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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楚南天說很嚴重,但一行人的心卻是鬆了下來。

嚴重,代表著還有得救。

隻不過,或許過程困難了一些。

“需要什麽,楚先生盡管說。”劉裕提了許多天的心,終於在聽到楚南天的話後,回歸了原位。隻要楚南天能說得出,隻要這個世界上有的,他都會將它找出來,不管付出什麽代價。

楚南天搖著頭,“事情並不是你們想象的那麽簡單,那刺入後背的一劍,隻差分毫就刺進心髒。雖然如此,所受的傷比刺入心髒也好不到哪裏去,所以,你們最好做好心理準備。就是我,也沒有完全的把握。”

“楚先生......”蕪琴的心一顫,她是知道楚南天是不會騙人的,既然他這樣說,那麽小姐的情況就一定很危險。

剛剛大家鬆下去的一顆心又全都提了起來,誰都沒有想到事情的發展會走到這一步,在樓船上多少個日日夜夜的不眠不休,到頭來,結果竟然還是如此,一瞬間,大家的心中都有些沮喪。

正在這時,劉裕又接到了宮中傳來的信息。

劉晏,被重新立為了太子。

這個消息本就在他的預料之中,所以並沒有過多的表情。但當蕪琴幾人得知這一消息之後,心中的震撼可以說是翻天覆地。這一路走來,劉恒為林玉珍做了些什麽,她們都看在眼裏,記在心中。

對於遠在京城的劉裕而言,蕪琴幾人還是私心當中認為林玉珍與劉恒在一起,也未嚐不可的。當時的她們並不知道劉裕會來,雖然心中也曾盼望過。

可是,當劉裕放棄到手的皇位,千裏迢迢趕來。不可否認,她們心中的天平還是向劉裕這邊偏移了過來。

劉恒將她們幾人的表情神色盡皆看在眼裏,沒有說一句話,隻不過眼神卻暗了暗。關連海理解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無聲的支持著他。

三皇子劉裕這個人關連海沒有當麵的接觸過,但這一路走來,劉恒為林玉珍做過的點點滴滴,他都是看在眼中的。他並不能像蕪琴她們的感覺到般,覺得劉裕放棄了皇位來找林玉珍有什麽,對於他們這一路刀光劍影的走來。幾次徘徊在生與死的邊緣,豈是劉裕這個什麽也沒有經曆過的人能夠取代的?

“也不是不能救,她身上的傷其實已經好了五分。我再開幾幅治療內傷的藥。相信身上的傷很快就會好起來。隻不過......你們也看見了,她一直昏迷著不醒來,並不是因為身上的傷勢過重而引起的,是她自己不願意醒過來。”

“自己不願意醒過來?是什麽意思?”蕪琴最先開口尋問,其他人雖然沒有開口。但眼睛裏麵的疑問卻是閃亮閃亮的。

“這丫頭心思太重,怕是心中有什麽放不下的事情,不願意說出來,時間久了,現實中得不到解決的事,在昏迷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由此,而不願意醒過來。”楚南天看著發問的蕪琴,又看了一眼沒有說話。似有所思的海棠,接著說道:

“現在,要想喚醒她,除非找到她心中放不下的症結所在,不然......”

楚南天說到這裏。海棠眼角餘光下意識的瞟了眼劉裕。

大概林玉珍心中最放不下的,劉恒為她做那麽多也沒能打動她的心的。就隻有劉裕了吧。

眼神示意豔嬌,海棠出聲道:“具體是什麽事情,小姐沒有說過,我們也不甚清楚。還請楚先生先開藥方,先將小姐的身上的傷給醫治好,其他的事,待得我們商量一翻,再做決定。”

楚南天點點頭,轉身去寫藥方去了。

見劉裕取了楚南天寫好的藥方出去吩咐人買藥材熬藥,海棠也沒有多說什麽,與豔嬌蕪琴一起,尋了間空著的客房商量事情去了。

林天翔看著她們三人的背影,又看了劉恒與關連海一眼,見兩人點頭,又才歎了一口氣,朝著海棠三人所在的客房走去。

海棠三人正準備說話,聽見敲門聲,眉頭一皺,隨後見到推門進來的是林天翔又才鬆了一口氣。

“我想,我是珍兒的哥哥,你們不會趕我出去吧?”雖然林玉珍的昏迷搞得氣氛有些凝重,但林天翔還是勉強的笑著與三人開了個玩笑。

“你過來也好。”海棠瞟了眼林天翔,歎息了一聲。

待得林天翔尋了個椅子坐下之後,海棠又才開了口問蕪琴:“你與小姐處的時間最久,說說看,小姐昏迷不願意醒過來,最大的可能會是什麽?”

