因麵前。
“我到底哪個地方和你像啊?我改還不成麽!”
白洛因看著眼前這個比自個小了一套的身體,忍不住笑了,“你多餘操這份心,咱倆除了性別像,哪都不像。他就算喜歡你,也和我沒有半點兒關係。你還是想想,怎麽處理你倆的關係吧?挑明還是?”
“不能挑明。”楊猛語氣很堅決,“在他沒和我表白前,切勿輕舉妄動,萬一人家不是那個意思,我說這些不是鬧笑話了麽?”
“也是……”白洛因琢磨著,“要不這樣吧,你要真不喜歡他,你就找個女的談戀愛吧!你現在認識的人也多了,工作也挺體麵的,應該有不少女孩樂意跟你。他要是真喜歡你,這麽一來等於委婉地拒絕了,他要是不喜歡你,你就算除了一個心病,還得一個女朋友。”
楊猛想想,“這個法子聽著倒是不賴,關鍵是如果他以種種借口禁止我戀愛呢?比如考慮到工作方麵的……”
“你先等一下。”白洛因手機響了,“我先接個電話。”
楊猛點點頭。
白洛因拿著手機去了別的屋,不一會兒走回來,眼角捎帶著幾分笑意。
“顧海來的電話?”楊猛試探性的問。
白洛因點點頭。
楊猛又問,“你告沒告訴他我在這?”
“告訴了。”白洛因美不滋的,“我還和他說今兒晚上讓你留在這吃飯。”
“千萬別!”楊猛一副驚駭的表情,“他不得削了我啊!”
白洛因揚唇一笑,“放心,他現在沒那麽小心眼了。”
楊猛這才鬆了口氣。
“我下去買點兒菜,一會兒咱哥倆喝幾杯,慢慢聊。”白洛因朝楊猛說。
楊猛起身,“我和你一起去吧!”
白洛因又把楊猛按到沙發上,“不用你了,我這就回來。”
白洛因走了沒一會兒,楊猛就收到了顧海的短信,就仨字。
“你等著。”
……
番外之猛其其 11原來竟是如此。
吃過飯,白洛因朝楊猛說:“要不你今兒晚上甭回去了,就在我這住吧。”
楊猛想起那條短信,忙說道:“不用了,我還是回去住吧,沒準趁著酒勁兒就和他挑明了。”
“你說話的時候注意語氣,別因為這事傷了和氣,沒準他就是稀罕你、待見你才對你這麽好的,咱也別總是往歪處想。”
“但願如此吧!“
在尤其家的小區入口停車,這會兒剛八點多,飯館的生意正熱鬧,楊猛看到尤其的車停在飯館門口,心裏詫異,尤其咋到這種地方吃飯來了?
“尤大帥啊,你看我好不容易請你吃頓飯,你就選了這麽一個小飯館,都讓我們兩口子過意不去了。”
尤其略帶醉意的雙眸掃了對麵一眼,嘴角揚起隱晦的笑容。
“你倆幫我忙,本該我請你們,你們非要這麽客氣,我總是拒絕好像耍大牌似的。飯館不在高檔,在於特色,這家的天津菜做的不錯,我經常來這吃。”
對麵的男人笑吟吟的,“那個小警察在你那幹得怎麽樣了?”
提起楊猛,尤其眼睛裏浮現出罕有的柔情。
“他啊!整天傻不愣登的,過得挺好。”
女人也插了句嘴,“你對哥們兒真是好得沒話啊!我要是他,知道你煞費苦心,就為了讓他過得滋潤點兒,我得感動得稀裏嘩啦的。”
尤其敲著飯桌的手指驟然停住,看著對麵二人的目光也發生了變化。
“絕對不能讓他知道。”
女人還口道,“其實我覺得沒啥吧,他知道了興許還會感動呢!”
“我還是那句話,你們就當那件事沒發生過,以後沒要緊事,咱們也少見麵。”
男人斜了老婆一眼,“你們老娘們兒就知道感動不感動的,人家是個爺們兒,自尊心強著呢,能和你一個想法麽?”
女人怒目,“你管誰叫老娘們兒呢?”
