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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連海不知該如何安慰劉恒,這種事情本就不是別人能安慰得了的。

劉恒也隻有在這種時候,才會開口說出自己心中深藏的心思。

不過,這些事,他雖然難以接受,心中卻也早就做好了準備,隻不過沒有想過這一幕這麽快便來臨了,而他的心中竟然會難受成現在這個模樣。

歐陽青不知道去了哪裏,這幾日看他也是鬱鬱寡歡人的樣子,或許有他在,到是可以好好的安慰安慰劉恒。畢竟,現在他們兩可都有同樣的問題存在。

兩人正在有一杯沒一杯的繼續喝酒的時候,林天翔走了進來。

關連海連忙以眼神尋問林天翔,劉恒搖了搖頭,出聲道:“不必顧忌我,說吧,她們準備怎麽做?”

林天翔張了張嘴,想了想,反正他最後總歸會知道的,便說道:“她們準備讓三皇子去喚醒珍兒。”說完,就注意著劉恒的臉色變化。

劉恒隻是眼神暗了暗,麵上倒是平靜無常,似乎是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一樣。林天翔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其實你不用擔心,她們這樣決定也不過是試試罷了,還不一定有用的呢。”

劉恒沒有說話,他能說什麽呢?

雖然嘴上沒有說,心中又何嚐不是想著,真沒有用就好了?沒有用,便代表著林玉珍心中的心結並不是劉裕,那樣,是不是就代表著他還有機會?想了想,劉恒苦笑著搖了搖頭。

明知道是自欺欺人,但能得到林天翔還有關連海的安慰,劉恒的心中多少還是好受些。畢竟,這段時間大家朝夕暮處的,雖然他所做的一切並不想要林玉珍因為有所感動而對他如何,但至少也不希望。其他人都將他為林玉珍所做的一切都不看在心底,又或者覺得那是他自找的。

“好了,先別想那麽多。我先去看看珍兒。”林天翔見劉恒並沒有因為他的話而產生什麽消沉的情緒後,心也微微的鬆了鬆。

剛走進林玉珍的房間,林天翔便見到劉裕正端了藥,一口一口的,吹涼之後小心的喂林玉珍喝下。林玉珍身在昏迷中,哪能喝得下去藥,但劉裕並沒有一絲不耐,一邊慢慢的喂林玉珍吃藥。一邊又拿了毛巾小心的將流出來的藥水擦幹淨。

林天翔在門口處站了半晌,劉裕也沒有發現他的到來。

心中暗歎了口氣,看來這個皇上最喜歡的三皇子。對自己的妹妹也是情根深種。不曉得那躺在**無所知覺的林玉珍知道,此刻是她心心念念的劉裕在喂她吃藥後,會不會高興的馬上蘇醒過來。

“珍兒,我遵守我們的承諾來了。你就不要貪睡了,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氣我故意隱瞞你,隻要你醒來,你怎麽打我罵我都行,以後,以後我就一直陪在你身邊,無論你要去到哪裏。我都跟著你,好不好?”

劉裕一邊喂著林玉珍喝藥,一邊自言自語的溫柔的對著**的林玉珍說著話。

“珍兒。你這是在懲罰我嗎?”

“我丟下宮中一大推的事情,不要管,也不願意管了,千裏迢迢的來看你,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珍兒你知道嗎?其實我一直都沒有騙過你。那皇位我一直都不想要,也不準備要的。之所以這麽做。隻不過是遵從父皇罷了,畢竟他待我一直很好。隻是我沒有想到,那麽疼我的父皇會背著我對你下狠手。你看,為了你,連一向疼我的父皇我都不要了,珍兒,在這個世上,我隻剩下你了,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林天翔聽著劉裕的話,心裏頭也是酸酸的,轉過身,不想去打擾這一刻房中的寧靜,悄悄的退了出來。

待得林天翔退出去後,劉裕回過頭來,朝著林天翔的背影看了一眼。

林天翔剛退出屋來,便見到蕪琴獨自一人往這邊走來。見到林天翔,似乎還很是詫異,愣了愣,才問道:“你怎麽在這裏?”

林天翔翻了個白眼,“珍兒是我妹妹,我來看看她,你說我怎麽會在這裏?”

吐了吐舌頭,蕪琴笑嘻嘻的回答道:“我不過是問問麽,幹麽那麽大小聲的。再說了,三皇子不是在屋裏喂小姐喝藥麽,你現在進去幹什麽,憑白的打擾人家。”

再一次的翻了個白眼,林天翔拉起蕪琴,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既然知道,那你又過來做什麽?”

“我來看看呀,有什麽不對嗎?”

“...........”