蕪琴緊蹙著眉頭沉思了起來,她想起了當初她與劉恒林天翔一起找到小姐後,躲避在山洞中,小姐拿到三皇子送來的衣裳哭泣時的場景。這件事,她一直沒有跟誰提過,不過,一想到現在小姐的情況,咬了咬牙,蕪琴還是說了出來。

聽完蕪琴的話,林天翔三人都沉默了下來。

林天翔的心是最糾結的,他與劉裕單獨相處的機會也很少,劉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他不是很清楚。但劉恒這一路上來對林玉珍是什麽樣的心思,他卻看得一清二楚,說實話,如果可能,他還是更偏向劉恒多一些。

不過,感情這種事,由不得誰好便選擇誰。

“我的猜測與蕪琴的一樣,小姐心中應該是放不下三皇子。”海棠看了各人一眼,沉靜著說道。

豔嬌聽到海棠如此說,也是點了點頭:“我的看法與你一致。”

說完,三人都看向林天翔,林天翔搖頭說道:“既然你們都這樣認為,那應該就是了。”想了想,心中多少還是有些不甘,“劉恒這一路上為珍兒做了這麽多,真想不通珍兒為何選擇了三皇子,也放棄劉恒。”

海棠噗笑一聲,神色漠然的看著林天翔:“林大少爺隻看到了這一路上劉恒的表現,可知當初小姐是為何而入得宮,入宮後又受了些什麽樣的苦?而這些苦是誰帶給小姐的?”

麵對海棠字字句句的淩利,林天翔啞口結舌。

關於這一點,豔嬌的體會還不多。但在豔嬌沒來之前,海棠可是跟著林玉珍經曆過多次的生死,這一點,海棠是最有發言權的。

當初,也是在那落崖的地方,那些刺客麵對林玉珍時,可沒有絲毫的留情,根據事後的調查,那些人可都是劉恒派來的。

而且,林玉珍為什麽會落崖?

這件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如果不是劉恒想要算計林玉珍,林玉珍會在傍晚時分還跑到那裏去,然後不堪落崖麽?

雖然劉恒這一路之上的行為,多少是讓她們感動,隻不過每當她們想到這一切的源頭是因為什麽,對劉恒的那一點感動便也就跟著煙消雲散了。

“好了,現在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我們還是趕緊的想辦法,先讓小姐醒過來再說吧。”豔嬌看了眼神色變換不定的林天翔,語氣也冷淡了下來。

蕪琴看看林天翔,又看看海棠與豔嬌,想了半天,突然冒出一句:“我也喜歡三皇子多一些,不知道為什麽,對劉恒,心中總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反感,似乎他曾經做過什麽對不起小姐和我的事一樣。”搖了搖頭,她本就是個不怎麽會說話的人,這話說出來,別說海棠她們,就是她自己也是迷糊得很。

但是這種感覺卻是真真實實存在於她的心間的,時不時總會想起來。

林天翔瞪了蕪琴一眼,“都說了先不提這些了。算了算了,還是商量著怎麽樣讓珍兒醒過來再說吧,這些事,我是不管了,就是想管也管不了。”

“事情的關鍵既然是在三皇子身上,那麽我認為,還是讓三皇子去喚醒小姐比較恰當。”豔嬌看著幾人,尋思著說道。

海棠點點頭,“我也是如此的想法。”

“既然你們倆說是這樣,那應該就是這樣沒錯了。隻不過,什麽時候開始?”蕪琴搖頭晃腦的眨著大眼睛看著海棠與豔嬌。

皺了皺眉,林天翔卻說道:“我認為,還是等珍兒外傷內傷都養好之後再執行也不遲。”

海棠瞟了林天翔一眼,林天翔被海棠這一瞟,直感覺自己心中的所思所想,似乎都瞞不過她一般。是的,他如此說,隻不過是不想劉恒這麽快便接受這個現實,雖然當初是他的原因才讓林玉珍受了這些苦,可這一路上來他的行為,已經可以抵過了。

所以,能爭取多幾天的時間,可多幾天的時間,他會適當的在劉恒的麵前跟他提一提,好讓他做個心理準備,不至於被突然的轉變而打擊到。

而在林天翔想這些的時候,劉恒正與關連海找了一壺酒,兩人對桌而坐,對飲起來。

“劉兄,有些事情說出來比較好。”關連海看著劉恒一杯接著一杯,中間連氣也沒有喘一口的,一壺酒已經全部進了劉恒的肚子。

劉恒苦笑一聲,喝完杯中最後一滴酒後,沉默了半晌,才以微不可聞的聲音自語道:“罷了,早就知道結果,又何曾傷過心。隻不過,心中總會存在一絲的幻想,希望這一天可以永遠不要來臨或是不要有......嗬嗬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