“得得得,我不和你說了,我先出去接個電話。”
……
楊猛從車裏走出來,剛要給尤其電話,突然發現飯館裏走出來一個熟悉的身影。楊猛這輩子都忘不了這貨,當初和媳婦兒串通好,把他折騰出派出所,從此連家都不敢回。他姥姥的,竟然又讓爺碰見你了!
男人打完電話,扭頭進了門。
楊猛也跟了進去。
男人繞過大廳,直奔包廂,楊猛不動聲色地跟著。突然,男人在一個房間前停住了腳步,正巧這會兒尤其走出來。楊猛剛要開口叫尤其,這個男人卻先說話了,而且是對尤其說的。
“去哪?”
尤其淡淡回道,“去個衛生間。”
男人頗為尷尬,“這個破飯館,包廂裏連個獨立的衛生間都沒有。”
眼瞧著尤其朝自個這邊走過來,楊猛趕忙走到幽暗的樓梯口,跨上去兩節。等尤其從衛生間走出來,再次朝那個包廂走過去的時候,男人還站在門口等尤其,倆人有說有笑地走了進去。
楊猛的腦袋轟的一下就炸開了,腦漿濺落滿地。
瞬間什麽都明白了。
楊猛大步朝那個包廂走去,一腳踹開門,那個男人正在給尤其倒酒,女人笑盈盈的,裏麵的氣氛真和諧。
尤其看到楊猛的一刹那,愣住了。
“你……你怎麽來了?”
楊猛抄起一把凳子就砸到了尤其身上。
“尤其我草你大爺!我楊猛沒窮酸到要靠你費這麽大工夫接濟我的份上,你知道派出所的工作是我爸花了多大心血才搞定的麽?就被你安排好的一出戲給糟踐了!我今兒非打死你不可,我草!”
旁邊的倆人第一次瞧見尤其這麽慫,他們和尤其有過幾次接觸,平日裏也關注一下他的新聞,印象中尤其脾氣很不好,經常對記者爆粗。怎麽被這麽一個弱小雞子似的人給拿住了?挨了這麽多下,一點兒沒生氣,還總是賠著笑。
“行,你樂意打就打吧,打完了繼續跟我幹。”
旁邊的女的看不下去了,一邊勸阻一邊埋怨楊猛,“你也真是的,他不是為了你好麽?那派出所能有什麽賺頭啊?你瞧瞧你現在跟著他,車也開上了,名牌也穿上了。什麽都是人家給你的,到頭來你還不樂意了!”
“你們倆先滾出去!”尤其怒吼一聲。
男人拽著女人,匆忙的離開了包廂。
楊猛喘著粗氣,將衣服一件一件地扯下來撇到尤其身上,咬牙切齒地說:“都還你,全都還你,外邊的車我也不開了,您嘞好自為之吧!”
說完,赤膊短褲地奔出了飯館。
十一月份的北京夜晚,早已冷風習習,楊猛就穿著一條短褲在街上攔車,一輛又一輛的出租車與他擦身而過,愣是沒人樂意拉他。最後還是一個好心眼兒的大爺,把楊猛請上了他的出租摩的。
摩的一啟動,裏麵到處都漏風,楊猛用手摸了一下,才發現車棚就是用透明膠帶糊的,依稀可見外麵朦朧的燈光。楊猛感慨萬分,怎麽就從開著名車,穿著名牌的小金領一下子淪落到衣不遮體,做沒棚摩的的地步了?
前麵的老大爺開口了。
“小夥子,被逮住了?”
楊猛哆嗦得骨頭縫都是疼的,聽到老大爺這話,腦袋一下就熱了。低頭瞧瞧自個的裝扮,再看看外麵裹著大衣,步履匆匆的行人,兩道辛酸淚滑落眼眶。
“下次小心著點兒吧。”
“……”
“去哪啊,小夥子?”
楊猛吸著鼻子,腦子遲鈍地轉了轉,貌似除了投奔白洛因,也沒的選擇了。誰讓他最幸福呢?不去禍害禍害心裏多不平衡!
