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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廂兩人還沒有說完話,已經輪到林玉珍上台。
林玉珍今日的穿著很簡單,粉白的小薄襖子,百褶小粉裙,三千青絲隻堪堪用一根粉色絲帶鬆鬆的綁著,額前薄薄的劉海,將光潔漂亮的額頭初初的擋著,粉麵桃腮,唇畔一抹淺淺的笑疏離而又溫暖。
場上這一刻很靜,生怕出一點聲音就嚇跑了這落入凡塵的仙女。
豔嬌看著林玉珍不急不徐的朝大台子走去的身影,微笑著朝兩個同樣目不轉睛注視著林玉珍的蕪琴與海棠說道:“看來,這第一局,第一非珍玉莫屬了。”
蕪琴頭也沒回,滿目驕傲的豔嬌道:“自然,我家小姐出手,誰人能擋。”
林玉珍上得台來,若有若無掃了全場一圈,目光所過之處,無不是激動驕傲之色,輕露皓齒:“小女子林珍玉,今日給大家所彈曲目乃木蘭吟。”
話畢,優雅的坐到矮幾前,素白如玉的十指輕擱於琴弦上,目光朝馬車的方向望了望。
蕪琴見林玉珍看過來,興奮的舉起手,用力的揮了揮。
林玉珍輕笑一聲,素白手指在琴弦上輕輕一撥,木蘭吟的曲調緩緩的響起。
木蘭代父從軍時的果敢與絕決,木蘭進入軍中時的迷茫與顫抖,木蘭初顯領兵才華的耀眼與榮光......一曲一調皆將這久遠的故事重新展現在眾人眼前。
在人群的後方角落處,劉恒靜靜的站在那兒,黝黑的雙眸牢牢的盯著那場中的人兒,看她十指翻飛,顧盼連轉間的自信與張揚。
一曲罷,場中久久的陷入沉默,少許。不知是從何方開始,雷鳴般的掌聲響徹天地。林玉珍朝台下微微一福,似有所感的向劉恒所在的方向投了一瞥,距離太過遙遠,並沒有看清楚那裏站著的是誰。心中微微的愣了愣,麵含微笑的回到了馬車上。
“好妙的琴聲,好高超的技藝。在琴之一藝上,我豔嬌從未佩服過誰,今日豔嬌真心的佩服珍玉。”待林玉珍在馬車內坐定,豔嬌目光灼灼的盯著她。讚揚道。
林玉珍噗笑一聲,瞧著豔嬌那熾熱的目光,好笑的說道:“不過是這道曲子彈得多了。難免熟悉一些,你讓我彈別的曲目,你就不會再說這話了。走,後麵的不看也罷,我們找個地方。好好的聊聊。”
豔嬌也是展目一笑,看來這珍玉果真隻是覺得好玩,哪有上場之後馬上離開的道理,竟不願意等結果名次出來。
馬車在眾人的注目中緩緩的駛離了比賽的現場,朝剛剛劉恒所站的方向走去,待走到之前劉恒所站的地方。卻早已經沒了人。林玉珍眉頭微蹙,豔嬌見此,也扭頭朝車外看了一眼。“珍玉在找誰?”
林玉珍搖搖頭,嬌豔也不再多問。
朝蕪琴微微的示意了一下,馬車來到悅來客家。
二樓紫竹軒內,豔嬌與林玉珍相對而坐,望著馬路上因今日的才女比賽而顯得有些冷清的寥寥幾人。都沒有說話。豔嬌不說話,是在等。等林玉珍先開口。而林玉珍不說話,也是在等,等一個人。
半晌後,一人推門而來,正是劉裕。劉裕進得屋來見到豔嬌,微微一笑後,落於林玉珍側邊:“聽說你去參加了才女比賽?”
林玉珍挑挑眉,看著劉裕,那眼中明明白白的寫著,我就是去參加了,有什麽意見嗎?
劉裕苦笑著搖搖頭,指了指豔嬌,“不給我介紹一下?”
林玉珍眼中精光一閃,劉裕見此,暗道一聲遭了,還來不及反悔,林玉珍已經開口:“我可是記得某人風流倜儻的名聲可不是白得來的,我還聽說,某人被京城中人封了一個‘風流三公子’的名號。”
劉裕表示無奈,看向豔嬌,也不再裝作不認識了,點頭微笑著打招呼道:“豔嬌小姐,好久不見了。”
豔嬌在劉裕進門的時候就已經認出了他,見他朝她使眼色裝作不認識的樣子,也默默的配合。看到他對這個剛認識的林珍玉一副小心翼翼的討好模樣,心中也就有了計較。
“是好久未曾見到三皇子前來寶月樓來找豔嬌了,三皇子近來可好?”心中有個計較,豔嬌眉眼亦是一亮,裝作很是驚訝的表情開起了劉裕的玩笑。
劉裕見林玉珍骨碌著眼睛朝他與豔嬌曖昧的來回打量,忙嘿嘿一笑,轉移話題道:“你們倆是如何認識的?”