屋內,劉裕看著依然無動於衷的林玉珍,看著近在眼前的林玉珍,心裏寧靜一片。終於可以靜靜的什麽也不用想,不用做的守候在她的身邊了。

看著林玉珍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容顏,劉裕的心都糾到了一塊兒,“珍兒,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所以才不願意醒來,打算就這樣懲罰我了,是不是?”

手輕輕的撫摸著林玉珍的臉頰,劉裕的眼中湧出了淚意。這幾天,他已經聽海棠幾人與他說了他們這一路走來遇到的點點滴滴,隻要一想到在那麽危險的境地裏,她的身邊沒有他,他的心就難過的想要死掉。

特別是當她從馬上摔下來,還不顧自身傷痛的去摟住劉恒,他的心就更痛。他懂,那並不是她因為劉恒的舍命相救而有所心動,而是她在用她自己的方式去償還劉恒對她的好。

從來,她都是一個淡漠的人。

匆匆,又是幾日過去。林玉珍身上的傷已經開始結疤,內傷也在楚南天的調理之下漸漸的好起來。就連林玉珍一直毫無血色的容顏也恢複了之前的紅潤,而唯一不變的,就是依舊昏迷仿佛隻是睡著了的林玉珍。

劉裕每一天,大部份時間都是陪在林玉珍的床前,與她不斷的說著話,說著他們兩處的點點滴滴。一開始林玉珍無所知覺,漸漸的,偶爾也能給劉裕回應。

就比如現在,劉裕正說著他們一起在古樹林中,被那古怪的樹藤纏著甩向不知名處,又被毒蛇給咬傷時的場景。正被劉裕抓著手的林玉珍的手指輕輕的動了動。

“珍兒,你聽得到我說話是不是?”劉裕激動得眼淚都快要掉出來了,眼睛一眨了不眨的看著林玉珍。可惜,隻不過是手指輕輕的動了動後,又歸於平靜,就好像剛剛那一切隻是劉裕眼花,所出現的幻覺一樣。

林玉珍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周圍是漆黑的一片,沒有一點的光亮,什麽也看不見,聽不見。她很害怕,可是,她動不得,喊也喊不出。一動,身體就痛得要命,一說話,嗓子裏就好像要冒出火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感覺有人在逼著她喝著很苦很苦的水,她不想喝,那水真的好苦,可是每一次她好不容易將那很苦的水吐出去,又有人將它灌到她的口中。

如此,每過一段時間,那很苦的水便會有人來給她灌一次。

她也不知這種日子過了多久,直到有一天,她發現每喝一次那苦水,她身上的痛苦就少一些,漸漸的,她反而期待起了那苦水趕緊的來。

而且隨著喝苦水的時間到來,她也聽見了有人好像在她的耳畔說著些什麽。剛開始她聽不清楚,隨著她身上的痛越來越輕,漸漸的,那說的話她也能聽見了。

那是一個男人的聲音,很溫柔,聽他說話,她感覺特別的親切。很多時候,她覺得好累,好想瞌睡,但卻舍不得那聲音,努力的忍著睡過去的**,聽他說著話。

他的聲音她覺得很熟悉,可又想不起來是誰的。

明明她一個人呆在這漆黑的地方很害怕,可是自從那聲音出現後,莫名的,她就覺得很安心。有多少次,她想看看那聲音的主人是誰,可是無論她怎麽找,也找不到。明明聽那聲音就在她的耳畔,可她就是怎麽也找不到。

“珍兒,你是不是聽得到我說話?如果你聽得到,是不是代表著你馬上就要醒了?”

那個聲音又開始說話了,對於他話裏的珍兒,她已經很熟悉,隻不過卻不知道是誰。在她醒來,發現自己在這個怪地方開始,就隻有這個聲音一直陪著她,從內心的深處,林玉珍現在最信任的人便是劉裕了。

突然,林玉珍感覺到一束光不知從哪裏射了進來,照在她的身上。不自自主的,林玉珍用手擋住了眼,等再一次睜開時,印入眼簾的便是一個男子憔悴的臉,驚喜的看著她。而周圍的環境也不在是往常那般漆黑一片。

“珍兒,你終於醒了,你終於醒了。”

劉裕激動得,再也控製不住,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可是,他控製不住自己,眼淚一顆一顆落滴落下來,有那麽幾顆剛好落在了林玉珍的手背上。滾燙的淚水滴落在林玉珍的手背上,燙得林玉珍的心也跟著軟了。

抬起手來,撫上劉裕的臉,溫柔的替他擦去眼角的眼淚,“是,我醒了。隻是,你是誰呀?珍兒又是誰?”