番外之猛其其 12禍害跟著禍害。
夜深人靜,白洛因穿著一條小褲衩,坐在電腦前。
屏幕上映出一張清晰的流氓臉。
“嘿,還穿著內褲幹什麽?脫了唄!”顧海調侃道。
白洛因一邊吐著煙霧,一邊用懶懶散散的目光打量著顧海。
“不脫,脫了不文明。”
顧海笑得狡黠,“就你一個人還文明不文明的?”
“誰告訴你就我一個人?”白洛因將電腦挪正,一本正經地朝顧海說:“你剛一走,我就把小情人給領回家了,昨晚上玩了一宿,倍兒爽!”
“是麽?”顧海哼笑一聲,“你們怎麽玩的?給我講講。”
“滾一邊去!”白洛因撚滅煙頭,“和你逗逗悶子,你還真信了?”
“我還就真信了!”顧海臉一沉,佯怒著朝白洛因說:“你把小情人藏哪了?”
白洛因瞧見顧海來勁了,心一橫,存心和他過不去。
“櫃子裏呢,我把他藏櫃子裏了!”
顧海越聽越邪乎了,威猛的大手一指,“把櫃子給我打開!”
白洛因哼笑著,“不打,打開了刺激到你怎麽辦?”
“我今兒就是找刺激的。”
“……”
楊猛從電梯裏猛地衝出來,瞧見門是虛掩的,嗖的一下閃進屋,一股熱氣竄到體內,頓時覺得心肝肚肺都暖和了。他赤腳走進白洛因的臥室,悄無聲息的,本想讓白洛因給他找件衣服穿,結果發現白洛因和他一個打扮,而且還在視頻聊天。
“我滴個娘啊!怎麽還開著視頻呢?”
小處男楊猛顧自嘟噥了一下,著急忙慌地閃進了衣櫃裏。
白洛因還在忘我地和顧海調情,不料眼尖的顧海臉色驟時變了。
“我怎麽看到有個人閃進了咱的櫃子裏?”
白洛因冷哼一聲,“本來就有……”
“我說的是真的!”顧海急了。
白洛因反諷,“演得還挺像。”
“誰和你演了?把櫃子給我打開。”
白洛因輕咳兩聲,“這可是你要找打擊的?到時候瞧見我的小情人,可得客氣一點兒,怎麽著也是你的……你的……草……咋還成真的了……”
白洛因把櫃子打開了,楊猛正在裏麵挑著衣服,還沒來得及套上,就穿著一條內褲縮在櫃子裏。瞧見櫃子打開,楊猛也嚇了一跳,然後和白洛因大眼瞪小眼。
“不是……你怎麽在這啊?”
楊猛還沒說話,顧海那邊先開口了。
“白洛因,你丫要是個爺們兒,你就別跑,明早上我就到家。”
啪——
屏幕黑之前一陣碎裂的響聲,砸到了白洛因的心坎裏。
“這回操蛋了!誤會鬧大了。”白洛因的臉上罩了一層霧霾。
楊猛挺尷尬地撓撓頭,“顧海應該能看出來是我吧?”
“看個蛋啊?!”白洛因惱意十足,“攝像頭離這多遠啊!他除了能看出來你沒穿衣服,別的啥也看不出來!你說你來我這怎麽不事先打個電話啊?就算不打電話,你也不能這個打扮過來吧?你……”
還沒說完,楊猛先撲到白洛因身上嚎啕大哭。
“因子啊!你可得給我做主啊!”
白洛因滯楞片刻,算是找回了幾分善心,拍著楊猛的後背說:“有事慢慢說,是不是尤其和你表白了?”
“別跟我提他!”楊猛使勁捶了白洛因後背幾下,“我這輩子算是栽他手上了。”
白洛因瞧見楊猛掛在自個身上,兩條腿圈著自個的腰,圓潤的兩瓣正好卡在小腹處,再加上倆人都隻穿著內褲……這場麵,連他自個都想入非非。
“你先冷靜冷靜,咱慢慢說。”
待到楊猛情緒穩定下來,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和白洛因講明白,白洛因卻一副完全不在意的表情,“鬧了半天就這麽點兒小事啊?這不挺好麽?既給了你一份好差事,又給了你一個台階下。”
“好?”楊猛呲著牙,“擱你你樂意麽?”