豔嬌與林玉珍對視了一眼,將頭一撇,都望向窗外,不理會劉裕。
劉裕擺擺手,投降道:“好好好,今日這頓飯我請客。蕪琴,你去點菜,想吃什麽盡管點,不必替我省銀子。”
蕪琴笑眯眯的道了一聲好,林玉珍與豔嬌相視而笑,又回過頭來。
劉裕苦著一張臉:“本還想來蹭一頓飯,哪想飯沒有蹭到,還賠了本。”
屋裏的人哄堂大笑。
等笑聲停下,劉裕見著林玉珍心情不錯,“你們從雲城是走的哪條路,為何二哥一路追到,卻連你們的一絲蹤跡也未找到?”
早在劉裕如此討好林玉珍的時候,豔嬌已經看出了林玉珍身份的不簡單,能與三皇子平起平坐,且還如此忍讓的人,其身份就是想簡單,又能簡單到哪裏去?
現在又聽到劉裕說什麽二哥,倒是有了一絲絲的驚訝,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劉裕的二哥,現在的靜王所娶的王妃的名字就叫林玉珍,而對麵的女子叫林珍玉,她不相信這兩人沒有一點的關連。但無論她如何想,也沒有往林玉珍就是林珍玉上想過。
原因就是劉裕與林玉珍的親密上。
林玉珍掃了一眼對麵的豔嬌,並沒有解釋自己等的身份。海棠站一邊正在泡茶,聽見劉裕的話後,輕聲笑了笑,見劉裕看過來,又才說道:“我們與王爺走的是同一條路呀,隻是王爺著急著往前走,沒有注意到我們罷了。”
劉裕見海棠說得輕鬆,他二哥是個什麽樣的人,他還會不清楚。想了想,唯一的解釋便是她們三人換了另一副模樣的裝扮,想來身邊跟個蕪琴,江湖上一些改變人氣質與形象的事,也不是有會的可能。
想通了這些後,劉裕笑著朝林玉珍豎了個大拇指:“二哥要是知道你們與他走的同一條道,或許還曾並肩走過,定會惱怒異常,想想,二哥是個多麽驕傲的人,竟然被你們這般的耍了,要是我,都不甘心,便莫說是他了。”
林玉珍微微的怔了怔,看著劉裕:“你們全都回來了?”
劉裕點點頭。
話說一頓,看著豔嬌被晾在一旁,劉裕笑著問道:“豔嬌小姐也去參加這才女比賽了?”
豔嬌點點頭,劉裕見她點頭,笑著說道:“豔嬌小姐才藝無雙,去參加比賽定會奪個第一回來。聽說今年奪得第一的人獎金可是十萬兩的黃金,如此,我到要先恭喜豔嬌小姐,重新獲得自由身了。”
豔嬌噗哧一笑,戲謔的看著劉裕道:“你會這樣說,那是你沒有聽過珍玉的琴聲。”邊說,邊朝林玉珍看去。劉裕聽豔嬌喚林玉珍珍玉,也不揭穿,挑眉問道:“怎麽說?”
“你是知道我的,於琴一道,我向來自傲,今日可是輸在了珍玉手上。至於自不自由身,我到是並不在乎,能在比賽中認識珍玉,比奪得那第一名,可值算多了。”
聽豔嬌這般說,劉裕的好奇心可是更強了。他是在早些時候聽說過林平侯府的大小姐才貌雙全,但從來沒有聽過她彈琴什麽的,一直也就不放在心上,今日聽豔嬌這樣一提,不免有些心癢難賴起來,眼含期盼的看向林玉珍。
豔嬌捂著嘴輕笑,邊她也很想再聽林玉珍再彈一曲,不奈她不願意,且看這風流的三皇子有沒有辦法引得她再動手奏上一曲吧。
幾人正在包廂內說笑,那街上突然的就喧嘩了起來,原來是上午的比賽已經結束,嘈雜的聲音迅速的恢複了京城的熱鬧。
幾人臨窗而坐,此時下麵的議論聲,很好的被傳到屋內幾人的耳中來。
“那寶月樓的豔嬌姑娘真不是蓋的,長得真是好看,要是我能......嘿嘿嘿嘿”
“要我看,還是那喚作林珍玉的小姐長得更美一些,那淡傲優雅的氣質,隻有出身大世家的小姐才有。”
“可不就是,原先我還以為豔嬌小姐就是此次琴這一項比賽的第一了,沒想到衝出一個林珍玉來,果然,第一就這麽被她給搶去了。”
“你會不會說話,什麽叫搶,珍玉小姐那是靠真本事奪得的第一,不會說話就不要說,什麽人兒呀真是的。”
“你特媽說誰呢?老紙就喜歡說搶怎麽啦,你有意見?”
“靠,就對你有意見怎麽啦?你瞧瞧你這蠻橫樣子,也佩提珍玉小姐?”
這邊幾人還沒有吵完,那邊又開始了。
“本少爺覺得這界的才女比賽真是不錯,寶月樓的豔嬌,嘖嘖嘖,那身段真是沒話說,什麽時候少爺我也去寶月樓去轉轉,找豔嬌吃頓飯,聊聊天去,嘿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