“要是有個朋友這麽真心實意對我好,就算是騙我的,我也感激他。”白洛因說得不痛不癢。
楊猛斜了他一眼,“如果這事是顧海做的呢?”
白洛因眯縫起眼睛,目光中散發出幾分寒意。
“那我就削了他!”
剛說完,顧海那邊來了電話,白洛因這才回過神來,他還惹了這位爺呢,估摸著挨削的會是他。於是趕忙態度端正地和顧海解釋,這一解釋就解釋了半宿,熬得楊猛眼圈都黑了。
“說通了?”楊猛打著哈欠問。
白洛因點點頭,“嗯,總算把這位爺給搞定了。”
“先睡覺吧!”
楊猛拍拍被子,他剛才已經做了一個夢了。
白洛因剛要從這間臥室走出去,門鈴就響起了。楊猛突然從**躥起來,一把拽住白洛因的胳膊。
“肯定是尤其,肯定是尤其,就說我不在,絕對不能讓他進來!!”
白洛因批了件衣服去開門,打開門一看,果真是尤其。
“因子,猛子在你這沒?”
白洛因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猛子不是整天和你在一起麽?”
“少給我裝!”尤其挺精,“你丫這麽晚還穿戴這麽整齊,家裏一定有人,讓我進去。”
白洛因挺無奈,“他不讓你進,要不等過兩天他心情好點兒,你再過來?”
正說著,手機又響了,白洛因心裏這個煩啊!不是已經說通了麽?怎麽又來電話了?電話剛接起來,白洛因還沒來得及開口,尤其先說話了。
“因子,你就讓我進去吧,看在我是你老相好的份上。”
“誰是你老鄉好啊?”白洛因對著手機那頭暴怒一聲。
尤其趁機行事,對著手機大聲說道:“你要不讓我進去,我就把咱們當年那些事全倒出來,當初你睡覺不穿衣服,你……”
白洛因一腳將尤其踹了進去。
番外之猛其其 13這下痛快了吧?
“猛子……”尤其站在門口叫了一聲。
楊猛在被窩藏得好好的,一聽尤其的聲音,立馬鑽出大半個身子,指著尤其怒聲吼道:“你丫咋進來了?滾出去!”
“猛子,和我回去吧,在這打擾人家小兩口多不好啊!”尤其難得溫柔一次。
楊猛絲毫不買賬,“甭說得就跟咱倆多親似的,我在這打擾那是我樂意,和你有毛關係啊?你離我遠遠的,越遠越好,我看見你就惡心!”
尤其的臉色變了變,但依舊維持著那幾分誠懇的態度。
“猛子,我知道這事是我辦得不厚道,可我也是為了你好啊!你說你整天泡在派出所有什麽意思啊?你瞧瞧你那些哥們弟兄,哪個不比你風光?你整天怨聲載道的,我聽著也替你著急啊!我不是施舍你,我隻是助你一臂之力。”
“少美化你的出發點!”楊猛起身,目光咄咄逼人,“你不就是想找個人擠兌麽?你不就是想找個出氣筒麽?老同學給你當助理,你覺得倍兒有麵,倍兒風光!你多能耐啊!老同學在學校讓你擠兌,出了學校還得伺候你!誰有你有本事啊?”
“楊猛,你丫說這話喪良心不?”尤其往裏跨了兩步,“你見過哪個出氣筒整天對老板大吼大叫?你見過哪個出氣筒讓老板開車,自個坐在旁邊睡大覺?你看見過哪個出氣筒一點兒家務不幹,看電視還得讓老板當靠背?”
楊猛瞧見尤其越走越近,大聲警告道:“你丫別過來啊!你要是敢碰我一下,我拿這個煙灰缸砸你信不信?”
尤其一副“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的表情。
“因子!”楊猛開始搬救兵,“幫我把他轟出去!!”
白洛因探頭朝裏麵看了一眼,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表情。
“沒事,你倆有什麽話就說出來,說開了就好了。”
然後把門一關,自個在外麵叼著煙悠閑地抽著。
“草!我真砸了,我真砸了!”
“砰!”
“你真砸我?楊猛,你丫真下得去手?”
“不夠,不夠我再來一下?”
“尼瑪!你真以為我不敢對你動手?”
“劈裏啪啦,乒裏乓啷……”
“……”
白洛因站在外麵,聽著裏麵的動靜不對,趕緊撇下煙頭往裏衝。這一進去不要緊,滿地都是玻璃碴子,根本沒有下腳的地方。值錢的不值錢的全都給砸得差不多了,就剩下一個子彈殼粘的小飛機,那是白洛因送給顧海當生日禮物的,這會兒正被尤其拿在手裏,拿來威脅楊猛。
“你跟不跟我回去?不回去我就拿這個砸你!”
楊猛指著腦袋,“有本事你照這砸!使勁砸!我瞧你敢不敢!”
“我還有啥不敢的?”尤其作勢要舉起來。
楊猛還沒怎麽樣,白首長發話了。
“你敢砸一個試試!!”
這一聲吼當真是氣衝雲霄,尤其立馬老實了,白洛因一把將心愛之物捧回懷中,狠厲的目光打量著尤其,情緒依舊未平複。
“你知道這是什麽啊?你就往地上砸?!”
尤其英俊的臉上浮現幾絲懊惱,“砸壞了我可以賠你!”
“這是用錢能買來的麽?”一副教訓新兵蛋子的口氣。
楊猛在旁邊聽得這叫一個痛快啊!立馬附和道,“就是,有些人就認得錢,以為自個有錢就無法無天了。”
“還有你!!”白洛因又朝楊猛怒喝一聲。
楊猛的小腦袋也垂了下來。
“你是不是二啊?”白洛因接著數落,“你不會用激將法就別用!那是我的東西,他有什麽不敢砸的?”
楊猛徹底不吭聲了。
“你們倆都算上,一個鍾頭之內,把我這個房間打掃幹淨。還有,以後打架回自個家打去,砸我東西叫什麽事啊?”
說完這話,白洛因氣衝衝地出了家門,到了樓下24小時營業的咖啡廳坐了一個鍾頭,和顧海各種解釋,總算是把那個醋缸子哄好了。眼看著天快亮了,這一宿鬧的,肚子都折騰空了,先回去惡補一下再說。
推開門,裏麵很安靜,看來已經打完了,白洛因輕緩了一口氣。
突然,他的鼻子嗅到一股濃鬱的骨香,味道熟悉得白洛因差點兒掉眼淚。
那可是顧海臨走前給他熬好的,滿滿一大盆,放在冰箱裏存著,每次拿出來泡飯,煮麵,都是獨守空房的最好慰藉啊!
心驚膽戰地奔向廚房,看到尤其正抱著盆在那喝湯,咕咚咕咚的,一口接著一口,看得白洛因心都碎了。
尤其擦擦嘴,打了個飽嗝,一臉滿足的表情看著白洛因。
“房間給你打掃幹淨了,冰箱裏的剩菜剩飯也都給你打掃幹淨了,這回你心裏痛快了吧?”
“……”
番外之猛其其 14有人疼可真好。
楊猛還是沒和尤其回去,這三天一直待在白洛因的家,白天白洛因去部隊,楊猛就到處找工作。晚上白洛因到家之後,楊猛已經很自覺地把晚飯買好了,偶爾還會收拾收拾房間,雖說成效不大,但比白洛因強多了。
這三天,尤其一得空兒就來拜訪,每次都帶著滿滿的誠意而來,空空的成果而去。
中午吃飯,門鈴又響了,白洛因去開門。
尤其的俊臉剛一閃進視線,楊猛就高呼一聲。
“我不會和你回去的!”
然而,這次尤其沒有重複前幾日的懇求之詞,而是直接把行李包往白洛因懷裏一塞,淡淡說道:“這裏麵都是猛子的衣服,我看他穿你們的衣服太不合身了,就把他的衣服送過來了,穿不穿由著他吧!”
說完,扭頭走人,背影冷酷。
“又尼瑪裝……”楊猛含著筷子嘟噥一句。
白洛因打開行李包,把衣服抖落出來,瞧見很多都是沒剪掉標牌的新衣服,一看就是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